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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崽呢?”
齐瑞疑惑地瞅瞅他,不过还是连娃带猫一起提溜过来:“你崽搁这儿呢。”
眠礼搂着芝芝,晃了晃小短腿,学齐瑞的口音:“咋的了燦儿?”
卓燦:“……这个大可不必学。”
卓燦蹲在眠礼面前,把祂的小脸挤成一团:“卡密萨马,我有一个请求。”
嘟嘟脸的卡密萨马在夹缝中艰难道:“泥、泥嗦。”
卓燦很认真:“今晚你在瑞瑞家睡,好不好?我明天来接你。”
眠礼眨巴眨巴眼睛。
祂其实很喜欢在齐瑞家留宿,也喜欢跟猫猫们睡一起。
但为什么突然改变行程了捏?
卓燦被那不谙世事的纯洁目光看得无处遁形,诚惶诚恐捂住祂的眼。
“……这种时候请不要读我的心,主神大人。”
因为啊,现在连我自己,都已经看不懂我的心啦。
作者有话要说:
谈恋爱也不可以不要礼礼了哦;_;
第四十五章 告诉我
卓燦借了齐瑞的车, 在城市快速路的夜色里奔行。
某种从未出现过的念头在大脑里疯狂旋转,他想,卢颂还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对于社畜加宅男的卓燦来说,这是疲惫工作一天、总算能躺在床上刷刷手机放空自己的黄金时间。
换一个人,比如同样被定义为好朋友的齐瑞,突然发消息来说要见一面——要是急事他肯定也会去;可要是这么一段模棱两可、指代不清的话,去了也不过见一见聊聊天这样不大重要的行程——懒得动弹的卓燦肯定会拒绝。
还有谁能在夜里提出他无法拒绝的邀约?
或许眠礼可以,但他对小神仙一定全是担心,怕祂出了什么事儿。
卢颂不同。
卓燦清楚地知道,此刻他的忐忑,他的期待, 早已盖过了其他所有情绪。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卓燦问自己, 这个人和别人变得不再一样。
是因为一出现就对自己青睐有加吗?
是因为作为大领导却特意给他这样的小员工过生日吗?
是某次载自己回家、为他系安全带时嗅见近在咫尺的香吗?
是公司午休一同用餐时逗得自己前仰后合的笑话吗?
是那次带着眠礼出差、江边仿佛一家三口的谈天说地吗?
是因为童年的经历让他们更加亲密无间吗?
还是因为现实附着了全新的回忆?
究竟有没有哪里,可以算作清晰的起点呢。
「不同」是所有特殊感情的开始。
在意识到之前,卓燦已经先付诸行动了。
卢颂给的地址他没见过,地图上搜了下,好像在某个滨湖公园附近。
卓燦自己没车, 驾照拿了几年, 基本都是开开齐瑞的。
路上行驶还行, 停车就不大顺畅了。
车位上反反复复几次, 越是心急,越是停得歪七扭八,还差点儿刮到邻车。
重要时刻掉链子, 卓燦恼火得不得了, 不知是对车还是对自己。
他下来绕着车位转了好几圈, 加强方位感,再回去试,依旧失败。
卓燦无奈极了,当场拿手机搜索科目二的倒车入库视频教程学习。
车窗忽然被谁敲了敲。
他扭头一看,卢颂在外面弯着腰,笑微微地:“我说怎么有人傻到在车位画圈圈。”
卓燦:“……”
是第几次了。
好像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回,他挫败又落魄的时刻,被这家伙撞个正着。
卢颂上车帮他,单手打方向盘,一次性停到正中央,前后左右不偏不倚。
那叫一个纵享丝滑。
卢颂侧头瞥见卓燦艳羡不已的神情,噗嗤笑了:“下周你午饭吃快点儿,吃过了带你去公司停车场练练。”
“……这就不了吧。”卓燦吞了口口水。
话虽如此,谁不想摸一摸百万豪车的方向盘呢。
——又是第几次,将他从挫败和落魄之中,解救出来。
卢颂熄了火,柔声道:“我很高兴你来赴约。”
卓燦有点儿窘迫,多方面的:“我……你……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
卢颂却执意下车。
“不是这里。”
他说。
*
这个滨湖公园卓燦带小眠礼来玩儿过。
他还记得当时小家伙走累了,要自己扛着,手里拿着棉花糖,自己吃几口,再低头给他也塞一点。
那时候天气转热,棉花糖化得很快,到他嘴里已经成了糖浆。
但甜丝丝的。
就像现在一样。
卓燦以前都不知道,公园里还有个小木屋。
虽然木头的纹路是旧的,但整体看起来很新。
卢颂带着他在这儿停了下来。
卓燦打量着不算多气派、但看起来很精致的木屋:“你租了这里吗?”
“可以算租。”卢颂说,“不过严格来说,是我买的。”
卓燦:“……”
所以说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卢老板不仅买下了这幢小木屋,还顺便把周围圈起来。
本来时间也不早了,没有其他人路过。
卢颂推开木门,做了个绅士的邀请动作:“来吧。”
里面比看起来要大,光走廊就弯弯曲曲走了好久。
拐弯之后,别有洞天。
卓燦感谢卢颂没玩蒙眼惊喜那一套——不需要任何铺垫或者欲扬先抑,当他看见眼前的一切时,已经足够惊到下巴掉下来。
从外面看根本想不到,这个小小的木屋,竟然有三层之高。
卓燦并不是多么优质的读书的料,可他从小就许愿,以后要生活在巨大的图书馆里,最好有三层。
放什么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多,排得规规整整,这样心里也满满当当。
不上学的时候,就躺在书堆里,对着满墙的书发呆,或者做梦。
那是小男孩儿长成要加班要还贷的成年人之前、干净又纯粹的梦想
这些话,他跟父母讲,父母说你有空不如去写作业。
他跟同学讲,同学问,那你要去哪儿买漫画书啊?诶你上次买的能借我看看么?
他更不可能跟老师说。
他有一个很甜、很好的梦。
没人理解他,更没有人想和他一起做梦。
直到后来,卓燦认识了当家教的小老师,他说什么罗里吧嗦的废话,哥哥都会认真听。
当然也包括这个图书馆的梦。
十来年前小孩子随口讲的空想,竟然能被另一个人,惦记到现在。
不仅是惦记,还帮他实现——这已经不只是单单感动、惊喜一类的词汇可以形容的了。
卓燦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卢颂对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