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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大家夥进食。海格低下头,摸着它乱糟糟的毛发:“阿加多斯,多吃一点。在这里委屈你了。”那匹介於马和牛混种的怪物大眼睛里流露出了依恋的神色,它的身上有一道很长的,因为跟人抢地盘而弄出来的伤口。

“我会给你重新找一个地方,如果我不被抓到夜游的话。”海格说,他抬起头,眯起了比常人更大一些的眼睛:“我看到了一只纸鸟飞过去了?阿加多斯,你看到了吗?”

千纸鹤在霍格沃兹的上空飞了一圈之後,落在了校医院的窗台,派利斯夫人栽种的月光草在清凉的月色下舒展着身体。

同样在月光下伫立着的主楼,桃金娘躲过巡楼的级长,偷偷地钻进盥洗室里,对着水龙头喃喃自语。她低声诅咒着奥利夫·洪贝,因为她嘲笑桃金娘的外貌,说她总是拖着一根长而邋遢的鼻涕,所以才会找不到朋友。

“我怎麽会没有朋友……朋友——蕾拉!她答应过我,不是吗?她说过要一直和我做朋友,可是她背叛了我,自己去了斯莱特林。哦,她是弗里达,她的父亲就是斯莱特林。可斯莱特林不可能让我进去……是了,就是这样,可怜的桃金娘不会有朋友。”

蕾拉·弗里达在黑暗的寝室里小声地打了一个喷嚏,薄薄的玻璃窗户传来黑湖的潮水声,她在这样的连绵的声音里用胶水,最原始地方法黏贴着她的风车。这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一名巫师,她还是孤儿院的孤女,还等待着霍格沃兹的来信。

她来到这里之後,等待她的是好无休止的歧视丶冷遇,那些无法转圜的偏见无时无刻地箍住她,无论她躲在哪里,即使是关上柜子门,都仍有一双没有睫毛的眼睛无情地望向她。可是蕾拉,蕾拉,这都没有办法。

从她在孤儿院出生起,命运就没有偏爱过她,给予她的,总是艰难又困苦的境地。可她都一一克服过来了。

她把风车插在床边,黑湖湖底没有风,她轻轻地在风车边吹了一口气,制造出了风。於是破碎了许多次的风车仍哗啦啦地旋转着。

“又起风了——真冷啊。是谁没有关盥洗室的窗户。连你也想让桃金娘被冻死吗?死掉就好了,变成冰雕一直戳在这里,谁进来,我都恶狠狠地瞪她!”桃金娘的喃喃自语引起了外面级长的注意,桃金娘慌乱地躲进隔间里。她蜷缩在马桶上,悲哀地想:就像是这样吧,发现我,然後狠狠地给我扣分——桃金娘·沃伦扣分,扣分!把拉文克劳的分都扣光吧!

但是她一直蜷缩在女生盥洗室的隔间里,一直到天亮,也没有人发现她。眼泪和露水一起凝结在她的圆圆的镜片上,桃金娘幼嫩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被寒冷凝固和定格的悲伤。

在清晨的时候,结束了宵禁的菲利希亚往下拉着斗篷把自己的身体裹进羊绒的内里,偷偷地溜进了汤姆的秘密基地。他们两个经常在这里约会,瞒着所有人。菲利希亚向汤姆诉说她的无理又冷漠的未婚夫,他的脑子里只有魁地奇,对拉文克劳有无尽的偏见。汤姆会站在她这一边,他非常博学,连奥黛塔学姐都称赞他的天赋,而他也跟其他的无聊的男生完全不同,对粗鲁的魁地奇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提着灯,小心翼翼地避开着死去的藤蔓和无边际蔓生的杂草,树叶上垂下寒冷的晨露,滴滴答答地落在她身後。在雾气散去後,露出了少年阴郁又俊美的脸,他温柔地看向她:“莉西亚,我在这里。”

白色的小蛇窸窸窣窣地钻进枯树枝里,逐渐远离熟悉的气味——

在这里,从霍格沃兹城堡俯瞰而下。如果拥有一双能够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眼睛正在凝视着这里。每个人都是线性的,生命正在从一端到达另一端。有人在恋爱时正在失恋,有人在同自己的影子接吻丶在向早已死去的人寄出自己的爱恋。有人痛苦丶有人欢笑丶有人会臭名昭着丶或是碌碌无为。正在死亡的人呼吸着丶微笑着丶演说着丶对视着;即将决裂的朋友在餐桌上相视而笑;即将弑父的女儿在给父亲写信;即将成为瘟疫的名字被篆录在优等生的名册上。一切尚未发生,一切正在发生。

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被一视同仁的日光普照着。

第115章 牢笼

1

佩格因为汤姆最近都在做其他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跟她一起玩,所以她就偷偷溜到公共休息室找阿布。钻到休息室的毛绒地毯里的时候,阿芙拉突然发起了脾气。

几个男生因为之前魁地奇结束之後发生的事情,对琼纳斯冷嘲热讽的,阿芙拉直接把他们都揍了一顿,下手非常狠,揍得连目前身为蛇的佩格看到都觉得疼。但是她是很护短的人,如果阿芙拉要揍人,一定是因为那些人做了坏事,佩格心目中的阿芙拉立刻进阶为正义使者,拳头上也顶着一圈圣光。

那些男生被她钉在地毯上,像是蛾子的标本一样挣扎着。阿芙拉攥着自己的魔杖站在他们面前,不敢回头看琼纳斯。

为什麽会这样呢?勇士一般的阿芙拉,你向来都睥睨,向来都无畏。为什麽恐惧会像是这样突如其来地嵌进你的身体里,成为你的某一部分器官?

因为她越发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抑制住怒火丶嫉妒——奥黛塔可以大方地向琼示爱,但是阿芙拉不行,她不可以。在过去的时光里,阿芙拉没有不能言说的秘密,无论是善举还是恶行,阿芙拉都不恐惧接受任何人的审判,也从未後悔过自己的选择。而现在一切都在失衡,朝着失重的方向倾倒过去。爱使勇士痛到痉挛,使诚实的人拥有无法出口的秘密。

琼纳斯还来不及抓住阿芙拉的袖子,她就轻轻地摇了摇头,很平和地琼纳斯说:我现在去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去领罚。

说完这句话之後,她抖了抖袖子,琼纳斯的手不知不觉地松开了她,他最後看着她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佩格躲在阿布的袖子里围观了全程,她很奇怪地用尾巴蘸墨汁写字问阿布:为什麽——她——生气?

阿布没有理会这场闹剧,羽毛笔不停歇地写着论文,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桌上的文献,听到了佩格的提问,他不咸不淡地回答:吃醋了吧。

吃醋——是什麽?佩格不解。

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跟异性过去亲密,所以情绪调控失常——阿布看了佩格一眼:里德尔给你的词典还在吗?

佩格回忆了一下:——那本——很厚的——书吗?

阿布:在你遇到不认识的词的时候,可以先查一下它。

佩格艰难地用尾巴写着字:字好多——不想看——

阿布:……你在哪里写的字?

他们两个一起低下头,看到阿布已经写完了的字迹工整流畅的论文上现在歪歪扭扭地涂抹着墨汁和几段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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