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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尾巴,照着地面狠狠一戳,捅了个几米多深的坑后,当着晚钟的面将卷在尾巴里的那颗葱苗往里一扔。

它一边吐着蛇信子填土埋坑,一边昂着高贵的蛇脑袋用一种十分挑衅的目光看晚钟:你能把我怎么办?

晚钟心里对黑蛇一直保留着那份纯真美好的友情,这也是为什么在面对曾经伤害过他的玄冥时,会那么纠结的原因。

理智上他知道黑蛇和玄冥就是一条蛇,但在感情上,他一直和黑蛇站在一处,把玄冥排斥在安全线之外。

而现在他终于看清了,也明白了。

黑蛇和玄冥,都同样恶劣的可以。

晚钟没再说什么,红唇轻抿看了黑蛇一眼后,转身大步离开。

黑蛇一怔,甩着尾巴下意识就想把人卷回来,又想到他因为几颗破苗苗就吼自己,还没有向自己道歉。

黑蛇心里很生气,可看着自家配偶离开的背影又有些难受。

它盘桓在原地,耷拉着脑袋问镜子。

【镜子啊,镜子。】

【明明是他先朝我发脾气的,怎么他不来哄我就算了,还丢下我一走了之呢?】

【太过份了!】

【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的!】

黑蛇想不通,用漂亮的尾巴抱住自己大大的蛇身,委屈哀怨极了。

它想着,如果自家配偶现在回头,亲着它的尾巴和他说句对不起,再敞开身体和它亲亲抱抱缠几天尾巴,那其实也不是没有原谅的余地。

可是晚钟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竟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黑蛇吐吐蛇信子,朝着自家配偶消失的方向望望,猜他肯定在返回来的路上。想着只要,只要他能回来和自己说句对不起,保证以后把自己排在第一位,不再因为任何事朝自己发脾气,那就原谅他了。

可它等啊等,天都黑了,晚钟也没有回来。

黑蛇有点不确定的问镜子。

【镜子啊,镜子。】

【是不是我要求太多了?】

【要不……】

【我再退一步?】

黑蛇在月亮底下把自己盘成一个委屈巴巴的甜甜圈,想着现在只要自家配偶回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啊可是,已经离开许久的晚钟,还是没有回来。

黑蛇决定亲自去把自家配偶找回来,想着晚钟一定是迷路了,一定很害怕。虽然他身上裹着自己的蛇蜕,被自己里里外外浇灌了的身体充满蛇妖气息,但如果遇上不长眼的,那就不好了。

黑蛇忍住对花香的厌恶,闪身去千里之外的空蓝幽谷采了春天里的第一捧蔷薇,打算送给自己最心爱的人。

它化身成半蛇半人的样子,一边捧着长长的墨发捂住自己的口鼻,一边用尾巴将花梗上的长刺细细除掉,最后它还是怕扎到自家配偶的手,又折了根细细长长十分柔软的柳枝,把比树干还粗的一捧长梗蔷薇细细捆扎包裹好后,去找自家配偶……

晚钟抱着膝盖坐在红木林边缘的一个小山坡上,看都没看玄冥卷在尾巴里的巨大花束,背过身不理它。

玄冥将花束放到自家配偶脚边,有些不自在的说:“你和黑蛇的矛盾,与我无关,现在快跟我回去。”它说着就要伸手抱他,态度强势的让人奔溃。

晚钟很是受不了的用拳头狠狠的捶打了一下玄冥的肩膀,泣声道:

“你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黑蛇和你难道不是一条蛇吗?它做的事和你没关吗?难道对你来说!认个错!说句对不起!承认自己就是做错了!勇敢的承担起自己该负的责任!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了!真的很难?!很让你觉得丢脸是不是?!”

晚钟眼睛又红又肿,明显在此前,已经一个人哭了很久。

玄冥看不得自家配偶哭,除了缠尾巴的时候。

它任凭晚钟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肩头,听他嘶声力竭的数落自己的种种不是,等他发泄够了,抽噎着停下来,这才捧着晚钟的脸吻上他的唇,喉结微滚沉声道歉。

“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会找到更多的苗苗赔你。你能给我个机会,原谅我这一次,和我回去吗?”

晚钟万万没想到玄冥这条傲慢无比的霸王蛇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拳头一松的同时,被玄冥扣着后脑勺狠狠的拥在了怀里。

晚钟从它黑色的长眸里看到了一丛熊熊燃烧起来的绿色火焰,离得近了,还看到了满脸潮红的自己。

不知是夜色太过温柔,还是那束蔷薇和风都在鼓动。

晚钟推在玄冥肩上的手指扣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后,他终是顺着玄冥探唇吻过来的动作,双手上移,插入了他浓密发硬的长长长发……

晚钟没再抱着肚子装痛,附耳低低对它道:“变成人,连舌头一起。”

玄冥不愿,“人只有一个。人的舌头也很短。”

晚钟将玄冥垂落在耳边的长发拢后,额头抵住它的肩头哄它:“人虽然只有一个,但你多来几次,也是一样的。至于舌头……我还没有和人接过吻,你可以陪我尝试一下吗?”

夜风吹过,连星星都在一闪一闪的笑。

玄冥也笑起来,胸膛雷动一遍遍的吻着晚钟道:“依你,都依你。”

它似乎很开心,连梦里,都在唤着他的名字:“晚钟~晚钟~我的晚钟~”

晚钟枕着玄冥的胳膊,躺在玄冥的怀里,看着群星璀璨的夜空,听着玄冥的梦呓,心里从未如此平静过。

他又往盖在身上的玄衣里缩了缩,玄冥鼾声一停,下意识又把他往怀里揽了揽。

晚钟微微偏头,唇碰到了玄冥枕在自己肩头的脸,那感觉,还挺不赖的。

当黎明的第一缕晨光照亮山坡时,一人一蛇又迎来了新的一天,一切都是那么的充满希望。

晚钟身上的蛇蜕已经被尽数扯烂,拼都拼不起来。他抱着膝盖和玄冥伸手道:“把你的衣服给我穿。”

玄冥吻吻他落满齿印吻痕的肩头,轻笑道:“哪里我没看过,害什么羞。”说是这么说,它还是把身上的玄色法衣给了他。

玄冥的衣服很大,晚钟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他摸着那没有任何重量的料子,真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是华裳美服,天衣无缝。

只是玄冥把衣服给了他,自己只能裸奔了。

晚钟的视线沿着它壁垒分明的腹肌缓慢下滑,略过它漂亮的人鱼线和小腹处的细小绒毛,最后定格在——

“你,”晚钟偏头,“你变成蛇的样子,不要这样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的。”

玄冥求之不得,摇身一变成黑蛇的样子,正要给自家配偶扭一扭,让他欣赏一下自己的漂亮蛇身,不想晚钟直接变了脸色道:“变成半人半蛇,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你。”

黑蛇一滞,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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