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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性被发掘了出来,即使那时候我因为自己的出身,需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寒冷丶还有黑暗。
在我四年级的时候,马尔福在休息室里把我的身世彻底摊成明牌,我就知道我噩梦般的日子要来临了。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有人说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也有人说他是个嫖//客,无耻的政客。我没见过他,不过旁观我自己的性格,若是女儿肖似其父,那么我相信他一定跟我一样是个阴险丶不光明的人。
我的身份——我的父亲是妨碍纯血政策得以贯彻的重要阻碍,最后还以那样不光彩的方式死去,那是再好不过的靶子。汤姆当时就是这么直白地告诉我的。比起他的言辞的凌厉,他的表情却近乎怜惜,他问我,拥有这样一个父亲,你一定觉得很痛苦吧?当时我的身上全都是被那些下三滥的恶咒所伤的痕迹,他们很擅长这些小把戏。上面刻着许多咒骂人的词汇,还有艾德里安·弗里达,我父亲的名字。深夜里,我的伤口在月光下开始流血的时候,我发现从未与我素未谋面的父亲如此亲近过,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亲近,他正在使我受难,使我流血,疼痛丶痉挛。
我不知道那种情绪是什么,而汤姆他教会了我,那是仇恨。
紧接着,他又教会了我报复,教会我如何适应黑暗丶适应寒冷。我想我应该感谢他。从一开始他都在教我这些,即使我隐约知道,他并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亲切丶优秀,他经常会因为不快或者是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期的发展而露出狰狞的神色。但是我也知道,我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过,我的命运从落到我手心上的时候,就已经是如今这样千疮百孔的模样了。
我没有选择的自由,从未有过。
最初是他亲自教我,很快他忙于其他的事情,把这件事情交给了诺特,诺特太笨了,他的东西我很快就学会了,最后接手这件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的是马尔福。我不喜欢他,并且憎恨他,因为他是最开始打碎我平静生活的人。不过作为学长和老师来说,他虽然有些疏远,但比汤姆和诺特要更负责。汤姆理所应当地认为我应该懂得什么,可我完全不懂得那些原理,即使是最简单的恶咒,也不可能在平平无奇的情况下被施展出来,汤姆可以做到,我不行。
最后一堂课结束了,实际上也没有人做这样的规定,什么是开始,什么是结束。只是心照不宣地把某一个时间点作为终结。他教了我那三个不可饶恕的咒语,我们没有器材做示范,他只是口述,上得很简单,也很草率,我学得也心不在焉。他的神色有些憔悴。我想起来老马尔福先生去世了,年轻的马尔福成为了他们家族的继承人,那时候他也才六年级。
在结束的时候,他戴起了兜帽,要走出去的时候,顿了顿脚步,对我说,咒语最优先的用途是保护自己。
他从来不说闲话,这一点跟高我一级的某位斯莱特林的学长截然不同,即使他们是朋友关系。但这句话显得有些没头没脑了。我语气也不太友善,几乎刻薄地问:哪怕是不可饶恕咒?
……哪怕是不可饶恕咒。他走了出去,没有再跟我多说一句话。
我最开始报复的对象是乔斯林,她是布尔斯特罗德家的大女儿。有着优渥的生活条件,但是脑袋空空。她也是最开始对我使用恶咒的人。那时候汤姆以男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在斯莱特林地窖的隐秘角落组建了一个崭新的决斗俱乐部,一个规则全然不同于学校的地方。以前乔斯林肆无忌惮对我施暴,最后却全都返还到了她的身上。我诱导她的妹妹也憎恨她,说出了让她痛苦的话,在决斗的时候,她神色动摇了,我狠狠地用咒语把她击倒在地。
在她颤抖的时候,美丽的脸上露出了痛楚的表情。我忽然地停住了,那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汤姆后来告诉我,这是因为我不够熟练,还不够格成为真正的斯莱特林,那些实用的小咒语应该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我想,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谁知道呢?是非黑白,不都是任由汤姆一个人说出来的吗?
在桃金娘死后,风声太紧了,地下俱乐部被解散了,不过我依然在为汤姆办事。以前他经常出入禁林,我知道他在禁林里养了一条不是很听话的蛇。后面那条蛇又出现在了地窖里,旁若无人地到处乱窜,总能避开教授的视线。在我刚刚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它还很小的一只,我能把它藏在袖子里,在无声的岁月里,它就长得这样庞大了。以前我在休息室里看到汤姆垂头看着它欢快地在每一个角落蹿来蹿去,湖底幽暗的烛火里,我仿佛能够捕捉到什么近乎古怪的情绪。我觉得那不是我认识得到的,从汤姆那边学过的,仰慕丶恨丶报复丶依赖。那是什么?
只是徒劳望过去,长久地凝视。一直到一个周期的烛光被熄灭,光就湮熄在了这里。
我为汤姆,也就是后来的Voldemort做了许多坏事,错事。我经常做梦,梦到我到了麻瓜的法庭,在唐宁街,疯人院的旁侧,孤儿院组织我们去参观过,还旁观了一次宣判。太威严了,年幼的我当时就被那种威严沉默所震慑。我想我是从那时候就知道我是个坏种,我的父亲是个无耻之徒,他不爱我,不爱任何人。我在那样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有一天会被抓到法庭上宣判,我要向所有人陈述我的罪行,在哪里,在什么时候,用我在霍格沃茨学到的知识杀害了谁。
也许那时候我仍觉得追随Voldemort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毕竟那些纯血家族的学生也都引以为荣般。我没有那样的追求,也许最开始还有想要被汤姆另眼相看的期待,但在我明白恋爱或者说获得某人所爱并不是我人生唯一的追求之后,这一切就变得非常幼稚可笑。我只是没有选择,我天性如此,有人生而高贵,我觉得在我的血脉里就有这样的血液,注定我会做坏事。
如果一切如Lord的期待,他把持了魔法部,拥有了一切。他那时候向我承诺过些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大约他总是能说出一些让人心动不已的未来愿景,这也让许多人一直到死都为他效劳。我当时近乎天真地说了一句,我想回到伦敦去,继续去孤儿院当美术老师,或者去烘焙糕点。
我的话让他很不高兴,几乎立刻,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我知道我失言了,Lord非常丶极度反感提起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孤儿院时期。太矛盾了,那他为什么会继续豢养那条蛇,应该在他抛弃他的名字的时候就一起把它斩杀。也许他本来就做过这样的事情?我胡思乱想,直到后面他又神色如常,谈笑风生,仿佛之前只是一场插曲。
但我知道,我提醒了他,我和他曾经来自一个地方,即使他不会承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