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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向后坠,恭俭良赶快扶住他,慢慢坐到地上。
“不会真的死了吧。”恭俭良抱着禅元,戳了戳雌君浮肿的脸,莫名想起“巨人观”这个词汇,噗嗤笑起来,“好好笑哦。”
他看上去情绪好了很多,寄生体大五大着胆子凑上来,小声道:“雄虫阁下,您看这人都给抓过来了。”
“哦。”
恭俭良抓起一块板砖,猛地揪住寄生体大五的脖颈,用锋利断面对准寄生体大五的面部猛地一拍!干净炫目的戒指糊上一层血水,恭俭良半张脸被溅开血沫,整个人像被泼了油漆,他面无表情,手上还在用力,寄生体大五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嚎叫着下意识要将恭俭良甩出去,雄虫灵活地攀附上去,单手揪住他的嘴角,两只脚盘住寄生体的脖颈,骑马般驯服着对方,手上的搬砖就是鞭子,恶狠狠鞭打着对方。
教育畜生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恭俭良杀人正如如此,他不需要逻辑。他失控地殴打寄生体大五,双方纠缠在一起。可恭俭良的内心却没有猎杀禅元时的心潮澎湃,他好像回到了在雪地中玩乐般的虐杀环节,杀各种各样的寄生体,看上去就像是在杀各种各样的人。他从最开始还有点兴趣,到后面追求各种形式,追求受害者的惨状,到现在的索然无味。
这种简单,没有强大对抗,没有让他觉得道德混乱,让他打内心感觉到痛苦和刺激的杀戮,让他无聊。
他无聊啊。
果然,还是要杀禅元才有刺激吧。恭俭良回想起禅元昏厥前的表情,不自觉天咋舌回味起来。寄生体大五在他的暴力下惨叫,终于忍不住猛烈地回击起来,恭俭良一边快速躲避着,一边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他想起禅元逐渐癫狂失控的表情、因为自己动作变得僵硬的身体,呼吸急促、咽喉紧张、背部发酸、整个人燥热不安。
“呐。”
恭俭良觉得自己没错。
他一开始的想法真的没有任何错误。
“变态欺负普通人有什么意思啊。”他被寄生体大五甩出去,这场战斗不如先前轻松,但也别有风趣。他很快落点在一块砖块上,轻松稳定住身形,从甲列身上扒了外套,系在腰间,呓语道:“变态就要欺负变态嘛。”
猎杀者捕杀猎物,是食物链的正常逻辑。
两个猎杀者互相厮杀——
“雄虫阁下。您跑到那边,是不想要您雌君的性命吗?”寄生体大五狞笑着,对准地上的禅元出手,巨大的拳头堪堪挥舞起来,“我一拳!就打死他!”
恭俭良踹一脚伊泊,叫他把配枪拿出来,冲上去连开三枪。哪怕一枪也没中,抢到时间,也达了他的本意。他活生生将枪口卡入眼眶,手臂肌肉鼓胀,青筋爆裂,全身凭借重力下坠,叫寄生体大五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禅元安然躺在一边。
恭俭良压着寄生体体内的枪,扣动扳机。子弹在肉里炸开,发出不间断地闷响。士兵级寄生体没那么容易死去,差不多一发子弹全部爆开,他还保持着清晰的意识,内脏里却镶嵌着无数弹片。
他张着嘴,不理解自己怎么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恭俭良也不需要这个废物理解。
他很满意寄生体大五还活着,捡起身边的石块,先把四肢砸断,连皮带血拖拽到地上,再用肚子踹在对方的肚子。
“你居然想要打死他。”
“禅元是我要杀的人!你居然敢对他动手!”
“敢抢我的东西——喝。给我去死。去死去死。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子,两个军雌都抓得这么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甲列和伊泊就在不远处,他们活活看着血飞溅到自己身上,浓烈的腥臭味和逐渐爆开的血沫令两个人喉咙恶心,最终受不住撑着半个身子,捂着嘴吐出来,“呕。”
恭俭良猛地转身,盯着二人。
“你们在恶心什么?”
甲列和伊泊忍不住拖拽着疼痛的下半身,向后退。他们知道恭俭良不正常,但没想到他已经不正常到这个程度!两个雌虫互相抱着彼此,瑟瑟发抖。甲列牙关发抖,顶着恭俭良越发不善的目光,强行解释,“没有、没有恶心。”
“那就把刚刚吐掉的东西吃回去。”
恭俭良手中还拿着砖头。数次捶打,已经叫这块灰蒙蒙的砖,吸饱了血,变成恐怖的褐红色,散发出一股恶臭味。他走过来,盯着二人吐出的呕吐物,张开手。
啪嗒。
砖块落入其中,溅起一小片污渍。
“快点。”恭俭良命令道:“别惹我不开心。”
他不会记得甲列在车上帮自己加热食物,也不会记得伊泊曾经帮忙链接卫星通讯。
他不会花心思记住平平淡淡的幸福。
甲列和伊泊绝望得看着他,他们匍匐在地上,在二人面前是垂死到只有一口气的寄生体,以及沾满血肉的呕吐物。
他们没有选择。
两个人只能屈辱地,匍匐在地上,用上肢擦着地面,一点一点挪回到呕吐物面前,缓慢地垂下脑袋。
恭俭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抬起脚就要把这两个家伙踹到呕吐物中,一阵风!
啪——
他整个倾倒在地上,还不等看清楚是谁。一双手死死钳制住他的咽喉,恭俭良被巨力压迫道无法呼吸,张开嘴大口呼吸,然而下一秒。他脑门被一块砖击中,血肉模糊中,他睁开眼,模糊地看见一张不过如此的脸。
禅元。
恭俭良伸出手,他握住禅元的手腕,手指深深扣入其中。他记得就在这里,禅元有一个伤口。“你完了。”恭俭良的两颗眼球几乎要爆出来,他胸腔剧烈攻击,努力摸索伤口,“我要把你的手、你手——”
伤口不见了。
“我的手好了。”禅元深呼吸,为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感到恶心,“甲列和伊泊可没有伤害你。你这个丧心病狂,一点道德都没有的神经病!你这种雄虫就应该死掉!死掉!”
他的砖头随着他的话一起敲打在恭俭良的脸上。
“禅元。禅元。”恭俭良发狂地叫起来,“我刚刚保护了你。我刚刚还和寄生体战斗。我把他杀了!你瞎了吗?你看不到吗?”
“一码归一码。”
禅元冷静地压迫着雄虫,眼神中不见半分软弱。
此时,他最害怕看见雄虫的脸,他害怕自己心软,害怕自己痴迷,害怕自己犹豫。
因而在醒来地一瞬间,他第一时间要让这个雄虫毁容。哪怕无法让恭俭良的脸完全消失,也要用血、用泥土、用尘埃、用一切肮脏的东西将其覆盖住。
他不会再给恭俭良任何特权了。
不会了。
这个疯子,不配。
“恭俭良。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