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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摇摇椅上蹲着一只不怕人的猫,一人一猫望着街边的刨冰铺,银白的冰屑从刨冰机中飞舞而出。

哗哗哗——

刨冰摊上没有人,只有机器运转不休。

好想偷一杯来吃,谢敏的目光盯着配料箱,过了好一阵,想到某人对他盗窃行为的谴责,便忿忿地移开目光。

“深蓝满溢,可这街上一点深蓝色都没有。”谢敏嘟哝着:“不会真叫傅闻安那家伙抢先了吧?”

猫绵长地叫了一嗓子,而后用尾巴盖住爪子,匍匐着,扫了眼谢敏。

谢敏笑着想去摸,还未伸出的手一顿,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自己的右后方,一条小巷的出口。

他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如野兽释放捕猎的本能,他收回手,潇洒地站起来。

光芒收束于狭窄的街巷,身后喧闹的街头表演声被隔绝开,谢敏走路无声,忽闪忽灭的装饰灯落在他脚边,蒙上灰尘。

他转过一条巷子,前后便多了几个人。

“有什么话不能在明面上说吗?”

谢敏并不警戒,只认真打量那群人的装扮。

黑衣、适于行军的长筒靴,藏在鞘中的匕首,遮半张脸的防风镜,身高极其平均,与精心挑选的野战军别无二致。

领头的男人身材额外魁梧,气场之强,令谢敏不费力气就能识别。他没有回话的意思,似乎对谢敏的猜测不感兴趣。

男人比了个手势,谢敏知道,是进攻的意思。

“大哥,我这人讲究以和为贵。”谢敏嬉皮笑脸,岂料他话音还未落,两柄匕首便从旁刺来。

昏暗小巷中,谢敏伸手矫健,即便没有武器,仍轻松游走于敌袭之间。空中悬挂的伞布在混乱中被扯下,谢敏借着掩护,抄起地上挑垃圾用的棒子,挨个打闷棍。

“哥哥们,当真没得谈了?”谢敏将木棒往地上一杵,他一脚踩着一个黑衣人的脑袋,神情凌厉。

领头人仍旧稳操胜券,他缓步靠近,手中极薄的拳套贴合骨骼,待准备动作结束,才略微低头:“打赢我,你就可以带着木牌安稳离开。”

“怀璧其罪,我把这东西给你,你是不是就不找我麻烦了?”谢敏恍然大悟,当即道。

领头人顿了一下。

“你是校方的人吧?要不这样,这东西不仅我知道,我的长官也知道,只揍一个未免太不公平,而我,只是个替人干活的副官,要不你先去揍他……”谢敏滔滔不绝。

领头人不听他的话,猛然前踏,呼啸而至。

“坦言出卖,这就是你们的战友情吗?”

凌厉拳风招招致命,又被谢敏无形化解,他的应对熟稔又狡猾,并不直撄其锋,相互平衡,竟有几分势均力敌。

“战友情?不不不,你的理解并不正确。”

谢敏掀翻一个倾倒的看板,领头人蛮横撞破,正面钳制住谢敏从角落里发起的突袭,又被谢敏借力闪开。

“我和他不是战友,就像临时凑在一起过活的人,你懂吗,明明看不惯对方还要合作,这世上总会有这么多难捱的怪事……”

谢敏跳上一个垃圾箱,他半蹲着,伸出手来,手中正握着一个粉红色的装置,拇指抵在按钮上。

领头人面色一变,他迅速地摸口袋,发现自己兜里的装置已经不见了。

什么时候?

是在刚才看板落下时?

可明明只接触了一秒不到。

“无论我击打何处,你都会第一时间选择反击,但唯有那个口袋,你选择率先防御。”

谢敏势在必得,“那么,还要继续吗?”

领头人神色冷酷,奋力去夺。

谢敏低声一叹,按下按钮,想象中的爆破并没有发生,砰砰几声,无数拉丝彩条和闪片从巷顶涌下,宛如一场金色的雨。

“只是送你光荣退场的彩蛋而已,可惜用早了。”领头人挥拳而至,擦着谢敏的脸颊过去。

“好清新脱俗的欢送仪式。”谢敏乐了,情势调转,他一下处于不利,同时,他开始不再一味防御。

逐渐,谢敏的进攻使领头人感受到压力。

他像一头出闸的猛兽,放开钳制,展露老练而成熟的体术,角度刁钻,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极具威胁性。

是一种与他的年龄不相匹配的身经百战,誓要将敌人开膛破肚的夺命威慑出现在尚且青涩的脸上,有一种诡调的违和感。

领头人的应对臻于完美,饶是如此,他也不能阻止谢敏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一拳一拳,一刀一刀,逐渐增多。

直到某时,谢敏突然后退。

他宛如孤注一掷,将袖中一枚闪着冷光的匕首扔出,那是他刚从地上捡到的。领头人的袖间缝有防护装置,他并不小看这些学生,相反,他为学生的出其不意而惊叹。

在匕首即将刺入他的胳膊时,仿佛受到什么拉力,猛然下坠,而后突然向右飞去。

恍惚间,领头人看到了一道极细的丝线,正连着那飞脱而出的匕首柄部。

丝线另一端,缠绕在谢敏的指尖。

灵动的手指一收,人已不在原位,他身形一闪,已然到达一个黑衣人身后。谢敏落地,抬腿,一鞭腿将人踹到墙上,飞出的人闷哼一声,正好压在丝线上。

几乎无形的线随着谢敏的动作在狭窄的空间缠绕起来,匕首被回收,骤然入手,还带着金属的冰凉。丝线绷直,谢敏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领头人身后,毫不掩饰杀气,奋力背刺。

叮——

金属碰撞的声音。

领头人这次终于流出了愤怒的情感波动,隐藏许久的尖刀也露出,他们这些被学校雇佣的军队成员,是本着历练学生的目的出现在考核中,尤其是精英士兵,是不被允许使用武器的。

可他还是拿出来了,在自己遭遇暗杀之时。

谢敏的眼睛如墨般黑沉,他神情的傲慢与冷峻一览无余,匕首被领头人的抵抗击飞,他却如磐石般镇定。

他的左手搭上了丝线,随着皮肤的接触,丝线开始变红。

是割破手指,染上血迹的表现。

左手下压,丝线被折出一个钝角,这并不能对领头人的进攻造成任何威慑,但他的右手绷直,肌肉以一种诡异的状态绷紧,比匕首更可怕,直取领头人咽喉。

领头人感受到死亡的逼近,那只手的猝然变化,让他想起了一种杀人秘术。

那是黑市雇佣兵间流传的一个说法,据说有一段时间,一些通缉榜上莫名其妙死掉的人,都是被一击贯穿了咽喉,伤口不似利器之创,更像是,如刀刃般的手。

谢敏的指尖离领头人的喉结只剩一指长的距离,他漠然注视着对方,仿佛在做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

领头人的瞳孔猛然睁大。

“谢敏!”

有人厉喝一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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