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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大材小用。
光是根本伤不到祂,就可见一斑。
毕竟这小东西可是神之子,现在哭成这样分不出神反击,天晓得等祂冷静下来之后,会不会突然爆发什么力量。
人类不可信,神更不可信。
标榜着世间公正高洁,实际上满嘴谎言。
撒迦利亚因为疏忽跌过一次跟头,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揉了揉耳朵,冷冷道:“吵死了,你能不能别嚎了?”
既然已经摊牌,那也没必要装绅士了。
换了不同身份观摩学习那个弱鸡人类的过程他真的不愿再提。
这么傻、对谁都好的人类,是怎么能让幼神心甘情愿地留下呢?
撒迦利亚没琢磨出来。
不过,早知道这么轻松就能掳走幼神,还装什么良善之辈啊。
他根本就不是好人。
眠礼吓呆了。
祂可是主神,是诸神之神的独子,生杀予夺,万人之上。
还从来、从来没人胆敢对小神明如此无礼,更别说凶祂了。
撒迦利亚松了口气,要是能知道吼一嗓子就能止小儿夜啼,从一开始就该凶狠点的。
没想到眠礼怔了几秒钟后,一张嘴,哭声大了好几个分贝,直窜云霄。
撒迦利亚:“……”
淦,失策了。
他身怀绝技,有很多别人想不到的能力,但哄孩子绝对不是其中一种。
他懒得再跟眠礼废话,直接给光牢加了一层隔绝声音的膜。
这下只能看见小孩在里面掉眼泪,一点儿动静都听不见。
世界和平了。
*
撒迦利亚继续往前走,光牢就跟他的尾巴似的自动跟在后面。
先前的浓雾几乎都散去了,出现在面前的,是张一望无际的、蓝到发黑的壮观画卷。
……海……
他们之前听到的哗啦声,正是永不止息的浪涛狠狠拍撞上礁石的惨叫。
至于那个庞然大物的轮廓,是艘四百米长、近百米高的巨型游轮。
乍一看它半沉在黑色的海水中,仿佛一座孤岛。
仔细一看,船的底部与海水却并未接触。
没错,它不是浮在海绵,而是飘在空中的。
——一艘不折不扣的幽灵船。
名头上是艘游轮,实际上别说华美的装饰和完备的设施,整艘大船上连盏灯都没开。
孤零零,破落落,仿佛被抛弃了很久。
事实上它的确如此。
无人问津了几百年,幼神是第一个访客。
等到光牢也跟到地点后,先前茫茫的雾气在他们身后完全消失,连带着来时的路,不见踪影。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里,的确是个与世隔绝的结界。
撒迦利亚总算露出今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这艘幽灵船是他得意的作品,原本有很多花里胡哨的装饰,他一个个给扔了,花了数百年的时间才改造成现在的样子。
满意是满意,就是没人夸。
难得有外人在,撒迦利亚回过头,想瞅瞅小孩儿的反应。
眠礼的确震惊得不哭了,坐在光牢里,双手扒着栅栏,嘴巴一张一合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撒迦利亚一个字都听不见。
眠礼急急地举起手比划,好像非常迫切地要告诉他什么。
撒迦利亚将信将疑,撤掉了隔音光墙。
“你的船,”小孩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惊讶又好奇,“礼礼也有一个。”
撒迦利亚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一个三岁的小屁孩,竟然告诉他,自己有一个和他花了数百年心血改装而成的杰作,一模一样的船。
这搁谁谁不气啊?
撒迦利亚本来不想理祂的,但眠礼对这个意外得执着,一定要给他看看。
他双手抱臂,静静地看祂能玩出什么花色来。
光牢其实空间有限,好在幼神身体也小,还有空间施展法术。
祂的双手在空中像揉搓一个球那样转了转,于是真的变出一团淡金色的光球来。
一开始是混沌的光,抖动逐渐变小,到最后成了清晰的画面。
一艘小小的、由光粒子构建而成的船,在眠礼手中轻轻摇晃。
撒迦利亚将信将疑凑过去一看,竟然真的和他自己的一样,只不过是迷你版。
……这怎么可能?
他的船从来没有给外人看过,从构思到建造都是独自完成,更何况这儿已经同外界隔绝几百年了,绝不可能有设计图被盗之类的事件。
眠礼为什么会有一艘一样的船?!
撒迦利亚沉下脸:“看了一眼就弄差不多的来糊弄我,小朋友,你也太小看大人了吧?”
眠礼不服气:“这就是礼礼的船!”
祂把光抱在怀里,很骄傲的样子:“是父神送给我的!”
撒迦利亚听见「父神」一词,微妙地挑了挑眉。
他并没有问“你父神是什么人”,而是问,“什么时候的事?”
对于才三岁的幼神来说,这艘小船已经陪伴祂两年多了。
从祂有记忆起,它便一直在。
只不过小神明对船没有特别的偏好,祂拥有全天下所有稀奇古怪的好东西,自然也不在乎这一个。
要不是眼前突然见到了放大无数倍的版本,这艘小船早就被祂忘得干干净净。
见小孩没回答,撒迦利亚又重复了一遍:“你父神,为什么会送送这个给你?他从哪儿弄来的?”
眠礼学着他的样子,也挑起小眉毛,奶声奶气地质问:“你认识我父神吗?”
第六十七章 天生风流
这是一个很寻常也很符合逻辑的问题。
撒迦利亚没有直接正面回答, 用一种相当玩味的语气问:“小宝贝儿,你猜猜,我把你带到这儿来, 是为了什么?”
眠礼握住拳头,把光做出来的小船收了回去。
祂摸了摸自己的小卷毛,坦然道:“有很多人都想要礼礼。”
这可不是自吹自擂。
对于这世间大部分人来说,能见一次神、哪怕是年幼的这个,已是福祉降临。他们当然虔诚地日夜祈祷。
而对于另一些怀有异心的家伙,柔软、不设防的幼神比诸神之神好控制得多。
他们自以为得到幼神,就有了可以和神坐在同一张牌局上的筹码。
起码撒迦利亚是这么想的。
眠礼的回答比他的还要模棱两可,双方都掌握了令人惊叹的模糊重点的技巧。
撒迦利亚微微一笑,并不追问。
反正, 这张唯一的「王牌」现在被自己握在手中,得好好利用才行。
两人在海边又吹了会风, 等撒迦利亚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后,像一个舞蹈家那样挺拔而优雅地拍了拍手。
顷刻间,他们从岸边转移到了游轮的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