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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告得下来!”
第36章 | 第36章
◎决裂(下)◎
贾家别的没有, 家丁是管够的,贾琏直接叫人连冯姨妈带宝钗冯蟠一并扔出了贾府的大门,连他们的箱笼也都丢了出去, 冯家虽然有些家丁,可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 更何况与贾家相比, 冯家连条虫也算不上呢!
做完这一切,贾母方松了口气,凭冯家这几个半人半鬼的东西,即便是去告官, 贾母也有信心保自己无虞。
除此之外,算算日子,金陵老家的那几房冯家人, 也该收到改姓撤皇商的消息了,冯宝钗或是冯蟠这会子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倘若冯宝钗真敢告官,贾母便扶持其他几房的冯家人, 跟嫡系对着打擂台,倒要看看她冯宝钗长几个臂膀, 能斗得过这么多人!
等心思安顿下来, 贾母的目光不免又落在王夫人身上, 自方才开始, 王夫人就一直低着头, 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看得贾母一阵冷笑:“咱们家难得来几个亲戚, 又不差那一口饭吃, 你倒是好, 非要算计人家孤女,如今咱们的脸面都丢光了,亲戚也都断绝了,你该如意了吧!”
王夫人低头擦了擦眼泪,嗫嚅道:“媳妇哪里能想到,那冯家人居然……”
“想不到,又是想不到!”
贾母冷哼一声:“你想不到手底下人会乱嚼舌根子,结果让咱们家金尊玉贵的姑娘被外人指点;想不到冯家人有心眼,结果差点儿让人抓了政儿徇私枉法的把柄;想不到林家姐妹是太后的干孙女,结果害得咱们家伤筋动骨,丢人现眼!”
“把咱们家害到这种地步,你一句想不到就能开脱了?!”
王夫人泪流满面,事实面前,她即便是不服气,也没别的话好说,只能默默拭泪。
贾母叹了口气,倘若王夫人是邢夫人或者赵姨娘倒好办了,真要是说不通了,大不了还有个死么,可她偏偏是宝玉和贵妃娘娘的生母,真要是死得不明不白,宫里头贵妃娘娘怎么想,宝玉又会怎么想?
兄长是朝廷重臣,女儿是当朝贵妃,儿子衔玉而诞命数不凡———这样的人,能轻易动得了吗?
借着眼线的手笔,偶尔动动手脚还可,谁没有个三灾五病的?可要是过了头,就遗毒无穷!
贾母淡淡地看了王夫人一眼,忽然觉得心累,王夫人有这样的背景,明明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无数人的歆羡,她却非要自己作死!
低低叹了口气,贾母看向王夫人,再怎么不满意,日子该过还得过:“经了这么多事,你也该有些计较了,现在宝玉大了,你也上了岁数,当祖母的人了,得放手时且放手,含饴弄孙不好么?家里的事儿,有凤丫头在,出不了大岔子,你往后就收了手,少管些事吧!”
王夫人虽然不愿,可贾母的话毕竟在理,最近出了这么多事,细算下来每一件都有她的手笔,王夫人实在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含着泪应了。
贾母也没管她怎么想,反正现在贾家一个亲戚都没留,又回到林家姐妹没进京时的状态了,如今整个贾家里头,王夫人还真没什么对手,尿坑里的泥鳅———掀不起多大浪头来了,随她去吧。
比起王夫人来,贾母此时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之前林彦玉带人搬家的时候,说了好些没脸的话,把贾母气得半死,可等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贾母又觉得林家这气生得有道理,倘若不生气,倒显得林家兄妹自己不尊重,还不顾黛玉的名声了。
如今把冯家这罪魁祸首赶了出去,贾母觉得自家安静了许多,回过头来想起林家姐妹,又觉得为冯家这帮糊涂虫,绝了林家这门亲,也未免太亏些。
现在的林家,和从前又不可同日而语,如今林如海官居二品,林家姐妹也是二品的如帝姬,地位等同异姓郡主,谁要是娶了她们,起步就是个郡马,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了,况且太后的干孙女,又怎能真和异姓郡主一概而论呢?
从前冯家没进京的时候,王夫人也跟她提过金玉良缘的事儿,贾母从头到尾都没松口。
金玉良缘说得好听,可再怎么好听,也改变不了冯宝钗是商户女的事实,皇商人家是比寻常商贾有些体面,可再怎么体面还不是商贾出身?贾家从前国公门第,如今家里更是出了贵妃,稀罕这点子体面吗!
贾母心里盼的是连璧姻缘,名门公子娶高官之女,这才叫个门当户对。
宝玉衔玉而诞,自然便是有些造化的,妻子还没定亲就成了太后的干孙女,宝玉什么都不用做,成亲之后就成了郡马爷,谁听了不说一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贾母想得高兴,不由得呵呵地乐出了声,又猛然间沉下了心思。
现在第一要紧的,是赶紧跟林家重修旧好,最好是林家姐妹出宫之后,还能够再回到贾府居住,这样外人看着也知道,林家和贾家还是姻亲之好,况且对家里这几个女孩儿也有益,迎春探春她们几个若是能与如帝姬是闺中密友,将来定亲的时候,人家也许还高看一眼呢。
思及此处,贾母让人叫来了贾琏:“如今家里头,也就你还外场些,你爹和你二叔原不惯做这种事,宝玉小孩儿家脸嫩,说不出好听的来,说不得还得是你走一趟,跟你林兄弟赔个不是,别让两家人因为外人挑唆,就生分了去。”
贾琏听到此处,心里老大不情愿的,林彦玉当日骂得难听,今天未必就能说出好听的来,两位老爷不好挨小孩儿的骂,况且又不是平辈人,不去也就不去了,可宝玉凭什么就能不去?当初得罪人的是他亲娘,论理正该他去啊!
话虽如此,可贾琏心里也知道,老太太疼宝玉疼得天上有地上无,哪里舍得自家的活凤凰去受这样的委屈,自然便得是他这个当哥哥的去了。
贾琏心里不愿意,嘴上可不露痕迹,一口答应下来,回来找王熙凤商量送礼的事儿。
王熙凤这两天忧思过度,有些不大安生,正喝着保胎药,听贾琏把话说完,顿时冷哼一声,气得药也喝不下去了:“这可真是瘸子撞见了歪嘴———各有各的邪门,二太太得罪了人,老太太让咱们去赔礼,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贾琏重重地叹了口气,苦笑:“大懒支小懒,小懒干瞪眼,老太太指名道姓让我去,难道我能说我不去,谁的娘惹了祸让谁平去?也只得看你的面子上罢了!”
凤姐儿朝贾琏瞪了瞪眼,嗔道:“得了吧,为着二太太的事儿欠你人情?我可不干!”
“瞧你,说两句玩笑话就急了,还不快把药趁热喝了。”
贾琏说完,侧身在炕沿上坐下,叹了口气:“这事儿虽然我不愿意,可是到我头上了也没法推,虽说是林家受了委屈,可是林小子给咱们那么大难堪,倘若咱们再让长辈去赔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