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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直以来的身份都是路晚的朋友。
想到顶着男朋友的身份同桌吃饭，顾聿涔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改天吧，有点突然。”
顾聿涔空着手去不好，现在身份不一样，他肯定要在路父路母面前留个好印象，作为男朋友的身份拜访，一定要礼数更周全。
“你是不是怕我爸妈不同意？”
路晚一副猜到他心思的得意小表情，有点儿坏，又十分可爱。
顾聿涔隔着口罩捏了下路晚的脸。
“你这幸灾乐祸的表情，你男朋友被你爸妈嫌弃，你很有面子吗？”
“不是。”路晚漂亮的眼眸亮闪闪，“就是很想看看你紧张的样子。”
在路晚印象中，没怎么见过顾聿涔为什么事而慌张。
顾聿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顿了下说，“有的，和你表白的时候我很紧张。”
“选择在飞机上也是因为有事情做，可以稍微分散注意力。”
顾聿涔说的实话，他想过很多种表白场景。
电影院或者西图澜娅餐厅等等。
但一想到路晚如果拒绝了转身就跑怎么办？
所以他使了一点小心机，让路晚即便拒绝，也不会立刻抛下他离开。
“是吗？”路晚挑了下眉，“我觉得你游刃有余，一点也不紧张。”
“我是个艺人，就算紧张…我也能很好的掩饰。”顾聿涔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觉得看我热闹好玩？”
路晚诚实的点头，顾聿涔在他眉心点了一下。
”没有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能够保持淡定。如果有，那一定是伪装的。”
“当喜欢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情绪总是会无时无刻被牵动着，我也一样。”
顾聿涔不吝啬对自己的男朋友表露情绪和爱意，当然他之前没表现出来是因为，他认为路晚更喜欢情绪稳定，沉着稳重的人设。
“和你表白的时候，我会心跳加速，会紧张，也刻意练习了很久。”
“只是…真正表白的时候，被我过分修饰的话语没能说出口。”
“为什么？”路晚疑惑。
“我比想象中的更紧张，明明有更温柔大方的表白，可当下我说出‘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只想让你更真切的感受到我对你的喜欢
。”
路晚的心因这句话急切地跳动了一下，他深刻的意识到顾聿涔那句：
情绪是会被无时无刻牵动着。
哪怕只是一句随口而出的话，也让路晚感到一瞬的悸动。
这种悸动，已经出现过很多次，只是他没意识到悸动是因为喜欢。
两人慢悠悠地逛完展会，顾聿涔牵着路晚坐在展厅外的休息椅上，“喝汽水吗？”
“喝。”
顾聿涔走到饮料贩卖机前，买了两罐冰可乐。
转身看到一位青年拿着手机，正俯下身和路晚说什么。
路晚朝他摆了摆手，弯了弯眼角，指着走过来的顾聿涔。
“我男朋友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生看了眼顾聿涔，遗憾地转身离开。
“搭讪？”
路晚“嗯”了一声。
“以前上高中是不是也很多人追你？”顾聿涔一想到路晚从未和他说过这个，心底酸酸的。
“没有。”
路晚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后，和男生女生都保持着距离，那个时候同性结婚虽然合法，但毕竟是少数群体，又是高中生，没人会把性向
这么大胆直白的说出来。
“大学？”
“我不记得了。”路晚又一次搬出了这个借口。
“别装。”顾聿涔捏了捏他的手心，“我知道你想起来了很多事。”
路晚上一次复查，已经没什么事，脑袋的淤血也早就消掉了。
他确实想起来了很多事。
他没有全都说出来，是因为不想大家跟着担心。
比如他现在很确定，自己不是穿书，而是他可能本来就在这本书里。
要不然想到顾聿涔曾经那么温柔的对待原主，他不可能不在意，也不可能不吃醋的。
而他以为的“原主”才是个穿书者，他在路晚车祸失忆的那段期间穿过来，时间大概是半年左右，也就是和楚时航谈恋爱的那个人才
是外来者。
所以路晚其实早就有了猜测。
他是被穿了，又穿回来了。
让路晚更加确定这个猜想的原因是，他和家里人的相处方式很自然，家里人提的那些过往，也都是路晚会做出来的事。
反倒是原主，他嫉妒、多疑又自卑。
所以怕被发现生活习性的不同，才以失忆为借口离开了路家。
为了楚时航和家里人吵架，这也绝不会是路晚做出来的事，更重要的是…
他根本看不上楚时航。
路晚也是最近和吴诗晴走的近才知道，楚时航很早以前就追求过他，但被路晚狠狠地拒绝了。
而穿书者占据了他的身份，在陌生的环境下，身边都是对自己性格了如指掌的人，这让穿书者恐慌自己会被发现。
而追求者楚时航根本不了解路晚。
所以他的示好，对穿书者来说，像是一种安慰和陪伴。
在陌生的环境中，有那么一个悉心照顾，无微不至，所以穿书者动心了。
他想和路家断绝关系，和楚时航永远在一起，却又舍不得路家能带给他身份和便利。
幸好。
他又穿回来了。
“又发呆。”顾聿涔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吸引路晚的注意力，“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庆幸。”
幸好他的家人都还在身边。
幸好顾聿涔也还陪着他。
幸好冒牌货还没来得及作妖。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从顾聿涔表白到两人在一起，路晚都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你喜欢我什么？”
路晚想问的是，如果他没穿回来，如果顾聿涔回国后接触的是冒牌货，那他会不会喜欢上冒牌货？
但很快，路晚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这么想也太看不起顾聿涔。
就像他看不上楚时航，顾聿涔应该也看不上一个为了男人底线一降再降，不自尊不自爱的冒牌货。
“很难回答？”
“夸我长得好看，夸我可爱，夸我会唱歌、会唱戏曲会画画。”路晚轻哼一声，“我这么多优点，你怎么一个都说不出来？”
这些都是冒牌货学不来的。
路晚从小到大都的自信张扬，除了家境以及家里人的宠爱，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从小培养起来的技能。
而冒牌货怯场，不自信，缺爱…这些虽然都不是应该被嘲讽的点。
路晚只能猜测冒牌货的原生家庭不好，可这都不是冒牌货伤害他家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