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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1939.10.14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吃到的奇怪果酱。
“哎呀。”佩格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阿布转头。
“我还没有找食物喂我自己。”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只有知道实情的他们两个人能够理解。
“现在太晚了。”阿布看了一眼时间:“如果去厨房的话,很有可能就赶不上宵禁了。”
佩格低头看了眼手上半个面包,咬了咬牙:“说不定蛇的味觉跟人的不太一样呢。”佩格乐观地想。
“算了吧。”阿布回忆了一下佩格两眼泪汪汪的表情,虽然他非常明智地没有尝试这个奇怪的果酱,但是从她的表情跟阿芙拉的评价里可以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对佩格说:“宿舍里还有些饼干……”
他正在说话的时候,琼纳斯疑惑地转过了头来,他在那一瞬间就知道了佩格已经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蛇的身体里。他都觉得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好像是他已经有了一根敏锐的触角,能够很轻易地区分出他们两个人。
“嗯……这是我从礼堂里带出来的吗?”琼纳斯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面包,他觉得拿在手上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吃掉,阿布还在思考其他的事情,没有来得及阻止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琼纳斯已经开始咀嚼它了。
琼纳斯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很疑惑,再进阶到了怀疑人生。他可能有点不可置信,为什么自己会捏着一块很难吃的面包走这么远的路,也许它并没有那么难吃,只不过是他不够适应它的味道而已。抱着某种崇高的实践精神,他把剩下的一半也吃完了。最后他顿悟了,这就是一片很难吃的面包。
阿布看到了琼纳斯的表情,越发觉得自己看都不往果酱那边看一眼是非常正确的举措,他甚至有点阴谋论,觉得那个果酱可能是某个格兰芬多放在这边的。
一直等到他们两个人准备上床睡觉了,琼纳斯依然还在回味那个果酱的味道,他不安地对阿布说:“明天早上餐桌上不会有那个东西吧?”
“应该不会。”阿布说:“如果还有的话,阿芙拉肯定会直接丢到格兰芬多那边的桌子上去。”阿布笃定地说。
等到琼纳斯安心地睡着了,阿布却没有直接脱掉衣服睡下,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离开了宿舍。夜晚的地窖很阴冷,光也雾沉沉的,楼梯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在黑湖边的那棵树下看到了那条银白色的小蛇,这是早上的时候,他跟佩格一起藏起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会想起一条蛇没有吃晚饭而冲动地出来夜游。等到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不可思议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地窖。
佩格窸窸窣窣地钻出了草丛,高兴地叫着他的名字:阿布!你怎么来了?
阿布蹲了下来,掏出了怀里精致的点心盒,拎了一块糖浆松糕丢给了她,她很敏捷地咬住了它,然后吞咽了下去。阿布不是没有没有看到过蛇进食,它们缠住猎物的脖子,绞死它们然后开始大快朵颐。但她却一直都是幸福的样子,即使变成了蛇,她也认为自己是一条幸福的蛇,因为一直都能够吃到好吃的东西。她总是像小孩子一样。阿布这样想着,但明明他也应该只是小孩子,但他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期,却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是不是也曾经因为一只很好看的蝉,跟琼纳斯一起翻出窗户,在花园里打滚,找了它很久,最后徒劳而返。
他喂,佩格吃,一人一蛇在静默的月色下像是演着默剧。
“佩格。”阿布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嗯?汤姆?佩格叫错了名字,有点懊悔地道歉:对不起,这个语气我还以为是汤姆。
阿布听不懂她的道歉。不知不觉佩格已经把一个盒子的糕点吃完了,阿布看了看周围,夜晚万籁俱寂,只有湖水里的水生动物游动的声音,他站了起来,轻声对佩格说:“钻进我的袖子里,我带你回去。”
2
世界是用很复杂的线条丶浓烈的色彩构架成的骨架。大人和大人,大人和小孩子都泾渭分明,一旦踏出了永无岛,他们就会长大丶地球自转丶日月轮换丶星辰璀璨之后在白天黯淡下来,一切都按照时代的指挥有条不紊地推移着。长大了的小孩子会变得冷酷丶变成了从不动容的大人;会因为爱上死者而失意丶用沉默浇灌放牧的群羊;会被悬在头顶的命运压垮,所有真诚的愿望和伟大的牺牲映射成坟墓里颈骨永不弯曲的倩影。而永远长不大彼得潘朝着他的朋友们挥手:你们还会再回来吗?
从世纪初,一直等到世纪末。
佩格穿过暗绿色的草叶,来到了阿布的面前,她仰起了脑袋,轻轻地问:你还会来到这里吗?
第55章 黑暗里
1
佩格最近不是很开心。因为汤姆最近制作魔药的时候要处理一种叫干蛇皮的魔药材料,虽然汤姆对佩格过,它们已经死去很久了,到他手上的时候就已经是魔药材料了。佩格在坩埚边缓慢地爬行,她嗅闻着“同类”的尸体,它们干瘪僵硬,纹路上蒙着薄薄的一层浅灰色蝉翼般的外衣。
汤姆像是对待荨麻草一样切割着它们,搅拌坩埚的时候袖子向后滑,露出了手腕间的那串蛇骨手链,它更像是一条首尾相接的骨头做的蛇。佩格之所以会对它感到害怕,不如说是感觉它仿佛是一条不会说话也不会呼吸的蛇,缠绕在汤姆的手腕上。即使没有眼睛,也会在佩格看到它的时候,冷飕飕地望过来,它像是想要对佩格说什么,但就如同阿布听不懂佩格说话一样,它们没有沟通的方法。
它们的骨头也被做成了手链吗?佩格想,那她呢?也会这样吗?
伟大的人或者是有名望的人都会被写成传记,讲述他们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但是没有一本书写过蛇的一生,它们是在什么情况下出生的呢?又会在什么时候会死掉呢?
2
斑纹蛇在草丛里懒洋洋地吐着信子,它比起夏天的时候长长了一大截,佩格一开始甚至都没有认出来它。它跟佩格说是因为蜕皮,蜕皮就是蛇的成长,但佩格疑惑地说: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蜕过皮。
因为你是一条奇怪的蛇。斑纹蛇确信地说:我还没有见过第二条蛇跟你一样挑食呢!
奇怪的蛇会被关起来吗?佩格问:我听说麻瓜世界里都会把奇怪的蛇关进动物园里去。
动物园是什么?斑纹蛇听不懂人说的话,也不知道巫师跟麻瓜有什么区别,对它来说,他们都是用两条腿行走的奇怪生物罢了。
可能是把奇怪的动物都聚集起来的一个地方。佩格想了想说。
那跟这里也一样呀!斑纹蛇说:那些人类对我们来说也是奇怪的动物啊,这里也是动物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