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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嘴给甄宝玉灌了下去,却是全无效验。
另一边儿,早先请的太医也到了,诊治一番之后,竟发现别说是救治了,连病因都不知是何。
试探着开了两方药,也是全无作用。
到了这会儿,贾母也有些着慌了,虽说甄宝玉伤了贾宝玉,让她心头有些不痛快,可是甄宝玉要是真死在了贾家,这也是一个烫手山芋。
人家爹在大牢里押着,不嫌你家如今人厌狗嫌,带了银子来投奔你,就为了让你照顾一下稚龄弱子,你家倒好,把人照顾死了?
拿了银子的亲戚尚且如此,不拿钱的还不知道怎样!
距离当日林家姐妹搬出贾宅,也不过区区半年光景,虽有「屙屎胡同」的传言后来居上,世人也未必就忘到十分,若是此刻甄宝玉再一死,前因后果之下,这脏水还不得泼到贾家身上来!
贾母这下也慌了神,思虑再三,让邢夫人去找贾珍商议,看看京中还有没有合适的佛道,一面又让王夫人去找了甄夫人,虽说她如今不愿再登王家的门,可是一码归一码,甄宝玉跟甄夫人到底是同族,他出了事儿,该让甄夫人知道。
等了半日,贾珍那边又推荐了一个老君庙里的道士,甄夫人则是自己掏了点银子,又举荐了一位京中名医,请医问药地闹了一天,甄宝玉还是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王夫人倒是转头把那名医叫到贾宝玉房中,给他开了两剂方子调养身子。
王夫人心中称意,脸上的笑模样也多了,晚膳时引得贾母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眨眼便是初二,王夫人才用了早膳没一会儿,彩云忽然进了门来:“太太,奴婢方才买菜时听见外头都在传,林家大姑娘、那位遇岚如帝姬好像也中了邪,正躺在床上说胡话呢!”
如今贾家不比往常,统共这么几个丫鬟婆子,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主子们虽然还是足不踏凡尘,几个丫鬟却得轮流出门,采买日常吃穿用度。
听了这话,王夫人眼底划过一丝惊喜,手里的佛珠又掐了一转:“真的?”
彩云点点头:“千真万确,奴婢怕世人嚼舌不真,自个儿偷偷往如帝姬府那儿绕了一圈,才刚到门首,就见昨儿来了咱们家的那位太医供奉,正从林家门儿里出来呢!”
王夫人不由得大为畅快,觉得胸中浊气一时吐尽,忍不住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到底是老天有眼,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家里如今被那林家害苦了,要替人讨个公道!”
“走了这半年背字,总算是要转运了!”
第86章 | 第86章
◎发威◎
王夫人的高兴并没能持续太久, 因为没过多久,王子腾便奉圣命上了门。
贾母原还觉得很高兴,王子腾不愿亲附贾家又如何呢, 皇上下了旨,还不是乖乖上门, 可等回话的人说出王子腾的来意, 贾母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起来。
“世兄怕是还不知道,如今京里头出了胆大包天的人了,竟敢以巫蛊之术暗算遇岚如帝姬。”
王子腾坐在客座上,见贾政郑重其事的模样中隐含一丝疑惑与不耐, 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他一向不喜贾政迂讷,年轻时还只是觉得贾政有些过于沉稳,没有少年人的意气, 越到老时越觉得他实在是古板之中带着走板,所以高不成低不就。
读书不成气候,玩乐不得要领,为官不得其法, 教子不以其道,若说他大奸大恶, 那断乎没有, 可若是想找出他一点过人之处夸上两句, 想来想去, 也只有爹比旁人强这一条了———娘却又夯得厉害!
爹娘两个匀一匀, 只怕还比不过别人。
不过今日, 倒是要赞他一句迂得好, 迂得妙。
王子腾唇角带笑, 继续说了下去:“如帝姬是何等身份, 你不是不知,林家孤女本是忠良之后,族中叔伯现为朝廷重臣,又蒙太后青眼,身份何等尊贵,偏有那不开眼的人要算计了她去,还用的是这等不入流的巫蛊之术。”
贾政点点头,心头仍是不解,此事虽关系重大,可是与他何干?
他虽与林家有亲,却是跟黛玉关系更近,和林琢玉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眷,况且他任职工部,也没有跟着王子腾查案的道理。
不过这事儿的确透着古怪,以王子腾的身份,哪有亲自查这等事的道理?虽说如帝姬身份尊贵,可王子腾又差到哪里去?
就算三法司忙着捋冯家的案子,那不是还有五城兵马司吗?让九省巡检来查这种事,颇有种杀鸡用青龙偃月刀的感觉。
可是王子腾不仅查了,而且还跑到他家里跟他说这事儿,倒把贾政弄得不上不下,在心里颠来倒去揣摩个没完。
贾政虽然不精明,却也未见得是个傻子,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王子腾嘴角那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更让他暗自心惊。
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王子腾这会儿已经不徐不缓地品了口茶,这茶自是不如他府上的好,不过他这会儿心情舒畅,喝白水都是甜的:“按说这等事,其实用不着愚弟出马,五城兵马司就足以料理了,原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不过皇上倒是想起另一件事,着我过来问一问。”
听说是今上之意,贾政连忙打点起精神,顺着王子腾的话接了下去:“世兄请讲。”
王子腾搁下茶盏,坐正了身子。
“听说,在贵府上寄居的甄应嘉的小儿子,这两日也中了邪?”
贾政点点头,这倒也真不是秘密,连他去工部的时候还有人问起呢。
“不错,世兄莫非认为,这两件事有关联?”
王子腾笑道:“若依愚弟呢,是觉得八竿子打不着的,不过皇上既然有此心,为臣的也不好推脱不是?总得查个明白,才好回话。”
贾政到这时也来了兴致,拱手道:“不知世兄打算如何查起,贾政定然全力配合。”
王子腾笑了笑:“倒不麻烦,只是听说若要施咒害人,需得以彩纸写下这人姓名八字,掖在床褥底下,因此想去那位甄哥儿房中看看,既然是陛下所托,自然是要亲眼所见方能安心交差,只是内外不便,因此先来找世兄商议,请府上内外避一避,免得见面尴尬。”
贾政点点头,心下轻松不少,连忙起身施礼:“世兄放心,贾政定然玉成此事,世兄还请堂中稍后,待贾政去安排。”
王子腾眯着眼看贾政离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一会儿工夫,贾政从外面回来,拱手:“让世兄久等了,事情倒不算麻烦,那位甄哥儿如今正住着梨香院,那是先考暮年养生之所,自有小门连同内外,不必经过内院,最是方便不过,世兄随贾政前来就是。”
王子腾这会儿已站起身来,笑道:“有劳世兄。”
便随着贾政往梨香院来,到了屋内,还没见到人,已闻见一屋子药气,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