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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汤姆原来不是突然父爱大发想要当爸爸,练习以后怎么哄小孩,而是在练习跳舞!佩格嘶嘶地吐着舌头,靠得越发近了:汤姆,跳舞是两个人的事情啊!

闭嘴,我知道。汤姆恶狠狠地说,他毫无理由地发火,所以——佩格,你应该想你为什么不是该死的人类,如果你能够直立行走——

你要当我的舞伴吗?佩格蓝宝石般的眼睛望向他,黑湖底光线昏暗,寝室里点灯也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不过这对佩格来说都不算什么,她的世界永远是明亮的丶灿烂的!

佩格歪着脑袋:我是人类啊,汤姆,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跟你说过,我是人类,只不过暂时是蛇而已。

她描摹着自己的样子——嗯,也许比汤姆矮一点?也不对,汤姆现在也没有很高啦,孤儿院的营养总是跟不上,说不定她还更高一些,汤姆要微微抬起下巴来看她,他肯定不会太高兴。头发是要盘起来的,露出脖颈来。舞步很难学,左边迈三步,右边却是五步,是不是很没有道理?还要经常随着乐曲转圈,脑袋都转得晕乎乎了,可是大家还是乐此不疲的模样。

佩格跳到汤姆的肩膀上,汤姆没有赶走她,只是问:你又要做什么?

当你的舞伴啊。佩格理所应当地说,你应该弄点音乐来的。

不需要。汤姆的语气生硬。

好吧,那我们就不用。佩格像是哄小孩的语气说,真没办法,总是这样,你就是想要我唱歌给你听吧!

容不得汤姆拒绝,佩格已经开始唱歌了:一丶二丶三丶四;二丶二丶三丶四!

蛇的语言是没有声调的,当然也唱不了歌,可只要她觉得自己在唱歌,是不是就可以传达到汤姆的耳朵里。哪怕她仿佛把一段理应有抑扬顿挫的调子念成了毫无起伏的广播体操。汤姆每踏出一步,佩格嘶嘶的声音就紧随其后,他似乎皱着眉头,有些嫌弃,可最后也没有说话。大约是心里想,太好了,至少不是他一个人在做这样的蠢事情,总有人垫背。

没有人教他应该怎么跳舞。在舞会里,其他人游刃有余地交际的时候,汤姆里德尔,哪怕拥有再出色的天赋,被老师再偏爱,骨子里的东西是难以更改的。他拒绝了好几个过来邀请他的舞伴,要他用那蹩脚的动作去引人嘲笑吗?整场舞会他都仿佛是局外人一样,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学会怎么更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人——亚克斯利丶马尔福丶甚至是他从来看不上的沙菲克丶诺特!他们每个人都烂熟于心,像是空气一样自然地在舞池里旋转。

斯卡曼德似乎意识到了小汤姆的出身,离开她的舞伴,也没有跳舞,免得让他一个人不自在,这样的体贴对于自尊心极其强烈的汤姆来说都是一种侮辱。但他隐而不发,一直到宴会结束,他没有接受任何一次邀请。

现在,他正在跟一条蛇跳舞——如果这能够算是跳舞的话。两个同样蹩脚的家伙,一个蹩脚的舞者,还有一个蹩脚的乐师,同样格格不入,同样与和谐无关,太愚蠢了,汤姆想,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他一定会想要杀了对方,即使现在做不到,有一天他也一定会这样做——直到他强大到已经无需要在意这些事情,也不需要迎合谁的目光跳一场无聊的舞。

外面传来了不断的敲门声,还有诺特和克拉布说话的声音,汤姆用魔法把门从里面锁住了,诺特和克拉布在外面徘徊了很久,最后悻悻地决定去休息室。汤姆像是浑然不觉一样,面容冷淡地重复着舞步,他在学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丶学尤利塞斯亚克斯利,脑海里面浮现他们的模样。在黑湖下的斯莱特林寝室里,一人一蛇在想同样的事情,在想他们的未来。

汤姆里德尔想要成为没有人敢束缚他丶直视他的存在,他要理所应当地特殊化,理所应当地制定规则,而不是迎合谁的审美,他得把这些东西都放在火上灼烤;佩格莉塔想的,是一些干净明亮的东西,散发着清香的鲜花,一片闲云,湛蓝无垠的天空,咕噜咕噜淌流的小溪,一汪清澈如许的泉。她要走到那里面去,要跟生长的花一起,绽放丶凋谢;她要在盛夏袒露出自己柔软的肚子,自己的软肋;她要在充满不断重逢和离别的秋天,握住崭新的人生;隆冬里钻到雪地里,自己也变成洁白无垢的雪花,飘在屋檐上,等待一次大风,钻进一个陌生人的衣领里。

命运在悄无声息地时候眷顾大地,它降落的时候没有声息,也不想是雨脚一般会濡湿谁的衣摆,可是她宽厚,她慷慨,让他们都实现了彼此的心愿,渴望权力的人获得了权力,渴望自由的人走进了自由的原野。

第127章 嘿!来跳舞吗?(下)

《嘿!来跳舞吧!》

谋杀桃金娘的凶手找到了,豢养凶手的坏蛋也得到了最后的惩处,霍格沃茨一切恢复了正常。为了庆祝危机的解除,也是为了弥补一个备受煎熬的冬天,在初春的时候,斯莱特林又私下开展了一次宴会。

汤姆今时不同往日,斯莱特林几乎都以他为首,少数看不惯他们纯血主义做派的学生,大多也暂避其芒,像是斯卡曼德本就彻底跟斯莱特林划清了关系。而已经跟马尔福家渐行渐远,甚至隐隐决裂的沙菲克家,琼纳斯沙菲克,如果有人欺负到他头上,必然会遭到阿芙拉像是疯狗一样的报复。传闻都说她越来越像她的那个疯子父亲,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够亲手杀害,更何况其他人,没有人会想自找不痛快跟疯子决斗(更何况大部分人也打不过她)。

至于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在沙菲克家的问题上显得态度暧昧不清,总是随意地打太极敷衍过去,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个摇摆不定,随时会倒向另一方的墙头草。他所说的话总是让人难以真正信赖的,正如他一开始与里德尔作对,甚至放纵别人找他的麻烦,被人以为这是马尔福家的一种表态,可后面又很快地倒向里德尔,支持他。谁弄得懂马尔福在想什么,他们只朝着有利可图的一方走。

按照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喜好,汤姆把这件事办得很好,十分隐蔽,邀请的大多也是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又做得很隆重,借用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把这里全都用魔法粉饰过一次,装点得精致典雅,还邀请了一些有名望身份的教授来参加,这让作为挂名主办方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有面子。

佩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像是只有汤姆能够看到的幽灵那种状态,忽然之间就拥有了能够被触碰到的实体。她问了汤姆,汤姆问佩格:我告诉了你之后,你能理解吗?这样说了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隐隐觉得这跟自己不久之前曾经目睹的一次谋杀有关,蛇怪杀死了桃金娘,桃金娘死了,她的尸体漂在积满水的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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