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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一秒也不停留,好似倘若停下脚步,就会被身后这头蛰伏着的巨兽吞噬殆尽。

他叫司机送他回了学校,回到学生会的那间小小的活动室。上午大多数同学都有课,屋子里只剩下了零散的几个人。

林清向他们打过招呼,便坐到了自己的桌子前,放松地舒了一口气,而后抬眼一看桌上,头痛地扶了额。侵家构

一天没回来,桌面上的杂物又堆成了一个凌乱的小山。主席团的其他人似乎每天都忙得团团转,连把送来的东西稍稍整理一下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但他面前这张桌子却又的确有过一段干净的时光,这要归功于秘书部刚来的那位聪明能干的大一小学弟。那时梁萧还没摘下身为Beta的面具,也没有向他表露心迹,“林学长”和“梁学弟”之间还能够毫无芥蒂地相处。

林清舔了舔嘴唇,将昨夜被咬破的下唇润到湿软。伤口处已结了一层薄痂,不痛,只是微微有些痒。结痂之下的血肉中,弥漫着尚未消散的、独属于梁萧的Alpha信息素。

只不过是一个意外。他默念道,人生中难免会有一些小插曲,凡事最终都会回归正轨。若是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和梁萧做回普通同学。—

尽管摆在眼前的事务纷乱如麻,林清还是一挥手就将其尽数推到一旁,转而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兄长硬塞给他的那叠资料,摊开,一张一张地认真阅读。

纸上印着的各位Alpha条件都不错,可是读到最后,林清总觉得那人好像缺了点什么。他一边翻页,一边咕囔着诸如“年龄不够小”、“头发不够黑”、“眼睛不够亮”之类的话。

待这薄薄的几张纸被全部翻完,他怔怔地望着不知何处的远方,哑然失笑。

方才在脑海里被他当作那些Alpha们的比较对象的,竟是那位又任性又凶猛的梁小学弟。属.x

大概是信息素的影响。他想。

“呦呵!早啊,林大主席!”许姐抱着一个纸箱推门而入,看到林清的桌上一片混乱,不由得扑哧一笑,“我说你有没有点自理能力?小梁一请假,你这就乱成一锅粥。”

“习惯了,用的时候能找到就行。”林清默默收起手里的资料,对许姐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梁萧请假了?”

“对,听他们指导员说的,家里有急事。”许姐走到桌旁,找了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稳稳当当地把手里的箱子垒到了那一摊摇摇欲坠的杂物上,“离校庆还有两个礼拜,抓紧干活!”

“是,许姐。”林清无奈地应道。

给他派完了活,许姐便拍拍手,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抿唇一笑,眨眨眼睛:

“对了,校庆文艺汇演的主持人已经内定是你了,学生会全员投票百分之九十通过。到时候记得穿漂亮点,我们的大美人主席!”

林清边笑边捂脸,心里欲哭无泪。自从去年校庆被前任主席包装成一副迪士尼王子似的模样推上舞台以后,学校里各种类似的活动总是少不了他。托这件事的福,他跟全校同学基本上都混了个脸熟。

他深呼吸两下,坐直身体端正姿势,把学姐送来的纸箱拿到眼前,一一打开并整理里面的文件。看着看着,脑袋和手指就都形成了惯性,只占用一小部分精力就可以胜任此项任务,而剩余的思维,则又飘到了梁萧身上。

他总感觉好像很久以前,自己曾和梁萧见过面。尽管大脑回忆不起来,身体却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模糊的记忆。肌肤的触感不会骗人,他不确定是否拥抱过那具躯体,但那双削瘦却遒劲的手,他一定是牵过的。

在哪里?没有印象;是什么时候?记不清了。

他能记得从小时候开始到现在的几乎所有大事、以及事中见过的很多人,唯独回想不出梁萧究竟是谁。

思维逐渐陷入混乱。林清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位自己身体里Alpha信息素的原主人,这便是信息素对Omega最大的影响。只要两人结合,不论是临时还是永久,都意味着Alpha对Omega身心的占有与支配。

幸好梁萧请假了,不然那小狼崽子要是一直趴在旁边盯着他,等信息素淡了再咬上一口,那他这辈子就都别想干正事了。

请假?

说到请假,前不久梁萧才刚请过一次长假,理由也是家中有事。梁萧的家到底是什么“家”,居然让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大学生三番五次地请假回去办事?

十九岁……林清呼吸一窒,心猛然一沉,念道,兄长早上提到的“陈氏私生子”,也是不足二十岁的青年。

这个荒唐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秒,就被林清自行否定。

首先年龄相近不能证明任何事,A市有几百万十几岁的学生;再有,目前陈氏内忧外患,位高权重的现任掌权人怎么可能有空闲时间每天来A大上课;最后的最后,让林清得以肯定梁萧不是陈氏私生子的原因,便是那双干净透彻的眸子。

他不止一次凝视过梁萧的眼眸。即便其上有时会覆盖一层神秘莫测的阴霾、或是咬准目标的狠厉、抑或赫赫炎炎的爱慕,但那亮黑的瞳孔却始终清朗明快,如同一片无星也无云的寂静夜空,任谁都可以一眼望穿万里。

拥有这样一双明目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本不应属于他的权力与地位,而犯下手刃父亲与兄长、虐杀家族亲信此等十恶不赦的大罪?

另外,假使梁萧真的是陈氏的人,那么他昨晚只消在家中等待即可,根本没必要大动干戈地救下被自家人劫走的Omega。“禁、.

林清嘲讽般地笑了笑,笑自己的神经最近敏感得有些魔怔了。他摇摇头,甩掉脑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回眼前的资料上。

两个星期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校庆日便近在当前。林清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许久未著身的休闲款式正装,整整齐齐地穿上,然后站到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折好袖口,抚平衣领。

由于多日操劳,他的眼角已显出疲态——不仅是他,所有参与校庆准备的学生会成员亦是如此。他用指尖沾水,闭上双眼轻轻揉了揉额头和太阳穴。何

自绑架事件之后已过了两周,梁萧也“失踪”了两周,然而不知为何,即便发情期已过,信息素已消散,脑中对梁萧的印象却愈发加深。

讲话时稍稍上挑的嘴角,清风拂过时软倒在耳鬓的发丝,在接过他递过去的零食或咖啡或茶水时,总是兴奋得微微颤抖起来的小指……学弟曾经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小动作,无论是他注意到的还是没注意到的,此刻都如幻灯片一般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一个个片段拼成图画,图画又汇聚成一条条细线,细线流动弯折,扭曲盘旋,将“想念”二字写满意识的最深处。

林清很想再见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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