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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长得就还行吧,及格线以上,干干净净的。
讨长辈喜欢,尤其是老人家,见他眯着眼睛笑“乖囝囝”。
不过从他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直到今年才被失散多年的发小掰弯来看,就知道也不算惊天动地大帅哥,比如卢颂那样的。
反正远不至于能在交通工具上被人盯着搭讪的程度。
可面前一身华贵名牌的时髦女郎已经眼含秋波凝视了自己好几分钟了,目不转睛。
卓燦说的“目不转睛”,是字面意思。
那个女人,一下都没有眨过眼。
被美丽的人吸引是本能,被美丽的人喜爱而感到自豪也是。
这一点无关性别,无关单身与否。
然而卓燦确信自己绝无能吸引到她的深刻魅力,只感到呈指数上升的紧张。
且不说他已经有男朋友了,就算是单身,他和这位女郎的差距也差不多是丑小鸭和白天鹅。
白天鹅是真的天鹅,丑小鸭只是普通家鸭。
正常情况下,人类的眼睛每分钟要眨15次,才能保证眼球的清洁与湿润。
再漂亮的眼睛,若是一眨不眨,都会有种诡异的空洞,好似提线木偶。
而被一个木偶沉沉盯着,绝不是什么好体验。
这种体验不久前才在早餐店的老板那儿体会过,短短几个小时,已经是第二次。
更恐怖的是,前后左右都是人,除了自己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女郎的怪相。
到底是女郎有问题,还是自己的?
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疯了。
卓燦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捱到站,卓燦踩到油锅似的要往门口挤。
女郎没有下车,倒是缓慢地、缓慢地将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对他做了一个口型。
卓……
……燦。
恐惧瞬间暴涨到峰值。
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她,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卓燦一口气卡在喉咙差点噎着,咳了半天才顺下去。
他被人潮推下车厢,回过头来,发现刚才女郎站着的位置已经换了中年男人。
直到地铁向着下一站启程,他也没有再找到那个靓丽得扎眼的女郎。
说不定……不,一定是因为早上吃得太饱产生幻觉了。
卓燦暗自祈祷。
*
卓燦收养了一个幼年期的神明,见识过真实的神殿,也面见过创世的诸神之神。
然而卓燦依旧是薛定谔的无神论者。
哪怕小神明就住在他家里,他还是不觉得这世上有那么多灵异鬼怪的超自然力量。
到了公司以后,卓燦就把这件事彻底抛之脑后了。
今天的任务不轻松,一来就要跑别的部门沟通。
除了常规工作,晚点还有个面试。
他现在是准经理级别的高级主管,好多事情忙不过来,需要招个助理。
感谢卢总抬爱,几乎是一夜之间,他从屁颠屁颠给别人跑腿的小弟,成了可以签字拍板的大哥。
其实本来也是有的,只不过那个姑娘对卓燦的热情实在过于旺盛,导致卢总有那么一些心情不太顺畅,就把她调去了别的部门。
前面几个面试的年轻人都让卓燦想起刚毕业的自己——虽然也就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
综合比较后,他心里已经有了衡量。
不过为了走完形式,还得让最后一个进来。
这一个光从简历上看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大三学生,明年毕业,有一个好的学历作为背景,需要用暑假的实习期为秋招奠定基础,或者更顺利的话直接留下来转正。
可当他走进来,在面前坐下时,卓燦又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二十岁的男孩子,没有丝毫青涩,反倒有种古老又华丽的优雅。
……对,华丽和优雅都不是重点,古老才是。
腔调也好,姿态也罢,都很有中世纪什么古堡公爵之类的调调。
卓燦比他大个几岁,却觉得自己才像那个面见领导的后辈。
在接下来二十分钟的自我介绍和问答中,对方展示出的谈吐、见识,更不像还关在象牙塔里的大男孩。
超出同龄人才华的,卓燦不是没见过。可那些少年老成若和这一位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硬要说的话,就是那种……年纪轻轻的躯壳里住着古老灵魂的微妙感。
卓燦暗自心惊。
高频遇到蹊跷事儿实在让卓燦精神疲惫,反正面试结果也不需要今天就出来,他打算过两天再决定。
这就是当领导的好处。
卓燦拿着年轻人的简历,准备讲一些客套话,发现联系方式那里是空白。
他低头找签字笔,随手把简历递过去:“留个手机吧。”
“手机?”那人听起来有些困惑。
面试者的声音也好听,像唱歌剧的男低音,咬字很稳,充满塞壬般的蛊惑。
桌面上没找到笔,卓燦拉开抽屉,边修正措辞:“哦,手机号,写在这儿,好通知你面试结果。”
那人迟疑片刻,然后嗓音带上点玩味:“抱歉……我没有手机。”
这下卓燦抬起头来。
现在的大学生,还能过没有手机的生活?
且不说娱乐功能,就算是基本的付钱、身份认证、联络他人,也不能缺了手机吧?
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打量来人,怎么看都不是贫困的样子。
光脚上的鞋都值一部顶配手机。
卓燦张了张嘴:“……真的?”
他的眉毛拧成纠结的形状。
“不用手机,你怎么……怎么融入世界呢?”
除了老人和小孩子,现在已经是缺了手机生活都会停摆的时代了吧?
那人颇为drama地耸耸肩:“也许我是个老派的人。”
道理都懂。
但卓燦还是觉得离谱。
*
遇见一个奇怪的人就已经该万分警惕了,他这好,一连仨,怎么都是要报/警的程度。
卓燦越想越不对劲,风雨濒临,沉甸甸压在心口,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他讲不清楚,只是预感十分不详。
诸事不宜,还是早点回家呆着吧。
卓燦抱着这样的想法,一下班马不停蹄赶到托班。
闵老师见了他,没像往常一样去喊眠礼,而是奇怪地问:“卓先生,你不是一个小时前把小礼接走了吗?”
卓燦:“……啊?”
一小时前他还在公司奋笔疾书赶报表呢,怎么可能分出第二个自己来接眠礼?
他第一反应是有人冒充自己。
闵老师皱起眉:“我不可能会认错家长,还请您不要质疑我的职业素养。”
话虽如此,家长说没接到孩子,是个重大事件。
闵老师联系保卫处找来了监控。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