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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韩澜揉他脑袋,他还会啊啊啊尖叫,如今不会在心里呐喊,只会红着耳朵无声叫喊。
茶室内,吴大对着韩澜单膝下跪行礼,韩澜让他不必多礼,便在上方落坐。
吴大起身,却没有坐在下首,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份信,呈到韩澜跟前。
吴大恭敬道:“小殿下,这是大殿下特令卑职交给您的。”
韩澜手指颀长净白,一边拆信,一边问:“大皇兄可有说什么?”
吴大毕恭毕敬道:“大殿下说已有许久没见到小殿下了,不知小殿下何时回京?”
韩澜将信上的内容看了大半,他没有回答吴大,继续往下看。
信上,大皇兄问他何时回京?又说起京城最近发生的趣事,还有近来盛行的拐杖。
都是些琐碎小事,想来是大皇兄太过无趣,寻不到交谈之人,才会给自己写信。
在众多皇子公主中,大皇兄的确和他们关系一般,前几年被立为储君后,和其他皇子更加方纳圆凿。
也只对自己关怀备至。
他和大皇子皆是皇后所出,自幼关系亲厚。以往韩澜出宫游玩,也会出去半个月,如今已快一月没回宫,是以大皇子特地派侍卫寻来。
按理说皇子身份金贵,特别是还未及冠的皇子,是不能随意出宫游玩。按照大周律令皇子十八方可出宫建府,未及冠前皆在太学上学。
但韩澜情况特殊,他深受皇帝喜爱,两年前代表大周赢了别国小皇子,皇帝龙心大悦,便问他要什么赏赐。
十三岁的韩澜便向皇帝讨了能出宫游玩的赏赐。
周武帝原是不同意,可耐不住小儿子带着殷切目光的眼睛,只得同意,但得等到十五岁才能出宫。
去年八月韩澜刚满十五岁,就迫不及待出宫,在京城逛了一整天,又去了附近几个县城。
今年刚入春,小吏清扫了满地雪粉后,韩澜就带着阿远他们来到安阳县。
安阳县距京城千里,一行人在路上行驶了一旬才到达安阳县。
本就在安阳县待了半个月,原定过两日就返回京城,后来因为安安又耽搁了十来天。
韩澜不急着回京,便道:“还有几日。”
吴大不敢多问得了韩澜回答,就退了出去,喝了些水,又接过阿远准备的干粮,便骑马离去。
韩澜将信收起来,才回到房内,安安如他出门前那般,依旧躺在床上。
他走上前摸了摸安安白净的脸蛋,再一次感叹人偶的工艺了得。
九幅画已画好,陈夫人昨日来见过他,再次提出想把安安画进下本画本里。这一次韩澜没拒绝也没同意。陈夫人见状递出台阶,说是自己唐突了,望韩澜能考虑一二。
韩澜应下。
此时他看着安安,又想起了陈夫人的话,他低声问:“安安想不想让陈夫人将你画在画本里?”
昨日陈夫人寻来时,余安睡了过去,并不知两人说了什么,这会儿听韩澜问起,他当即在意识中回答:“可以的,但最好不要暴露人偶的身份。“
只可惜韩澜听不到他的话,他将安安揉入怀中,“先不管了,等过几日再说,我先带安安出去。”
说到这里,韩澜觉得一直把安安放马车上,的确称不上游玩,他想和安安一起游肆,可让他抱着安安走一个时辰还行,若是一整日都抱着,双臂也会酸胀。
得想个办法,让安安以后都能自己游肆。
韩澜想了会儿想不出好办法,便带着安安坐上马车出城。
马车上,韩澜搂着安安小声道:“我想着高足胡床只能让安安靠着站立,但我想让安安的出行更方便,只不过目前我还没有头绪。”
余安:“……”
若不是人偶中有他的意识,他都快以为韩澜对人偶安安有特殊的感情。
韩澜接着道:“以前我见皇姐她们抱着布偶玩,当时我不理解,觉得布偶有什么好玩的,还没有木剑和木马好玩,但自从我看到安安后,我忽然明白了皇姐她们当初的心情。”
“我喜欢看安安穿我想出来的衣服,我喜欢给安安梳头,还喜欢抱着安安,安安比皇姐她们的布偶更好看,比天底下任何一个人偶都要好看,都要有意思。”
余安听着他的絮絮叨叨,也不觉得烦,反而将小美人代入成不受宠的小皇子,从小没有朋友的小可怜,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自己这么个人偶,所以才会如此宝贝。
韩澜不知道余安想的什么,继续柔声说:“我想带安安出去游玩,而不是坐在马车里。”
他的语气认真,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将安安揉进怀中,掀开窗幔,却不知人偶里子中的少年脸红个透彻。
此时,城外官道上有不少百姓或背着背篓,或挑着担,或推着独轮推车往城里去。
韩澜的目光放在了独轮推车上,片刻后他低下头亲了亲安安头顶,“安安,我想到办法了。”
余安忍着羞赧,竖起耳朵,等了片刻也没听见韩澜开口。
余安嘟哝:“怎、怎么不说啦?”
第十一章
早在第一次去见陈夫人时,韩澜就见过推着独轮推车的小贩,当时脑子里有点儿想法,又看着旁边腿脚不便的人后,那点想法已仅剩不多。
等跟陈夫人谈过,看了陈夫人给的画作后,更是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再看到独轮推车,小贩极难维持平衡地推着,左拐右拐,稍不小心推车上的酒坛子,就会连同推车一起侧翻。
韩澜眼神微暗,而后低下头在安安脑门上亲了下,压低声音道:“今天就先回去,等我把东西做出来了,再带安安出门。”
余安红着耳朵,“行叭,不过你不能动不动就亲我。”
完全听不到的韩澜揉了揉安安毛绒绒的脑袋瓜,又快速在安安脑门上吧唧了一口。
亲的特别响!特别响!
余安想捂脸,可双手动不了,只能红着耳尖,无声抵抗。
韩澜跟阿远说了声,让他回去,阿远嘴上应着好,却一脸茫然的看向柳时轻,柳时轻轻叩了下剑柄,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阿远:“……”
阿远调转马头,又朝着县城赶去。
回到宅院,韩澜把安安放在凳子上,背后有高足胡床,也不担心安安会仰倒。
他站在安安跟前,看了看凳子,又看了看高足胡床,联想想到独轮推车,他快速拿起小篆笔,阿远在一旁研磨。
韩澜心头有了个大概模样,他按照胡床的样式,画了个和独轮小推车差不多宽的胡床,这样一来就不能叫胡床了,韩澜暂时想不到叫什么,便又把独轮推车后加了个竖杆。
于是他让下人请来了一名木匠师傅,按照他给的图纸,做出了独轮推车后带着一支架,如此一来能及时靠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