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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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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闻时晏说他喜欢我?胃里一片翻江倒海,我差点吐出来。他将我当做青楼男妓作贱,却说喜欢我,真是疯了。
胸口好像遽然被塞进大团棉花,透不过气来。我难以忍受闻时晏用这种含情脉脉凝视我,就算他现在醉着,意识不清。
我与闻小公子之间,哪怕最初存有微妙情愫,但中间隔了闻府百条人命,早就回不去了。即便再来一次,我恐怕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众人皆道我乃太后鹰犬,殊不知我与我亲近之人的性命,都被攥在太后手里。如果不这么做,死的就是我和江家母女。
江愿于我有栽培,救命之恩,我护不了我自己,我至少要保他家人无虞。
我推攘闻时晏的胸膛,他却一只手扣住我的双腕,禁锢在头顶。水练宫装被剥下,露出里面布满淫秽痕迹的皮肤。眼看又要遭受一场侵犯,我难堪地闭上眼睛,侧过了脸。
身上骤然一轻,闻时晏被人拎起来,重重甩到榻下。偏殿内光线昏暗,唯有朦胧月色照明,来人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从挺拔身形判断出是名男子。
我颤抖着身体往后退,想要逃离,那人却上前几步。一只瓷白的手伸了过来,手指修长,指骨分明。指尖触碰上瑟缩的躯体,他帮我合拢了敞开的襟头。
“阿渺,是我,别怕。”
裴言川立在榻边,眉眼温润柔和,让人不由得想到质地纯正的羊脂美玉。他伸手理了理我鬓角散乱的发丝,露出温和的笑意,“抱歉,我来晚了。”
我眼角微湿,猛地扑向他怀里,如同溺水之人抱住了一块救命浮木。我将脑袋深埋在裴言川胸口,近乎贪恋地嗅闻着,他身上悠悠的药草香。
我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方才在筵席上裴言川对我举止冷淡,我以为他是厌弃我雌伏于男人身下,觉得我不知廉耻,肮脏下贱。
心砰砰跳个不停,手指紧紧陷入雪青僧袍,由于用力过大,昂贵的云锦被揉皱了。待平复下情绪,我抬首看向裴言川,急切道,“江念锦还好么?”
自从那日在伽蓝寺被擒,我再也没有见过江念锦。她那日被持刀挟持,吓得花容失色,我被抓走后,她孤身一人会不会特别不安,还有她的病……
一只手拂过我皱起的眉心,轻轻揉了揉。裴言川点点头,告诉我江念锦并无大碍,只是被软禁了起来。我长舒一口气,一直悬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阿渺,很抱歉我能力有限,现在还不能接你走。”裴言川半蹲下来,为我整理衣衫。那宫装华丽繁复,他系了好一会。
“你在宫中若有困难,可以找陆统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会照拂你的。”
“下旬初一,西凉女王的皇女孙,央金公主会入京。届时我派人带你和江姑娘,混入西凉车队离开。”
裴言川站起身,微凉的指腹在我面上摩挲。他低下头似乎想要亲吻我的唇瓣,但最终只是在我的眉间落下轻轻一吻,仿佛点水蜻蜓,带着温柔和克制。
望着雪青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神思恍惚。瞥了眼瘫软在地上,醉意浓浓的闻小公子,我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偏殿,往承欢殿走去。
承欢殿本是前朝宠妃的寝宫,四面出廊,金砖铺地,极尽奢华,如今却成了囚禁我的金笼。今日是单数,本应轮到小皇帝留宿,但今夜大办筵席,他该是回不来了。
大雪已停,皎皎新月高悬于重檐,如同刚脱水的白玉钩。夜色如泼墨般浓稠,晚风裹挟着阵阵寒意,许是因为刚见过裴言川,我并不觉得寒冷。
廊下静寂无声,唯有稀疏虫鸣。绣楹庭柱上,辄悬六角琉璃宫灯,晕出淡黄色的光影。薄澈若水幕的鲛绡绣帘随风飘动,一抹白影从中走出。
陆昭明手执刀鞘,拦住了我。倭缎绣如意月白箭袖映着莹莹月光,陆昭明神色压抑地,瞟了一眼殿门,沉默地摇头,示意我不要进去。
我看向空荡荡的回廊,那个今夜本该在这里当值的人不见了。额角洇出冷汗,我心下大骇,拔步往前跑去,撞开沉重的殿门。
昏暗的大殿内,小皇帝背对着我,立在殿中央,手中握着红烛。红烛燃着跃动的火苗,烛身微微向下倾斜,滚烫的蜡油一滴滴流下。
他身下跪伏着一人,那人身形瘦弱,釉蓝的太监服半褪,裸露出伤痕累累的脊背,上面已经凝固了一层厚厚的蜡脂。
似乎是听到殿门口的动静,小皇帝转过头,桃腮靥笑,“知渺,你终于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和濯灵大师,聊得太开心了,都把我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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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是肯定有的,悄咪咪透露一下,有两个攻下场不会比原世界线要好。
第51章 蜡刑(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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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一幕冲击力太大,我心神俱震,后脑仿佛被巨锤狠狠砸了下,嗡声如鸣。在下一滴蜡油淌下前,我卒然扑过去,罩在小太监身上。
滚烫的蜡油从烛芯边缘滑落,不断倾泻而下,有的落到衣衫上,有的则飞溅出来,灼伤后颈裸露的皮肤。
我疼得直哆嗦,唇瓣泛白,后背顷刻间渗出冷汗,却不敢违逆小皇帝,只护住身下气息奄奄的人,低头认错,“是属下的错,求陛下责罚,莫要牵连他人。”
“好呀,那就换你来。”下颌被抬起来,小皇帝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明眸善睐,笑魇如花,“这蜡油,知渺你可要好好珍惜。”
以前没有完成任务的暗卫,会被拖到刑房施刑,鞭刑、杖刑、烙刑……但如果只是蜡油,应该没问题,熬过去就好了。
“把衣服脱了,到床上去。”
我沉默地伸出指尖,一件件解开衣物。杨妃色宫裙如花瓣层层褪下,堆叠到雪白的毡毯上,精瘦的躯体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小皇帝将我倒吊在床榻上,红绫绑住脚腕,悬挂在雕花横木上,双腿往两边扯开,露出瑟索的花蕊,呈现出任君采撷的姿势。
血液往头顶汇聚,脑袋充血眩晕,我隐约看到小皇帝从箱笼中取了某物,向我身前走来,火光闪动的红烛往腿心一倾。
我骤然意识到小皇帝想要做什么,疯狂扭动腰肢挣扎,奈何四肢都被红绡紧紧捆住,如同被赤蛇缠住,只待被一口吞入腹中的白兔。
“不要!!———”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小皇帝将烛台放到一侧,弯下腰用指腹拭去,我眼尾泌出的泪花,“知渺你不要哭呀,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一柄金属器具出现在眼前,外表是梨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