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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灵光一闪:“我是手机坏了,不是故意晾着您好友请求的——”
白涧宗盯着他,半晌拉开距离,给另一只手上的苹果削了个皮。
燕折蓦然松口气。
白涧宗懒散地靠着椅背,切下一块苹果肉放到口中咀嚼,视线一直盯着燕折,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下饭菜。
燕折:“……”
他撤回之前对白涧宗的怜爱,书里的描述一点没冤枉白涧宗,他真的有大病!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我买了新手机,绝对第一时间把钱转你。”
“最好是。”白涧宗示意保镖,“给燕小少爷松绑。”
绳子脱落在地,给燕折四肢都留下了大小不一的红痕。
燕折揉了揉手腕,犹豫了下,委婉道:“您下次有事找我,直接说就好了,突然这样怪吓人的,现在是文明社会,绑架是——”
“什么绑架?”白涧宗赏赐一般、将苹果的最后一片塞进燕折嘴里,“这不是我们之间的情趣吗?”
情趣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
燕折感觉认知受到了冲击,叼着苹果不敢动。
“放心,没下毒。”
听出白涧宗语气中的嘲讽,燕折三两下嚼完苹果,面无表情。
麻蛋,这喜欢快装不下去了。
白涧宗操控轮椅,朝房间另一边走去,幽幽道:“听说你屁股很翘?”
“…………”
燕折两眼一黑——今早的噩梦成真了。
人果然不能干亏心事,报应迟早要来。
可这话不是他在自己房间里气燕颢说的吗?白涧宗又是怎么知道的,他有天眼?
白涧宗正好处于房间的阴影里,明暗交错的光线落在他身上,阴森森的:“我都对你的屁股爱不释手了,玩玩绑架的小情趣有什么问题?”
燕折颤颤巍巍地问:“燕颢和您告状了?”
白涧宗冷笑。
燕折也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想到一个可能性顿时有些崩溃,连敬称都顾不上了:“你监视我?那是燕家,你怎么监视我的?监控?还是录音?这是违法的!”
“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翘。”白涧宗答非所问,命令道:“裤子脱掉。”
“……这是个人隐私,只能给我喜欢且同样喜欢我的人看。”燕折羞愤挣扎,“白先生,请您自重。”
白涧宗油盐不进:“脱不脱?不脱我找人帮你。”
“……”
燕折眼一闭,心一横,脱就脱,又少不了几块肉。
小心长针眼,狗东西。
他双手刚碰上裤腰,就听白涧宗道:“翘没看出来,小是真的小。”
燕折嘴角抽搐:“我还没脱呢。”
白涧宗冷漠道:“不用脱也能看出来。”
燕折真想扑上去把白涧宗裤子扒下来说我们比比,看到底谁小!奈何他暂时没这个勇气,只能忍了。
不过看这意思,裤子是不需要脱了。
尽管耳根通红,他还是若无其事,一本正经地解释之前为什么拿白涧宗说骚话:“您拿我当借口不和我哥订婚,我拿你气气我哥也没什么吧?很公平。”
白涧宗淡道:“一家人确实不用计较这么多。”
燕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一家人?”
“还不是,但可以是。”白涧宗眉眼微垂,每每这个时候,阴郁的感觉都会增加几分,“你不是对我爱得死心塌地吗?能和我订婚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虽然白涧宗的声音很轻,但还是给燕折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仿佛一旦被对方知道了自己的欺骗,他就会被剁碎了喂狗。
燕折不得不顺着说下去:“可单恋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您将来也许也会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燕折觉得自己说的很诚恳,毫无敷衍的意思。
奈何白涧宗十分独|断专|横:“和我做交易,那就要听我的。”
“……”燕折试图挣扎,“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白涧宗看了他会儿,突然冷嗤一声:“你以为我们这种身世,想要与家族完全割裂能有多好的办法?”
燕折一愣。
对于原生家庭不好的普通人而言,脱离家庭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展事业,自立自强,但对于他们这种家庭行不通。
家族在各行各业都有话语权,会对他们形成绝对性的压迫,除非他们愿意一辈子做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不问世事。
“对你来说,和我结婚就是你脱离燕家的唯一机会。”
燕折:“……”
真的是唯一的机会吗?
不寒而栗的感觉席卷全身,对于穿书的燕折来说,燕家小少爷这个身份并没有多重要,他大可以躲远些,找个小城市做个大隐隐于市的普通人,平淡却安定地度过好不容易得来的新人生。
可白涧宗却直接斩断了这条路,只给他一个选择。
表面上是在履行交易,实际上却是把他绑定在身边,一旦将来发现燕折在骗自己,说不出关于母亲的踪迹——
与燕家所有人割裂的燕折将求救无门,只能任白涧宗为所欲为。
是扔刀山还是浸火海,他都逃不得、躲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白涧宗:先煎后炒。
更新时间换到零点。
第8章
这次燕折没怂,他认真道:“我要回去考虑一下。”
“三天内。”
“……”燕折迟疑了下,“好。”
白涧宗的态度不算强硬,燕折心里微松。订婚而已,也不一定会发展到结婚的地步。
但白涧宗为什么愿意和他发展到这一步?总不能只是因为母亲的事吧……
燕折想到了白家老太太。
他犹豫了下,还是没问出口。
白涧宗之所以变成如今阴郁的样子,和他的家族情况脱不了干系,三言两语很难说清。如果说燕家亲属关系还算简单,那么白家脉络就是非常错综复杂,难以理清。
原文也没有对此做出过多的描述,燕折只知道,白家在两代人以前还不姓白。
——那时杨才是主姓。
“滚吧。”
“……”白涧宗把他绑来就是单纯的兴师问罪?
白涧宗已经操控轮椅到了房间口,燕折随便瞟了两眼这个房间——
一张单人床,靠墙一排柜子,还有一把刚绑过他的椅子,不过椅子有些奇怪,扶手是竖起的,有些不合常理。
他还没想出门道来,白涧宗的背影就快消失了,小小纠结一番,他还是开口道:“白总能不能借我点钱?”
白涧宗回头,斜着瞥他一眼。
燕折拍拍衣兜,表示囊中羞涩:“想换个手机。”
白涧宗道:“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