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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说有情还是无情。

如果重活一次,尹宝镜希望能得到李暄的爱。

……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的?感受不到就是没有,那干嘛还要去争取?过自己的不好吗?

被系统二话不说扔进朝鲜剧本来的宋时真憋着一口气,剧情任务一概不想管,恨不得把这个不讲信用系统的处理器一把火烧了才好。

她打定主意反抗到底,就不信完不成任务这双标系统还能把她怎么样。

正值冬末春初的午后,宋时真屏退宫人,站在了殿前的园子里。

淡淡的光影穿越抽芽的树枝,投在她的怀里,笼在桃花上,整片天地泛着柔和光华,让人顿生恍若隔世之感。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走远两步对着宫女珍珠吩咐道:“温二壶酒来。”

“娘娘……”珍珠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言他,躬身退了出去。

——

天际浮云寡淡,和着清冷的东风,打落一树早开的烟粉花瓣。

男人高挑挺拔的身姿立于朱桥之上,暗红色的五爪龙服展露出他的高贵身份和轩昂气宇。半晌,他缓缓伸出掌心,接住了一片飘零的落花。

那侧脸俊美绝伦,目若星悬,鬓若刀裁,光洁白皙的面容上透出了棱角分明的冷峻。

“衡善啊……”

“在,殿下。”

“寡人有这么帅气吗?”

又来了又来了。

尽管近日宫人们纷纷传言殿下变了,不再镇日冰着脸,贴身伺候的尚膳内官车衡善却觉得,这冷不丁爱开玩笑的自恋品质怕是再过五百年也不会变。

他回过神来皱着鼻子,腆着脸笑道:“殿下韬韫儒墨,挑刀走戟,无所不通,小的这是在妄图沾染些殿下身上的美好而帅气的品行……”似乎怕殿下一脚踢来,他赶紧追问道,“不知殿下为何事困扰?”

李暄哼了一声,收拢掌心,嗓音淡淡:“寡人举行嘉礼多久了?”

衡善思考片刻,霎时悟了:“八年了,殿下。”

八年间,殿下用无数的借口逃避了所有可以和中殿娘娘圆房的日子。

为了防止将成为下一任王的元子成为暴君,祖上定下的禁律非常多。诸如入胎时辰非常重要,因此,君王必须按照观象监的日期进行圆房。除去初一、十五、月底和各种节气,再避开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的日子。当然,旱灾水灾和丧期等不好的日子也是不可以的。

这样仔细核算下来,能同中殿圆房的日期,一个月中连一天都很难有。

就是这样,殿下还因着娘娘是旧派势力推选出的世子妃候选人而带着偏见,一次又一次地推托着。

因此,近日尹大衡的守旧派在大妃娘娘的纵容下纷纷发难,期盼着主上殿下同中殿尹氏生下元子的奏折堆成了小山,殿下想必痛恨至极……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劝哪!

或许也是因为那位已逝的前世子妃吧。

衡善近日常常觉得,比起月亮落下后太阳周围落寞的云霞之光而言,不曾遇见月亮的太阳,或许会更加幸福。

李暄缓缓张开掌心,那一小片粉润的花瓣随风坠落在湖面。

因着不知名的疾病,他受了风便觉喘不上气。再抬眼望去,那混混沌沌的湖水竟像极了他每夜按大妃娘娘吩咐喝下去的药汤……

眸色渐凝,李暄沉了声道:“衡善啊,随寡人去趟交泰殿。”

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地推了推鼻骨。

这个顺畅的动作让李暄怔了怔。

——

交泰殿内的宫人听闻消息,个个喜形于色。

往常,殿下的脚步可是出了千秋殿,都不带左转弯的。

也不知今日哪来的东风,娘娘该高兴坏了。

宫人们在崔尚宫的带领下迅速布置好了合房所需的一切,这才发现娘娘不见了。

找遍了阖宫上下,还是一名小宦眼儿尖,望见娘娘竟然白日纵酒,醉熏熏地在后院中晃着秋千。他心下一骇,尖着嗓子作势唤了两声“主上殿下驾到”,便被走来的车内官带了下去。

李暄挥退跪了一地的宫女,视线落在了中殿的裙裾上。

淡粉色的周衣华贵娇美,金丝绣线细腻地勾勒出了兰草的图案,可惜的是,穿着它的人似乎并不太爱惜,那裙角已然沾上了污泥的痕迹。

不知怎么的,联想到正处在饥荒中一脸病容的平坡百姓和朝堂上她的父亲无耻的欺瞒嘴脸,李暄的脸色冷了下来。

倏而,那背对他的晃悠身影传来微醺的话语。

“男人啊,那都是大猪蹄子。”

猪……蹄?

“不爱就不要伤害,拖着算什么意思……”

中殿说话这般直接?蹙眉,李暄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闪而过的旧景,让他觉得这一幕异常熟悉。

像是曾经也有人,当着他的面这般骂过男人。

不管如何,这女人终于露出了没有礼数的尾巴。再美貌又如何,到底当年是世子妃拣择的第二位,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是男人,男人是猪蹄,中殿在骂他,堂堂一国之君,是猪蹄。

李暄嗤了声,使了巧劲儿一脚踢上她身下的木板座位,不顾身后的惊呼,他拂袖而去。

宋时真猛得一晃,幸而被一名高大的男子扶住才未摔落在地。

她朦胧中睁眼,男人腰际别着朱红色的长佩刀,有着一直垂至腰间的长发。俊逸的脸掩在了额发间,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场。

是李暄的随从侍卫,金济云。

所以刚刚踢自己的是李暄?

这个狗男人!

酒醒了八分,宋时真推开他的手臂,端出庄重的样子道了声谢,匆匆进了内殿。

——

是夜,从千秋殿到交泰殿,一路灯火通明。

观象监、敬事房的主事举着纸笔,跪坐在中殿娘娘内室的三重门外,等着记录初夜。

李暄已然对这些进行过数次的流程麻木了。他暗自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搭在了中殿胸口的飘带上。

只要旧疾发作,他便会痛苦地无法呼吸,自然也就无法圆房。

就在李暄将要抽开她的衣带时,那冰凉的掌心覆了上来。

“殿下,”宋时真直直看向他微眯的狭长双眸道,“够了。”

“每次这样欺辱臣妾,很有意思吗?心里明明想着另一个人,却要痛苦地面对爱慕着您的臣妾……”

李暄怔怔。

宋时真望着他蔓延着疲倦和寒冷之色的表情,笑道:“您下得去手吗?”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中殿。”

她拽着他的手堪堪一抽,月白短上衣倏而滑落,露出莹白削薄的肩头。

李暄皱眉,一把将上衣替她拢住,神色未明地别过脸去。

“殿下做不到,臣妾也做不到。”

李暄脸上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好奇笑意。这就是她白日醉酒骂男人的原因?觉得自己在羞辱她?

渐渐地,他的笑意僵在了唇边。

中殿的眼里甚至不存一丝留恋,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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