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4
“啊。”小扑棱难过地哭泣起来,他饿坏了眼睁睁看着雄父把自己的口粮丢出去,急得手脚乱蹬要从雄父身上下去。
禅元拍拍他的小屁股,嘘声两下,幼崽不得不憋屈嘟着嘴,露出和雄父一样的委屈表情,看着雌父。
“这就烦了。”禅元抱着小扑棱坐到床上,神情轻松地说道:“我照顾你,可比照顾扑棱细心多了。”
恭俭良死死盯着禅元,一言不发。
他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也乐于享受禅元的照顾,甚至自觉满足对方的欲望,对这一切心安理得。
“谁要你照顾了。”恭俭良又踹了一脚。也不知道是基因原因,还是体质原因,他脚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蹦蹦跳跳威力不逊色从前,对禅元语气也多了几分底气,“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这个变态照顾我!”
禅元都给气笑了。
他抱着扑棱,像是揣着护身符一样,大摇大摆从恭俭良面前走过,捡起摔裂的奶瓶,道:“好啊。扑棱我必须带走。”
“不可以。”
“给幼崽泡奶都不会的家伙。”禅元嘲讽道:“让我告诉你吧。扑棱这个年龄已经可以吃点辅食了。你会给它做幼崽餐吗?你会给他找营养品吗?你会给他准备衣服和玩具吗?之前你活得好好的,都是我在照顾你。现在我不照顾你了。小扑棱跟着你,迟早要被活活饿死。”
他最卑劣的一面,最肮脏的一面都撕开给恭俭良看了。眼下抢夺孩子这场事情,彼此将生活中最后一层底线打破也无妨。
禅元要给恭俭良立规矩。
他要让这个雄虫清楚意识到,没有自己,他在这个星舰上什么都不是。
“不是的。”恭俭良难过地说道:“我……我都给你睡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和我——扑棱。”
他一直觉得禅元和自己还是网友关系的延续。虽然是已婚夫夫,但双方归根结底都是变态的互相攉取。
禅元如果找到了比我更漂亮的雄虫,会离开我吗?
会。
恭俭良毫不怀疑这一点。他很清楚禅元会离开,只是不知道禅元什么时候会离开。他不去试探禅元的想法,因为每次和禅元亲密对方都迫不及待做出很多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们是在各取所需吧。
恭俭良害怕又想要靠近。他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雄父总叮嘱他控制不住情绪就跑到雄父身边。可随着年龄增长,暴力行为越发不受控制,他开始打人,疯狂想要打人。生活在一群雄虫中间,恭俭良能做到的最好控制程度,就是听同学说哪里有雌虫变态,趁课间冲出去将对方爆锤一顿,再冲回来上课。
他因此被叫家长,每次都是哥哥们过来把他提回去,和人道歉再道歉,私下达成和解,才没有留下案底。
“不要让雄父知道这件事情。”哥哥们总是说,“他身体本来就不好。”
恭俭良知道。
他把自己的手脚绑起来,把所有不正常的东西藏起来,难过到无法遏制,他甚至想象不出自己压抑天性后的生活,只能掏出通讯一遍又一遍刷新禅元与自己的聊天记录,一遍又一遍阅读那些变态的发言。
世界上,还是有和我一样不正常的人。
恭俭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发疯地跑来找禅元,发疯地想要杀掉禅元,又在心底很小很小的位置不希望禅元一口气死掉。
会很无趣。
很难过吧。
“你要说什么。”禅元冷眼看着恭俭良,用手压住小扑棱的脑袋,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某天心血来潮杀掉扑棱。”
“我……”恭俭良张开嘴,别开眼。
他怀疑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手指和口腔发麻得厉害。
禅元已经找出干净的杯子,在厨房里烧水。他一边抱着小扑棱,手轻拍着幼崽的背,一边料理家务,收拾残局。无论是抱孩子的姿势,还是泡奶粉时的娴熟程度,都不是一次两次能练出来的。
和恭俭良不一样,禅元是雌虫。
他从小就开始学习家务、学会控制自己、学会变得普通,也学会在其他地方释放自己不正常的欲望。
“别我了。”禅元道:“恭俭良。温格尔阁下应该不舍得打你。但我不同。”
奶粉在杯子里泡开,甜甜的香味飘上来,小扑棱忍不住吞咽口水,抱住雌父的脖子,期盼地看看雄父,“雄雄。”
他听不懂大人说什么内容,只觉得气氛很古怪,雌雌和雄雄都不开心。
“吃nainai。”小扑棱可怜兮兮地说道:“雄雄吃。雌雌吃。”
禅元无奈地拍拍他的小屁股,将滚烫的冲泡奶放在一边凉一会儿。他再度回首,看向自己美貌却无法无天的雄主,下了最后通牒,“现在只有两条路。不管你选择哪一条。小扑棱都由我负责,我根本不相信你拥有独自养育他的能力。”
恭俭良大喊道:“我有。”
他无措起来,两只眼睛却疯狂寻找什么。他向着床头跑去,将那个摔在地上的保温烧水壶高高举起,用力摔在地上,“我有、我有能力养他——禅元。我有。”
禅元护住扑棱的脑袋,遮住幼崽的眼睛和耳朵,后退到门口。
恭俭良的手在碎片中摸索,那些锋利的边缘划破他的手,鲜血涓涓流淌出来,却根本无法满足雄虫。
他挑中最锋利的一块,对准自己的大拇指狠狠刀下去,从指腹最中间划开一指节的伤口。
“我可以养大他。我可以,所有幼崽都是这样喂大的……”恭俭良举起自己流血的手指,他看向禅元企图在这个残忍的雌虫脸上看到一丝动容。
没有。
恭俭良微微张着嘴,他喊道:“扑棱。让扑棱尝一口,扑棱会喜欢的。”
禅元皱起眉,“恭俭良。你又疯了。”
“我没有。”恭俭良竭力向前伸出自己流血的大拇指,鲜血一滴一滴流淌到地板上,他跌跌撞撞向前走,“你难道不是这样长大的吗?雄父说,喝雄父的血是很正常的事情,是……”
恭俭良,不再往下说。
他想为什么药效会这么猛烈,为什么断断续续僵化他的手脚,他局促地低下头,牙关咬住唇。
“雄父……不会骗我的。”恭俭良低声说道:“禅元。禅元。禅元!”
恭俭良一声比一声惊慌无措,禅元的表情让他感觉到可怕,让他意识到在脑海中和那个雌虫相关的一切中,不多的温情也是一种谎言。他迫切想要证明点什么——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恭俭良。”禅元面无表情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作者有话说:
小扑棱:扑棱的!!奶!!!奶瓶!雄雄呜呜呜!雌雌呜呜呜。
——*——感谢在2022-12-18 00:3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