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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青莲竟生出第二瓣。
迦禅抱起浑身湿漉漉,没有意识的周棠,用灵力将他的衣服弄干,一步步朝岸边走去。
迦禅心中有许多情绪闪过,他是圣子,注定无法给周棠什么,却执意拉周棠下水,而对方居然也乐得奉陪。
因爱生欲,因念生怖,七情六欲,红尘万念,为何偏偏遇上了周棠。
陪他,爱他,不求一丝回报,只求情劫一渡万生太平,只为他求道苦行不会独自蹒跚迷惘。
这样的人,他如何能忘?
他平生无任何所求,唯一在世上有所牵挂,除了师门,也许只剩下周棠。
迦禅闭上眼,转瞬,就回到了他的院殿内。
他打坐禅定,周棠安静地躺在他身侧,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就连他眼下的青莲瓣,他脖子上的痕迹都消失不见。
迦禅忽然俯身,重复灵台中的动作,将手腕上的持珠摘下串在了周棠手腕上。
耳畔铜铃声弱弱响起,是风吹,迦禅视线下落,在那颗鲜红的朱砂痣上凝视很久。
半晌,他为他盖上薄毯,起身走到门外,已是第二日傍晚。
师父也默认了周棠的付出么,所以无人来打扰他们。
迦禅面无表情,神色淡然看向天空从云层中露头的玄月。
他不想这样。
他知道自己不该随着私欲把他拘在身边。
周棠有慧根,却太通透洒脱,他玩弄红尘,享受潇洒,一切在他看来只是走马观花,虚幻一场。
迦禅知道他永远都不会皈依。
这一刻他眼底闪过迷惘,不知道该怎么办。
“唔——”
房内周棠刚醒,就与对面壁上的菩萨对视上,他回想起灵台中的一切,呆了几秒,随即唇角微弯,如同罂粟艳色。
迦禅转身,与门内的周棠对视一眼,几秒后才开口:“身体如何?”有无被他的灵气伤到?
“无事,迦师兄,此次情毒多亏你,下次说不定能来的更晚一些。”
周棠漫不经心低头,语气轻快,想把手上的那串珠子取下来,却被迦禅制止。
“此菩提跟随我已久,已生灵气,跟着你可免你不受顽祟之扰。”迦禅眼底似有物融化,眸色幽深。
这是迦禅日日随身携带之物,如今给了他。
迦禅凝望他。
直到周棠都开始察觉不对,抬头看他,笑笑:“为何一直看我?”
迦禅才转移视线,“你的丹田...”
周棠还以为对方发现了他的身份,神情微凝,“我的丹田情毒?”
迦禅只沉静道,耳根微红,“不,是你的丹田青莲绽开了瓣,莲有七瓣,你绽开了两瓣。”
周棠讶然一瞬,转瞬便知道对方在犹豫什么。
莲是飞羽梵宫慧根之人佛陀降下的,迦禅的金莲象征桑门莲骨法相,而他只是一个俗世之人,不过与迦禅纠缠,丹田内就生出了并蒂青莲。
便是回想起来,那嗔痴便让人脸红。
这含义明显的不用猜。
周棠起身便要回到偏殿继续休息,却被迦禅重新按了回去。
然后,迦禅面无表情的走到对方的席榻上打坐。
第二日,周棠的灵牌收到了回讯,还收到了便宜师父傅千秋的传音。
彼时他睡眼惺忪,无意点下回应,看到了灵牌里对方那张俊美的脸,逐渐放大。
最后他瞪大眼,声音似有咬牙切齿。
“周棠!昨晚不回为师就是因为和圣子待在一起?”
他看到了周棠身后诵经的迦禅,语气阴阳怪气:“我家徒儿真厉害,看来这任务不用几年,再过几个月我就能看到你回来去霍霍下一个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临烟雨辰,白兔精催更
第612章 亲亲敏感的金莲印
迦禅闻言睁开了眼,深邃的碧眸注视着面前的经书。
那段话...居然让他心涌起思绪。
他垂眸不语,手中执着羊皮卷。
周棠对他来说如同抓不住的散沙,明知道留不住,还是会忍不住。
他的禅心可还在,又是否愧对师门,愧对周棠。
周棠不知道背后的迦禅在想什么,抿了抿唇,似乎有些被噎,却还是无奈哄道:“师父,您在乱说什么,昨夜徒儿...”
他顿了顿,继续道:“昨夜迦禅在为我驱祟。”
听说桑门人不能说谎话,那他这在迦禅面前说了谎话,希望对方左耳进,右耳出。
傅千秋显然不信,眯着眼:“是么?”
周棠一本正经点头。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耳根子都红了,眼下更是飘起一层薄粉,艳得开了花。
傅千秋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徒弟身上发生了哪种变化,如同刚催熟可以被人采摘的果子,熟知合欢之术的他看出周棠身上散发着青涩又媚情的气息。
是因为迦禅改变。
傅千秋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涩苦,又有些解脱,他一半不希望徒儿与迦禅有过多的深入接触,一半又希望他接触过这死寂的朽木后,会洒脱地离去,选择下一个目标,不会被任何人拘束,像他一样。
傅千秋摆了摆手,“算了,知道你胳膊肘向外,祟气一事你要多加小心,也别让人欺负了去,缺什么给我传音,我给你准备。”
他的眼神幽幽睨了一眼不远处的迦禅,画面消失不见。
周棠睡不着了,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床榻边的外袍,便主动坐到了迦禅身边。
迦禅垂眸看他,视线里对方漆黑的后脑勺全挤进他的视线,看着他誊写的书经。
周棠幽幽念:“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一切情爱,所谓执着,了悟后便能脱离诸相束缚。
周棠弯眸,一贯的嬉笑戏谑,眸色却涌起几分异色:“迦师兄觉得如何?我倒是觉得很有道理,不过美中不足,世上应当有双全法。”
他上半身都趴在案桌前,双脚乱晃,铜铃声在空荡的殿房里清脆不已。
见对方不答,周棠又主动勾缠起了对方身侧的长发,与自己的交缠头发缠绕在一起,看起来亲密无间。
“迦师兄的头发一如既往的香。”周棠袖口滑落,露出皓白手腕间一串溢满禅意的持珠。
迦禅眉心终于动了一下,视线看向周棠,锋芒全都隐匿在那双温和淡然的眸里,似有无奈。
他应当夸赞周棠好口才,如此胡辩,饶是辩经赢了多次的他,都说不过他。
可否认的话在唇齿间绕过,最后出口的却是荒唐的,“嗯。”
世上应当有双全法。
迦禅又垂眸看向相缠的头发,眸色加深,俊面一片沉静。
忽然,周棠往前凑近,双手撑在他膝盖上。
银禅袈裟下的身体慢慢紧绷。
迦禅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