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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好了:“启禀陛下,世子爷这几天怕是都没有用膳, 身体异常虚弱,所以才会支持不住的。”
“从清凉寺到京城,足有五天的路程,阿宠这些天想是累坏了。”
上皇重重地叹了口气, 神情低落:“这许些天没进食,怕是胃都熬坏了, 叫御膳房熬点米汤送过来, 给他先灌下去再说。”
一面说, 一面又叹起气来:“忠颖, 怕是已经……”
太后也沉默了, 前朝旧事, 牵涉众多, 说起来也是一笔糊涂账, 但在忠颖亲王的事上, 确实是上皇糊涂,才让事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本朝皇子辈名从宝盖,早在忠颖世子还未出生之时,上皇就千挑万选,给他择了「宠」字为名,可如今忠颖世子却自称秦灾①,不管这个名字是忠颖亲王起的,还是他自己改的,都足见心中怨怼。
饶是太后乃是皇上的生母,也不得不承认,当日的义忠亲王与忠颖亲王,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要高过当今,虽然她后来被上皇封为皇后,但当今是她在为妃的时候生的,按制仍是庶子,不比义忠亲王和忠颖亲王这两位元后嫡子。
倘若后来没有发生那些事,也许现在皇位上的,是忠颖亲王也未可知。
事已至此,再想这些也没有用,太后见上皇失魂落魄,便没有过多打扰,只是先令人将秦灾安置在了麟趾宫,又派人去御膳房要了些米汤来,叫人慢慢地给秦灾灌下去。
……
按说上皇和太后带着秦灾去麟趾宫了,林琢玉和林黛玉也就解脱了,但万没想到,林琢玉是才出龙潭又入虎穴———让人给盯上了。
“遇岚如帝姬,不知您医术是从哪本医书上学来的,卑职惶恐,能否请如帝姬分享一二?”
“卑职看方才如帝姬所用的银针甚是特殊,比一般的银针更为细长,分明没有扎在穴位上,却可以治病救人,莫非这银针也有奥妙在其中?”
“如帝姬,您治病救人是只靠针法呢,还是也是像我们寻常医者一样,也要望闻问切,再视情况佐以汤药?”
……
任王太医磨破了嘴皮子,林琢玉只是走自己的路,脸色淡漠,内心绝望。
我不切脉,也不开药,我治病走系统,遇病不决,量子力学。
倒是一旁的林黛玉看不下去了,柔声道:“王太医,我姐姐倒也没什么秘方,不过是起居之所随处摆着医书,每日睁眼便看,直到睡下方罢,姐姐如此专心致志,若是偶然从什么古书上见到了什么秘方,一时记住了也很正常,你要她仓促间想起来是在哪本书里学的,是不是有些难为人了?”
王太医恍然,一拍额头:“是我糊涂,冒犯如帝姬了,还请如帝姬恕罪。”
林琢玉悄悄松了口气,赶紧打发了王太医,回头却见林黛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好奇:“玉儿这是怎么了?”
林黛玉回过神来,笑道:“也没什么,只是……”
她说到此处,又住了口,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林琢玉见状,心里也越发奇怪,从方才开始,她和黛玉就没有分开过,黛玉看到的一切,她也都看到了,可到底是什么事能让黛玉如此在意?
林黛玉叹了口气,仍是不肯开口,林琢玉也不好多问,只能先随着黛玉回到长乐宫的偏殿。
这些日子,两人一直住在长乐宫的偏殿里头,房间只隔一道墙,但这日两人回到寝殿的时候,黛玉却一反常态,推着林琢玉进了她的屋子,又将宫人们都打发下去,这才有些纠结地看向林琢玉:“虽说这话有些没头没尾的,可我实在不觉得是我看错了,好姐姐,你瞧着那位忠颖世子眼熟不眼熟?”
林琢玉茫然摇头,她和秦灾素昧平生,当然不会觉得他眼熟。
虽然刚见到这人的时候,她第一眼觉得他和林彦玉仿佛,但却只是身量仿佛,而且那是因为离得远,等人走近了就发现是完全不同的人了。
不过,黛玉这么问一定有她的理由:“玉儿莫非是觉得,忠颖世子和你见过?”
林黛玉微微拧了眉尖,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按说我并没有见过这位忠颖世子,也不该觉得他面善,可是他一走过来,我就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心里还隐隐有几分发酸……”
一句话吓得林琢玉差点蹦起来,忙问道:“那你见了他,有没有想哭呢?”
林黛玉摇摇头,笑道:“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我又不是他的亲戚,也不认识他去世的亲戚,为何见了他会想哭?”
林琢玉稍稍松了口气,再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好妹妹,你仔细想想那人的眉眼,是不是有些像贾家那个贾宝玉呢?”
林黛玉恍然:“怪道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这就难怪了。虽说我跟那位宝二爷见得不多,但多少还是见过几次,这位忠颖世子和贾宝玉面容上倒隐隐有几分相似,若是瞧见了他,觉得眼熟也正常。”
林琢玉笑了笑,她只要知道对面这位不要黛玉还泪就行了:“眼不眼熟的也随他去了,横竖咱们俩是女眷,又跟他玩不到一块去,也许以后就见不着了呢。”
……
王太医刚从宫里告辞回家,就接到了贾家的帖子,说是老太太身子不舒服,请他过去看看。
贾家如今的风评可以说是一落千丈,等闲的人家都不屑与他们往来,生怕被沾了一身晦气,但王太医和贾家乃是世交,人家来请,也不好推的,只能坐着轿子来了。
贾母自打从宫里回来,就一直缠绵病榻,这病眼看着是一天重似一天,全家人都日夜担心,太医也不知请了多少次,只是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太医才到门首,鸳鸯听见了声音,连忙出来迎接:“王供奉,快瞧瞧我们老太太,今儿的病比昨儿好像还重了。”
王太医告了罪,就随着人进了去,先给老太君诊了脉,斟酌了一下,也觉得很是头疼。
贾母的病症,多半都是心病,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些日子以来贾家的倒霉也算是举世瞩目的,也难怪贾母心里总是惦记这件事,以至忧思成疾,他倒也开过几贴疏散的方子,只是毕竟治标不治本:“恕我直言,老太君这症候原不是从病上起的,想要痊愈,总得自己放宽心才好,心情好了,自然药到病除。”
贾母年迈之后,见大夫就没有拉过帘子来挡着,这会儿也得以跟大夫说两句:“唉,家门不幸,接连遭此大祸,连宫里的娘娘都跟着没了体面,我如何能够宽心?”
王夫人在一旁内室听见,隔着帘子徐徐道:“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病哪里是那么好调养的,王大人还是给老太太先开两剂药喝着,往后慢慢调养吧。”
贾母闻言,皱眉道:“谁耐烦天天喝那个苦药汁子,倒不如开点丸药来。”
琥珀过来给王太医看了茶,又捧过笔墨来,王太医下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