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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禅让——

“闭嘴!”禅让从地上弹射爬起。他完全不管自己漏出来的脏器,甚至嫌弃这些黏糊的玩意儿阻碍道路,用手见他们拨到一边。

“白玉。哈哈哈哈白玉。”禅让狞笑着,整个扑上前,用沾满鲜血的手,狂热地温柔地抚摸雄虫,“果然如我想的一样。就是这样。基因库没有判断出错。你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他先是咳出血,接着是咳出肉沫和内脏。白玉整张脸都是他的血肉,因为微张着嘴,甚至有些许肉进入嘴中。

雄虫不可避免地干呕一声。

“是不是想要寄生我了。费尽心机把一个雄虫送到基因库的牢笼里,就是为了等待这种时候吧。”

禅让大笑起来,“窃取基因库里已有雄虫的基因谱系。你们盗走,也是看不懂的。垃圾。废物。文盲寄生——”

噗嗤。

话音未落。单只手洞穿禅让的胸口。

第两百九十六章 支棱爱情故事(5)

(五十二)

“白玉。”

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白玉还没有睁开眼, 眼睑忽然亮起来,有种发红的肤色从上至下渗入。他双手放在小腹上, 手指是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存在。

短小的圆润的,属于孩子的手指。

“白玉……白玉……”他听到车轮碾压过的声音,接着是纺织线摩擦的声音。大脑浑浑噩噩,风吹过皮肤,针刺般的疼痛从眉骨上传来,接着频繁游走在眼眶周围。

“我看到了……真是个好孩子……”

黏腻的汁水弥漫过他的口鼻。

白玉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他大口吞咽那些汁水,鼻孔、耳洞,身上一切交换空气的存在, 正在被水所覆盖。

“你只要让……如阿莱德尼一般。”

阿莱德尼是谁?

白玉不知道。

他的记忆中途割裂,剧烈的疼痛袭击他的眉骨。他长大嘴,竭力呼吸,在中途慌乱吞咽下禅让的肉,再次干呕一声。

好恶心。

嘴巴里是什么。嘴巴里。

是什么!

“是我的肉。”禅让大声喘息, 他呼吸时, 鼻子里的血水喷射到白玉脸上。但这还不够, 他顶着自己被洞穿的腹部, 像是一撸到底的烧烤肉般,与白玉脸贴着脸。

“白玉。我的肉好吃吗?”

禅让捏住雄虫的口腔,强行用手指打开。

两指、三指。

白玉不断地干呕, 每每想要吐出点什么,只有酸水涌动。肚子发出空荡的“咕咕”声音。

他被禅让一拳两拳三拳揍到地上。

“啊。啊让。”他下意识抱住头,护住面部, 发出无意义地哀求,“不。不是我。啊啊啊啊”

他的声音短暂回来了, 但在禅让狂躁的拳脚中,再次离开。

“寄生体养的废物!走狗!垃圾雄虫!你们这些被养肥的食物!给我起来。”

“啊——不。让。啊啊啊。”

禅让顶着破开的胸膛,坐在白玉身上。他强行掰开雄虫的手,满嘴鲜血地对他笑,“不什么?你们的目标不就是基因库的雌虫研究员吗?好极了哈哈哈好极了——白玉。我真是爱死你这种样子了。”

爱死他自投罗网的愚蠢样子。

(五十三)

暴行以禅让没有力气为分界线,暂停。

恭俭良和禅元匆匆跑过来的时候,禅让已经从备用衣柜里取出新的大白褂,慢条斯理用旧衣物擦拭脸颊。

如果抛开他还不断往外掉的肠子,一切都很正常。

“你这是什么情况?”禅元惊讶道:“支棱,就算你有‘蜕壳’的能力。也不能这样造作。”

异化能力,蜕壳。

一种只出现在蝉族中的罕见能力,其效果不亚于“断肢重生”“起死回生”。部分能力者甚至出现“蜕壳重生”后,体能变强、肉身变年轻的症状。

禅让,比他们还要强一些。

他第一次使用“蜕壳”,震惊整个远征军。总帅乌钬亲自查看禅让的身体状态,千叮咛万嘱咐,希望这孩子能加入军部。禅让的义父则欣喜若狂,比亲父更疼爱禅让,远征结束后还主动把本家的人脉介绍给禅让。

“又死不了。”禅让把地上的脏器一个一个捡起来,四下看看没找到什么好东西,就把边上的花瓶倒出来,往里面灌消毒水,再装上自己的肠子、器官碎片等等。

他拉开抽屉,娴熟找出手术包,抽出卫生线。

“真快死了。就打一针拿什么自爆针还是什么。”禅让平淡说道:“对雌父你来说,是必死炸药。对我来说,可是大补药。”

禅元真是服了他。

“药不能多用。你怎么知道没有副作用。”

“副作用再多,也不过是死。”禅让摊开手,胡乱摆烂,“雌父,我的异化能力决定我只能老死——除非把我的头砍下来,榨成汁水,再分尸。不然我迟早能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听上去很像寄生体的特征。

但禅让有确确实实是个纯种雌虫。

“雌父,死对你我来说一点都不可怕。”禅让俯下身,咬断线头,接着给自己消毒,“死前没有享受够,才是最可怕的。”

恭俭良已经开始磨牙了。

要不是看老二受了重伤,他一定要拽着这死孩子问个清清楚楚!

“你们基因库被寄生体入侵了?”

“怕什么。”禅让无所谓地拿出白玉和幼崽的体检报告,丢到桌子上,“各大势力里谁没几个内贼。”

抓内贼这种行政工作,禅让不关心。

他只关心如何让雄父雌父不再关心白玉和幼崽。

“他们两是不可能出来的。”禅让微笑着抚摸自己腹部的伤口,懒洋洋道:“有这种证据在,他们一辈子都落在我手里。”

(五十四)

禅让打开脑域后,已经能直视雄虫的精神力。

他不太喜欢和社会驯化好的雄虫约会——他们多数被教育不能当众释放出精神触角,要为其他雄虫和幼崽着想,要足够合乎公众道德。

禅让排斥这类驯化。

他讨厌接手别人调/教后的成果。

特别是他在约会中提出“我后/入你”“穿绳衣”等问题后,被雄虫泼了一脸水、甩一脸菜,结账、拉黑、上告雄虫协会时,这种想法就更强烈了。

禅让不喜欢太有主见的雄虫,可真遇上那种软软弱弱十分听话的雄虫,他又觉得不够刺激。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屈尊成为雌侍,也不会接受一个站在自己头上的伴侣。同时,又暗戳戳希望遇见一个有点脾气,可以被自己压制,稍微能威胁自己,又不会完全威胁自己的雄虫。

他那不正常的占有欲,促使他一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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