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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自贾敏出嫁之后,府上除贾母外,女眷里再没人能越得过她去,就连邢夫人都要矮她一头,作威作福了这些年,何曾碰过这样的硬骨头!

若是今日不降服住林家的贱蹄子,往后她在这府里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王夫人胸口不住起伏,眼底满是怒意,更隐隐透出些凶光来:“林家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往我们荣国府里安插眼线?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教你做这种下流的事情,打量我们荣府是好欺负的不成!”

林琢玉闻言,登时冷哼一声:“还用得着安插眼线?我即便不想听,也架不住有人三番五次地满大街念叨!”

王夫人沉声道:“巧言诡辩!你乃是江南人士,若非蓄意而为,怎么能把远在京城的荣国府探听的如此详细!”

贾母此时脸色也不善,饶是谁乍听闻自家被人查了个底儿掉,心情也好不起来:“林家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地说来!”

林琢玉冷冷笑道:“世人都说篱牢犬不入,自家的人大嘴巴,什么话都往外说,怎么能怨到听的人头上!”

王夫人怒道:“胡说,凤丫头治家最是严谨的,她手底下怎么能出这样的人!若是有,你只管说出来,我当场发落干净;若是没有,你也别想全身而退,今儿这事没个完!”

王熙凤脸都快绿了,这也能扯到她头上?

但话赶话说到这里,王熙凤也不能不应声,若是她敢向着林琢玉,就是变着法儿的说自己不会调理丫鬟婆子,让底下人到处乱嚼舌头,这个锅她可不能背!

话虽如此,王熙凤却也不能不生恨,她这姑妈的心未免也太阴毒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祸水东引!

若真是下人嚼舌,按王夫人的说法,是她王熙凤这个管家奶奶治家不严;若没有下人嚼舌,那就是林琢玉自己探听荣国府的隐私,荣国府也不能轻饶了人去!

至于王夫人自己,就可以高高在上地稳坐吃三注,看她们狗咬狗一嘴毛!

林琢玉闻言,便抬了眸,凉凉地扫了王夫人一眼,眼底带出一丝嘲讽。

王夫人心头不由得一跳,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在心底安抚自己,林琢玉能活了多大,小门小户的又有多少见识,怎能与她这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嫡系女相比?

别说林琢玉了,就连同样出身大族的王熙凤,还不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王夫人心思刚定,忽然听见林琢玉冷笑着开口:“既然二太太发了话,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在这扬州城里有个叫冷子兴的,最喜欢酒后与人谈论荣宁二府的故事。”

“别说是二太太身边的使唤丫头,就是元迎探惜几位姑娘的闺名,乃至她们这些闺阁小姐身边的丫鬟仆妇,凡是有名有姓的,我也都可以数落出来给你们听听!”

林琢玉说罢,还真就扳着手指数起来:“提起贾家这一辈的姑娘们,头一个就是二太太嫡出的元春姑娘,如今在宫里头做女史,身边带进宫里一个丫鬟名叫抱琴;第二个迎春姑娘,是荣府大老爷庶出的女儿,琏二爷的妹妹,身边大丫鬟叫司棋;第三个探春姑娘,是二老爷身边赵姨娘养的,得用的丫鬟叫侍书,四姑娘……”

话音还未落,贾母已经快要昏死过去,这些待嫁的黄花闺女是何等的金尊玉贵,如今居然被人连名带姓地在外边谈论,甚至身边的侍女都能说个清清楚楚!

贾母是年迈之人,自然是有些见识的,也知道外头那些读书不成器的文人墨客,若是看书看邪了,心里不免惦记要做高门大户的乘龙快婿,便将自个儿的白日梦编出来取乐,只不过他们无从得知高门贵女的名姓身份,也只能是胡诌罢了。

可现在,贾府里的姑娘们的名字,连使唤的人全都在外头传开了,这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编出些似是而非的话本子来,这些姑娘们可就全完了!

思及此处,贾母眼前直黑,厉声断喝:“不要再说了!那冷子兴现在何处,快着人拿了来!”

鸳鸯连忙上前给贾母顺气,贾母气得人都哆嗦了,怒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知道我们府里的事!”

林琢玉淡淡道:“提起这冷子兴,倒也不是别人,就是府里周瑞家的女婿。”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王夫人面上,音调清冷:“这周瑞家的是什么人,二太太您比我清楚吧?”

王夫人脸色早已铁青,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手心,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第7章 | 第7章 处置

◎林琢玉微微一笑,深藏身与名。◎

冷子兴是周瑞夫妻俩的女婿不假,可周瑞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姑娘们跟前伺候,常在内院来往的是他女人,也就是周瑞家的。

而周瑞家的,正是王夫人的陪房!

王夫人实在没有替罪羊可找了,周瑞家的原本是王家的家生子奴才,她出嫁的时候带到了贾家来,之后就一直是亲自使唤管教。

那时候虽然还是贾母管家,可大伙儿自个儿的陪房还是归自己管教的,就像她再怎么拿捏王熙凤,也没有使唤过平儿一样!

周瑞家的打小儿长在王家,十五岁就在她身边服侍,到现在都快三十年了,王夫人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推搪。

难道要怪三十年前,她母亲没有把人管教好吗?

贾母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两眼喷火地瞪向王夫人:“贾王氏,看看你手底下的好人!”

王夫人眼神微颤,心思瞬间百转,她立刻站起身来,朝贾母恳切道:“老太太,这林丫头连咱们府上的奴才都如数家珍,知道周瑞家的女婿叫什么有何奇怪?您不能听风就是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琢玉神色平静,脸上甚至还带了些笑意,只是未达眼底:“既然二太太不信,我证明给您看就是了。”

她扭头去看贾母,淡淡道:“老太太,我和玉儿下了船就一路直奔荣府里来,若非二太太提起,话赶话说到这儿,我也不会提起冷子兴这个人,自然也没有和别人串通的机会。这次我们上京,同路的还有玉儿的西席贾雨村先生,他得了叔父的信,这会儿正在拜会二老爷呢。”

“老太太可以派个人给二老爷传话,让二老爷问问贾先生,冷子兴有没有同他说过这荣宁二府里的事?”

“若没有,我给二太太叩头赔罪;若有,这是你们荣府家事,我不敢置喙了。”

贾母深吸一口气,朝王熙凤使了个眼色,王熙凤会意,连忙走出来去找贾琏,把事情都说了,让他赶紧去找贾政。

贾琏听罢,脸都绿了,要不是时间不对,他真想骂它半个时辰的街再说!

……

此时的屋子里,各处都是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笑的心思,唯有林琢玉安之若素,还有心思喝茶吃点心。

约过了一刻多钟,外头急匆匆进来一个丫鬟,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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