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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孩子死后,她的那间小小的房间被房东重新雇人打扫了一遍,粉刷了墙,随后很快又住进来一个新的租户,是个刚被释放出狱的抢劫犯,每次看着林端的眼神都让他有些害怕。

台球厅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有些时候小张哥会让林端去送些东西,东西不重,用布裹的严严实实,想必价值很高,林端每一次都小心翼翼用手捂着,送到收主手上才肯放心。

但邹凯却三番五次在提醒他,让他快些逃离……

周锐问汪望:“你清醒点没?”

汪望点点头:“不好意思!”

“行,那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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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杨梅死后,吕一念和林端之间的话就变少了许多。

对门的女孩子叫杨梅,是派出所的人说的。林端在她少少的遗物里看见了一张身份证,上头青涩的女孩对着镜头微笑,他算了算年份,今年才十七岁。

本该是花儿肆意绽放的年龄,她却在这里永远的凋谢了。

林端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他的笑容变少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时时刻刻带着惶恐的悲哀。

吕一念的病他是知道的。之前在工地的时候,有个工人的老婆得了癌症,发现的时候也是中晚期了,化疗和吃药的费用高昂到让人绝望,而且也只是缓解而已,还是逃脱不了最终的命运。

那个工人像疯了似的做工,用全天时间赚钱,舍不得吃饭,累到耳孔流血,晕倒在路边。有人问他,明明没得治了为什么还要花钱吃药,他只是说,想让老婆走的好受一些。

就是这样令人绝望的疾病。

吕一念的空药瓶子上甚至结了蜘蛛网。他没有打算做任何事情来挽救这样的命运,他也没能够挽救自己。

林端沉默着回家,递到吕一念手上的是越来越丰盛的材料,他甚至把工资全部给了吕一念,他说:“都给你。”

吕一念拿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笑了:“怎么还有余钱?”

每次帮小张哥送东西,小张哥都会给自己挺高的报酬。要是以前,林端绝不会收,但现在他必须收下来。

林端也露出笑容,说:“奖金!”

吕一念不想让他在台球厅工作,他每次都不提。

林端有一个小小的、不切实际的愿望,他有了想要达到的目标,有了想要拉住的人。

吕一念摸着银行卡上的浮字,视线不知落到了哪里:“……是吗,那很好啊。”

“我们去医院吧?”林端吭吭哧哧地说:“再去检查一下……”

吕一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床沿边,静静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其实林端之前有去问过,院方报出的保守治疗费用是他想象不到的数字,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林端全年无休,周末和假期时候的台球厅是最热闹的,他进门的时候,人流就已经匆匆而来了。

按理说台球厅只该晚上营业,但小张哥在外头又开了一个游戏厅,中间打穿了,附带几个小房间和包厢,有时候林端会看见女孩子光着腿从里头困倦地走出来,她们都很像杨梅,带着伤痕与淤青。

林端逐渐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一些事情。来到这里的人,又是谁的丈夫,哪家的父亲呢?他站在那儿全心工作,没有知识,脑袋不好用,又很笨拙,只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原本店里头还有搬运工,但林端总觉得心有亏欠,把搬运的活全揽去了。

林端搬运完货物,在后场的仓库附近看了看,没有找到邹凯的身影。

平时这个时候邹凯应该早就来了才对……

他有些困惑地四处转着,叫着邹凯的名字:“邹凯!”

林端不知为何有些心慌,或许心思单纯的人总有敏锐的直觉,他在那一刻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又丢掉了。

“林端?”小张哥站在杂物间的铁门前,笑着问:“找谁呢?”

林端有些害怕他:“邹凯。”

“哦,他啊?”小张哥叹了口气:“昨天晚上跟我闹掰了,说是要辞职不干,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你找他什么事?”

林端看着他投过来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可、可是他昨天才说,要在这里待很久的。”

小张哥的笑更热烈了些:“年轻人嘛,一时之间头脑发热,也很正常……你去上班吧。”

林端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走了。

小张哥的笑容不变,他转过身,打开铁门,身后背着的手攥着一把淌着血的刀,血滴从刀尖落到地上,被轰然关闭的铁门吞噬了进去。

铁门里头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邹凯血肉模糊地被绑在椅子上,手指被卸了三根,嘴里咬着麻绳,意识模糊间,只有远处桌上那十几包白色粉末在视野中晃动,头发被狠狠拽起来了,他感受不到痛苦了,只是无力地昂着头。

“我信任你,才把生意交给你做,把钱给你赚。”小张哥说话慢条斯理的,这里的血腥气太重了,连带着他的话语似乎都带着点血气:“怎么了?赚够钱了打算金盆洗手了?还想着将功折罪少坐几年牢……真是笑掉大牙。”

一旁几个林端熟悉的面孔也笑起来,哈哈大笑起来,前俯后仰的,似乎这是很好笑的事情。

“知道为什么会选中你们吗?”小张哥用手拍了拍邹凯漫着血的脸颊,“穷鬼,孤儿,无能,也无处可去,你们就算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来找的。”

邹凯微弱的呜咽起来。

“祈祷你的那个片儿警朋友别把你的话当真吧。”小张哥兴致索然地把刀丢到一边,用毛巾擦手,而后向其他人摇摇手指:“处理掉。”

他打开铁门,走了出去。

“林端……”小张哥站在原地,咂着嘴:“迟早也得派上点用场吧。”

***

“终于好了……”卢鑫鑫被绑在凳子上,糊着一脸血鬼吼鬼叫:“手好疼手好疼——”

为了真实,导演组一向要求的就是能真绑就真绑,能真打就真打,邹凯作为一个卑微的小马仔,还得被老大的女人打,那几个耳刮子下来都不是轻的,脸都能肿。

不过虽说他老是抱怨,但还是很有敬业精神的,至少拍摄的时候从没出过岔子。

周锐过来塞了他一个红包,卢鑫鑫的脸都被血糊住了,看不出来具体神情,只能看见那口大白牙:“谢谢导演!”

饰演小张哥的演员和电影里的角色几乎是两个反差,演员本人温温柔柔的,连个蚊子都不打,现在赶紧过来了:“我刚刚打你疼吗?”

卢鑫鑫点头,又摇摇头:“倒……还好?”

周泽良翘着二郎腿坐在床沿边,随着剧情的深入,他真的越来越不修边幅了,活像个老大爷。

“差不多就要收尾了,”周锐跟汪望说:“你再拍几场就到杀青戏了。”

“嗯。”汪望点点头。

他还是知道的,自己的杀青戏就是和秦舍那场对手戏,但是汪望自己最近做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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