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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这么难吃的东西给你雌父吃就好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正提着小蛋糕和水果塔走来的禅元:?

——*——

虽晚但到!(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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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雄父。为什么要把触角藏起来?”

恭俭良小时候不懂。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与其他小雄虫不一样, 他漆黑的精神世界只有在雄父的安抚下才变得平静。他热衷于躺在雄父的怀里,亲昵地和蛋里一样,叫雄父用精神触角缠绕住自己。

——也只有雄父可以这么做。

同雄父的精神力相比, 恭俭良就像是追逐在恒星星系里的卫星, 是一片黑幕上的白点。

足够渺小, 又足够可爱。

“因为我们小兰花要保护自己。”

“为什么要保护。”恭俭良不懂, 他的脑子直勾勾,想不清楚“把触手藏起来”和“保护”有什么关系, 傻话脱口而出, “把坏人杀光就好了。”

他的雄父用手指一点一点梳顺恭俭良打结的头发。恭俭良能下地后就爱打闹, 也不拘着对象, 到如今这么大才学着控制力气。

“坏人是杀不完的。”雄父温格尔也不指望太多, 磨着性子教育道:“那是很特殊的坏人。雄父希望小兰花一辈子都不要遇上这样的坏人。”

他不会直接说“寄生体”。

至少在夜明珠家里,雄父温格尔总是不愿意提起虫族最大的敌人。他只是反复地叮嘱恭俭良,“保护好自己”“不要泄露自己的精神力”。

“寄生体很可怕吗?”

雄父是怎么说的?恭俭良肩膀颤抖,他听到自己一截一截抽上来的呼吸声里, 雄父干枯又无力的表述:

“他们会让你见到你此生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沙曼云。

他亲爱的、早已经死掉的雌父,沙曼云。

恭俭良抓住自己的头发, 头皮撕扯带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一并带动视野慢慢恢复健康。甚至背部撕扯翅膀残留的痛觉,开始复苏。十根手指头,冰凉得要掉下来,还不如泼了热血的刀刃。

“是假的。”恭俭良哈出一口气。白雾升腾之间,他在今日的冬雪和二十多年前监狱里的冬天里徘徊, 低声重复着说道:“都是假的。”

沙曼云早就死了。

这个雌虫早就死在监狱里, 就算对方没有死, 也永远都出不来。

“你杀不死我。你杀不死我, 你杀不死,杀不死——没错,你杀不死我。”恭俭良声音越来越急促,到最后,那一句“杀不死”扭曲成呢喃。他的双瞳睁大,长长的睫毛挂住额头上滴落的血迹,不知不觉中手指从“抓”变为了“抠”,硬生生抓出两道血迹,蜿蜒的形状恰似雌虫的虫纹。

都是假的。

我已经长大了。

恭俭良想着,他举起刀,自认为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被雄父保护在身后的孩子。他冲了出去,在直面那个可怕的雌虫瞬间,所有的恐惧都变成胜利的欢喜,潜意识里无声的赞叹伴随“杀死亲父”的勋章,令他昂起头颅!

他会杀死沙曼云。

他要杀死沙曼云。

他绝对不会一刀爽快地砍掉对方的头颅。他要和小时候一样,拿着一块白布盖在对方的脸上,可能是被褥,可能是枕头,在重力的作用下,双臂压下,看着上面映照出雌虫的五官,目睹自己被抓挠出血印的手腕,对方疯狂踢踏却无能为力的双足——

是的。

只有这样。

他要杀死自己的血亲,这就是意义的所在。

“死!”恭俭良的头发向后飞,他高高跃起,起跳的一瞬间,双膝彻底承受不住痛苦,发出彻底的“嘎吱”声音。而这一切都不被雄虫所看中,他惊愕地低头,与地面记忆里的雌虫对峙。

这是恭俭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雌父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好吵。”

这也是记忆里,雌父为数不多被他听到的话。

轰——下一秒,像是预演过无数次,雌虫双膝微屈,腰肢拧出一个有违常理的柔韧度。在滞空状态上的恭俭良眼中,这就是随风而动,迎面至上的纱布!细腻的质感捶打到脸上,在丝滑脱落的瞬间,危机乍现。

沙曼云的刀刺入恭俭良的刀。

两者在半空中短促地交接,惯性拉扯两人撞在一起,刀刃由此逼迫入彼此的肉中。

恭俭良的刀砍向沙曼云的胸口。

沙曼云的刀压进恭俭良的肩膀。

双方谁都没有放弃,谁都没有再说话,父子之间死寂到呼吸断裂,直至恭俭良吐出一口血雾,摔倒在地上。

他伤得太重了。

先前为了逃离寄生体的吞噬,活生生切除掉自己的双翅;后来脑壳又受了一记重伤,声音和平衡性均受到了破坏;如今沙曼云出现,像是要给他心灵和身体上的最后一击。

【他们会让你见到你此生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恭俭良摇摇晃晃站起来。

他的雌父沙曼云据传是体质方向超强的基因变异者,这一特征被证实遗传给了自己。基因库的人因此对他垂涎已久,数次想要把年幼的他带走,研究变异基因和精神状态。

雄父不肯。

“雄父。”恭俭良握住刀柄,他照常一挥,眼前闪过急促的白光。刹那,他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只剩下风声。是背部严重的钝感,和摔在地上后久久未曾散开的失重感,重新换来清晰的意识。

雄父当年,见到了什么?

雄父是不是猜到了这一幕,所以才一直让自己不要释放精神力?

恭俭良抬起手。在最危急的时刻,他相信自己的刀。他相信自己可以杀死沙曼云。他已经承认自己和沙曼云是一样的残忍、一样的凶悍、一样的可以对雌君和孩子下手。

他理应和沙曼云一样强。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恭俭良抓住了。他抓住刀,颤颤巍巍将刀身插在地上,扶持着起来。

刷。

浑然一空。刀身尽数破裂。恭俭良猝不及防,第二次摔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刀身碎片,宛若珠帘上断裂的串珠,蹦跳着打在恭俭良的身上。

一只脚,踩在恭俭良的侧脸上,缓慢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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