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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什么好避讳。
“准确地说，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早在几个月前，周霄就摆脱过我，但你那时候防备心很重。”
“所以今天……”
周霄点了下头，不敢去看路晚。路晚车祸后，他不止一次去看过路晚，但路晚并不想和他有接触，性情大变到很难不让人担心。
周霄就拜托郁容去接近过一两次。
他只是担心路晚是车祸后的心理创伤导致，而现在两人又回到了曾经那样，周霄原本觉得路晚是好了，可是路晚还是想起什么，所以
他又找到郁容。
“记忆问题，也不排除是心理问题。”
“不好意思，我主要是对你这样的病例非常感兴趣。”郁容说。
路晚：“……”他这话听起来倒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对自己这种割裂的性格有什么看法吗？”郁容又问。
割裂。
指的当然是路晚和原主……根本不是一个人啊。
路晚确定他和原主不是一个人，他也不存在什么精神分裂等心理疾病。但他确实没法解释……
为什么现在的他，才是大家眼中更为熟悉的路晚。而“原主”反而成了众人觉得割裂的性格。
“也许你听过恋爱脑。”路晚说。
除此之外，他无法解释原主因为楚时航和家里决裂的原因。但恋爱脑……本来就不正常。
郁容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所以你现在是不治而愈？”
“大概是吧。”路晚回得游刃有余。
“请问是什么导致了你突然痊愈。别误会，我没有要探究这方面的隐私，我只是想参考一下，万一以后遇上恋爱脑，我好对症下药。
”
路晚：“很抱歉，我是不治而愈，不是久病成医。”
“没关系，是我唐突了。”郁容微笑了下。
“感谢路小少爷的坦诚相告，我想你应该心里非常健康，也不要怪周霄，他是真把你当朋友才会想借着聚会的幌子，把你带过来。”
“他以前可从来没把你带我们面前。”
其他人也跟着帮腔，“对对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路晚不介意，但既不能喝酒，又玩不来他们的游戏，没呆一会就选择离开了，其他人倒是客气的挽留了几句。
当然挽留半是真心，他们倒是觉得路晚有点意思，又确实玩不到一块，路晚在他们也玩不开。
既不能抽烟，又不能当着他的面和小情.人干点少儿不宜的事。路晚一看就特别干净纯洁无暇，几人莫名就把他当成了“未成年”。
出来都是为了放松，有个“未成年”在这，当然放不开。
“很感谢大家的热情款待，祝你们玩得开心。”
路晚一走，周霄当然也跟着，人是他带出来的，自然也要负责送回去。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
周霄像个小狗跟在他身后，一副生怕主人不要他的小表情。
“嗯。”
“我知道。”毕竟不止周霄，顾聿涔不也背着他偷偷问了心理医生。
他知道就是因为关系熟识才最为担心，这半年心里最难过的应该是他的父母和哥哥们。
“谢谢你。”路晚这句道谢很真诚，“我当时说话那么不客气，还把你拉黑了。”
“没关系。”周霄完全不在意，“你只是生病了，这有什么。”
“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其实你不用特意送我，我能自己回去。”路晚虽然不了解那几个二代，但周霄和他们的关系倒是挺好，听说是一起玩到大。
“路晚。”
路晚：“？”
“你是不是……”周霄顿了下，鼓起勇气问他，“喜欢顾聿涔。”
路晚先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脸颊和耳根不自觉泛起红晕，心跳都扑通扑通快了许多。
他应该直接反驳，但不知道率先想到的不是反驳，而是“为什么这么问？”
是他的表现让人误会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瞎问的。”周霄说，“我一直把他当情敌，总不能这么多年，他却是个假想敌吧？”
“不过如果是他，我输得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周霄小声地抱怨了一句。“之前是我误会他了，他确实不知道我哥和他哥的事。”
路晚整个人很懵。
周霄他哥和顾聿涔他哥的什么事？
怎么没人告诉他。
周霄对顾聿涔的哥哥其实没什么好感，只觉得对方撩了人不负责。
顾向涔或许也是喜欢他大哥，只是不会把喜欢宣之于口。而周霄大哥的喜欢是坦坦荡荡，却又因为顾向涔，不得不藏进心里。
他从前就知道大哥心底有个白月光，只是不知道是谁，因为不能提及。
周霄是近几年才发现的。这么多年过去，周大哥未曾和任何人谈过恋爱，面对家里的催促，也只是一句：心里装不下其他人。
周霄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很让人难过。
他虽然有点一根筋，也经常被说傻，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他担心路晚会像他大哥那样。
毕竟顾聿涔也不曾和家里出.轨，而顾聿涔的父母又不可能同意他和男人谈恋爱，站在周霄的角度，受伤害的人只会是路晚。
所以他曾经认为路晚喜欢的人是谁都行，只要不是顾聿涔。
但现在他发现，顾聿涔和顾向涔不一样。
顾聿涔似乎从来就没有掩饰过对路晚的喜欢。
周霄正觉得好像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然而没等他来得及伤感，一辆低调的suv停在了他的面前。
路晚眼睛一亮。
车窗摇了下来，周霄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顾聿涔的声音传了出来。
“上车。”
路晚高高兴兴地坐上副驾，准备关车门发现周霄没打算上车。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路晚提醒他。
“我叫代驾。”周霄说。
“让涔哥送你吧。”路晚热情道。
周霄坚定，“不用。”
情敌的车上一次就够了，谁要坐第二次啊。虽然他和路晚没可能，但只要路晚和顾聿涔没在一起，他还是能拥有情敌这个身份的。
顾聿涔：“上车，顺路送你。”
“不顺路。”周霄说嘴硬，“路家和我家是两个方向，你送他就好。”
顾聿涔笑得温和又大度：“没关系，我们可以先送你。”
一句“我们”就能听出亲疏远近，周霄面无表情地看向顾聿涔。
他收回对顾聿涔改观的话，顾聿涔果然还是很讨厌。
“不麻烦，我今晚住路家，送完你就可以和晚晚一起回家。”顾聿涔故作不经意地提起。
周霄打开车门，利落坐进后座，扬起一抹虚假的客套，“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