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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壳油。

他耍了个心眼,计划在涂抹蛋壳油里加入某些变色颜料——这种颜料刚刚涂上时不会有任何反应,需要后期融入其他素材,才能慢慢显示出对应的颜色。

禅元打算糊弄恭俭良说,老三是“主观变性”。他细节都想好了,就说两个雄虫日复一日的孵蛋给孩子带来了太大的压力,导致虫蛋“由雄转雌”,就算破壳是一个雄虫,禅元也会强行说这是“心理雌虫生理雄虫”云云。

他计划打出“尊重孩子自主性别”这张牌。

扑棱隐约感觉到不妙,可作为一个学识不够广博、心思不够狡诈的未成年军雌,他还想不出这种“诡辩”论题。故而,当某天关灯欣赏弟弟荧光色蛋壳时,扑棱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啪嗒”打开灯。

安静、乖巧的大白蛋干干净净躺在安静编织的小花被子里。

“啪嗒”关上灯。

闪烁、刺目的红光衔接着黄光和绿光像流水的波纹般,在虫蛋表面浮动。

扑棱面无表情“啪嗒”打开灯。

他用手指擦一下弟弟蛋壳上还没有完全干透的蛋壳油,深吸一口气,大喊:“雄——父——”

恭俭良赶来,享受着被自家老三红黄绿光芒照耀的极致体验。

他撩起袖子,“支——棱——”

支棱裤子都没穿好,被扑棱从洗手间拖出来。兄弟两站在尚未破壳的弟弟面前,眼睛红黄绿轮番过场,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土气从他们心中呼啸而过。

“等等!”支棱跳起来自证,“我没有对弟弟下手。我是这种画蛇添足的家伙吗?”

扑棱背刺,“你是。”

恭俭良的手已经按捺不住杀机了。

安静则心疼地抱着虫蛋左右打量,用软布仔细擦拭虫蛋上多余的油脂。那些红黄绿的光芒并没有随着擦拭消失,反而顽固折射出波浪色光芒。

恭俭良险些被自己的霓虹蛋刺瞎双眼。他缓慢握紧拳头,看向支棱,面无表情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支棱毛骨悚然,下意识道:“其实是雌父做的。”

扑棱惊讶之余,在出卖雌父的道路上加把柴,“什么?雌父不喜欢弟弟吗?”

空气安静了。

安静恨不得让自己原地消失了。

恭俭良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露出一丝和蔼可亲的笑容,“哦~是禅元啊~”话语的尾音颤得两个雌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雄父雄父。”支棱赶快打补丁,为自己的错处修缮,“其实,我说错了。这件事情和雌父关系不大,是我自己随便加的……啊啊啊!我看见雌父在做蛋壳油,我忘记往里面加什么了。我。我不知道放了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哥哥哥哥!”

扑棱咳嗽两声,眼珠子转两圈,“也许吧。”

两雌子心虚,一时间也没有人敢在雄父的注视下给雌父发个消息,通通气。

恭俭良久违地打开自己的双刀——这玩意还是禅元送给他的,日常也是禅元和他一起保养的,夫夫两个经常一人抱着一把刀,用猎物上割下的油脂慢慢擦拭刀身,再用骨头将刀锋磨锋利。

如今,恭俭良觉得禅元怀念这玩意儿。

另一边。

禅元正哼着蝉族小曲儿,提着最新到手的烘焙小蛋糕往家走。他算算日子,今天该是虫蛋显示虫纹的时机。

这种好日子,不庆祝一下吗?

“宝贝,看看我给你带——”犀利的刀光从上至下刺来,禅元下意识护住小蛋糕,整个人后翻。他脚跟堪堪落在地上,第二道刀光劈砍而至。

禅元摸摸自己的肩膀,果然摸了一手湿漉漉的血。幸好刀痕不深,除了流血没什么大问题。

禅元猜,是哪个崽把自己卖了。

至于是老大老二,还是没破壳的老三,禅元都先不找对方算账。他小心翼翼将蛋糕放好,盖上自己军帽防止等会鲜血飞溅到上面。

“宝贝。我给你带了……”

恭俭良用模板化微笑看着他,“带了什么?”

“带了我的狗命。”禅元老老实实认错,“我知道错了。我应该早一点回来。可今天食堂有限量提供的蛋糕。”

作者有话说: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66】

作为幺子,刺棱不如他两个哥哥那么多心眼。

相反,他和恭俭良共用同一款脑子,偶尔还会充当下雌父和哥哥们的外置良心,用毫无知识的眼神让家里人清楚意识到:哦,这才是正常的幼崽啊。

故而,禅元也治不了这个小崽子。

他看着刺棱哼哧哼哧配了一套更花哨的衣服,非要和恭俭良手牵手一起去玩飞盘。

“雄父雄父,丢过来嘛。”

恭俭良轮圆了手臂,甩出去,刺棱开心跑出来把飞盘捡回来。

那光景,像是两个移动的商品橱窗。

禅元只能把“脸是最好的单品”这句话再品味三四次,努力忽视掉其他雌虫投来的好奇目光。

“请问,那是你家的雄虫和崽吗?”终于有人来搭话了。禅元还组织好语言,对方继续道:“幼崽区在隔壁。这里都是宠物在玩……而且,你的崽好像快和狗打起来了。”

禅元:……?

他大步上前,抱起要把狗头打爆的小虫崽,夹在咯吱窝下,牵着恭俭良快速逃离现场。一家三口流亡到幼崽玩耍区,刺棱脚跟刚刚踩在地上,呼啦啦围上来好大一圈雌虫幼崽。

“你好漂亮啊。”

“我喜欢你的衣服。”

“这个亮晶晶的好好看哦。”

刺棱可高兴了。幼崽屁股和嘴巴一样撅得老高,“是我自己选的哦。”

“你是雄虫吗?”

“你刚刚和狗打架哎。你是雌虫吧。”

“好厉害,我可以亲亲你吗?”

刺棱发呆,片刻后选择扑到恭俭良怀里,把自己笑嘻嘻的脸埋在雄父的衣服褶子里,“不可以亲亲哦。”

崽超大声道:“我只给雌父雄父还有哥哥亲亲哦。”

上次他让陌生人亲了脸,雌父气得脸都绿了。

这次,刺棱有拒绝哦。幼崽兴高采烈抬起头,想要挨一个夸夸,却惊讶发现雄父和雌父脸双双变成菜色,两个大人像被抽干了水焉巴巴站着。

直到恭俭良呓语,“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重考?”

禅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加班?”

两个人看向无忧无虑傻乎乎的刺棱,恶从心中来。

“给孩子报个补习班吧。”禅元提议道:“这时候不学习,什么时候学习?”

刺棱顿时两眼泪汪汪,“为什么……为什么刺棱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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