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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侧目,大家都是意思意思,怎么就你这么实在啊?
林琢玉可不管那个,走到角落里的两个箱子面前,随手拍了拍:“一个大的,带一个小的,这总行了吧?”
这么多箱子,林琢玉也懒得动手翻找,趁方才众人挑选的时候,把全屋的箱子都扫描了一遍。
——大的那一箱子金银珠宝倒是无所谓,她比较好奇的是,这满屋子一百多箱金银和珠宝里面,为什么混进来了一箱子纸张?
难道是甄家的地契房契之类?
真要是这些玩意儿,她倒是得给甄宝玉带回去。
甄家眼看是不行了,按上皇那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脾气,甄家肯定得留给甄宝玉,别等甄宝玉回来,房契地契一张没有,守着一堆大房子活活饿死。
按他两辈子的经历来看,林琢玉觉得这可能性太大了,得防患于未然。
不过,当天晚上林琢玉闲来无事,拿骨钳把锁头剪开,看到里面的一大摞信件之后,开始深恨自己多事。
该,让你管闲事,管出事了吧!
第91章 | 第91章
◎死讯◎
这次出行, 跟上次回京的时候就不一样了,至少甄家是再没有胆子阻拦。
甄老太太不是不知道那些箱子里有要命的东西,尤其是各级官员与甄家、义忠亲王, 乃至义忠亲王与甄家来往的书信,这些东西往皇上面前一递, 那真是与催命符无异了。
但, 甄老太太很清楚,那里面不仅有别人的,更有林溪与义忠亲王往来的书信。
义忠亲王的帐是一笔烂账,到现在也没人敢下断言, 说他到底是真反了,还是假反了,尤其是不知道皇上心里是个什么主意, 所以顶好的办法就是不扯上关系。
甄老太太现在也只能赌,林家那边儿发现这个箱子之后,不会交给皇上,毕竟细究起来, 谁也不干净!
平心而论,甄老太太的想法并不离谱, 只是可惜, 她摊上了一个离谱的人。
林琢玉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找皇上交箱子去了。
顶着王子腾恨不得杀人的目光和秦灾的幸灾乐祸, 林琢玉淡定地将一整箱的密信, 连纸带箱子全搁在了皇上面前, 从从容容往底下一跪:“皇上, 王大人说甄家太有钱了, 不差那几箱子宝贝, 我们每人能领一箱宝贝留着玩,这是您那份儿,可收好了啊。”
连皇上都被林琢玉的坦荡给镇住了。
道理他都懂,这种事情你能不能干得遮掩一点?
皇上深吸一口气,目露精光,微微一笑:“你们这一路也算是辛苦了,又为国库做了不小的贡献,拿点辛苦费也是应得的,那几箱珠宝就当是给你们的赏银了。”
要不是当着皇上的面儿,王子腾就要骂人了!
林饮鹤这孩子是不是生拧劲儿了,为何生出了林琢玉这种东西来?!
原本大家身上都不干净,自然能拧成一股麻绳,有事儿也可以互相遮掩,可林琢玉现在来这么一手,那就是把大家身上的污水一下子就洗干净了,还贴了层金!
要说大家都干净了,那也无所谓,大不了尘归尘土归土,可是你林家向皇上卖好,拿的是文武百官的把柄,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就算是你爹死得早,叔父又持身严谨,也得给别人留点活路啊!
问题是,这次出行他是主审官啊,东西是林琢玉交的,大伙儿可未见得觉得就是林琢玉的主意!
王子腾一时间,都有心直下黄泉,跟林饮鹤当面诉苦了。
……
东西到手,人证也到了,皇上的心情愉悦非常。
既然甄家已经没了爪牙,皇上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不敢动手了:“甄应孝行刺当朝二品大员,其罪当诛,判斩立决!”
“甄应嘉虽非主谋,但亦为从犯,且拒不认罪招供,有心藏奸,罪加一等,姑念其为勋贵之后,免其死罪,圈禁终身,责令其卸去家主一职,由其三子甄瑛接任。”
“甄家新任家主虽为少年,但少有功名,可见其才;以一稚子之身伴父入京,足见其孝;贵胄子弟寄居篱下而为人所谋,足见其性温良,竟至为人所欺,朕殊不忍,今着其长居京城,以蒙天子庇佑,皇恩浩荡,责令甄家嫡系迁居京城,以奉养家主。”
“皇三子秦守,为废妃甄氏所出,其性不足以承大统,然其为人端方平正,勤谨孝悌,能守家传道,恪尽臣职,今出为义忠亲王嗣子,传续血脉,永享福祚。”
几道圣旨一下,全京城都咋舌,当初想着冯家的案子不过是些许小事,必然好判;倒是甄家的案子牵连甚广,横生枝节,怕是要拖个一年半载,谁知道现在甄家的案子判了,冯家的案子还拖在那里,眼瞧着是遥遥无期了。
至于平安州,得了贾琏的「通风报信」,急急关闭了几座铜山,将那些兵刃也尽数转移,总算熬过了朝廷的搜索。
但来这么一手,也让平安州节度使对甄家是恨之入骨,大家都是盟友,你宝图丢了我还帮着你找来着,回头你丫卖我是吧?
那些地点也只有甄家才能知道,虽然贾琏是王子腾的亲戚,可是他全家刚被朝廷贬为庶民,自己又在平安州赚得盆满钵满,他能上赶着帮朝廷祸害平安州吗?更别说平安州节度使一向也没让贾琏沾手那些机密之事!
平安州节度使可不是什么善茬儿,谁让他难受,他必然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很快,到达京城的甄家老太太就得到了一个消息,在平安州的甄理上山游玩,不小心碰见了老虎,被老虎给吃了一半,死无全尸。
甄家太太听说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晕了,甄老太太更是恨得心口疼。
甄家和平安州,从此算是杠上了。
……
两年时间,倏忽而过。
这两年,除了冯家的案子判了之外,朝廷整体还算平静,甄宝玉给甄理守了一年的孝,孝期一满,正赶上皇上立储,开了一年恩科,高中状元,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自然是以为甄家又要起来了。
只有甄家人心知肚明,这是皇上和上皇抬举义忠亲王的遗孤,和甄家没有半分干系。
倒是他们往后的日子,都指望着这位小爷的出息了。
又是一年春日,朝廷那边又点了王子腾出京巡边,这一日早,平安州节度使刚到官署,就撞见贾琏穿着丧服,苦着脸来辞行:“才过了两年安生日子,这下又消停不了了,京城那边来了信,说是我们家老太太作古了,谁不去我这长房长孙也得回去,还有三年的孝呢!”
平安州节度使同情地看了贾琏一眼,平安州可不比京城,贾琏要是在这儿守孝,有他罩着尽可以随便。
不过长房长孙,没有个不奔丧的道理:“人伦天性,又有朝廷律令在,这也奈何它不得,手里的银子可够吗,本官可以帮衬一二。”
这就纯粹是客套话了,贾琏在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