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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刚开始只是轻微的咳嗽,细密如针,到了一定地步就骤然加大力度。禅元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连到嘴边的试探都咽了下去。

如果……如果夜明珠闪蝶家的家主已经病成这样,他将恭俭良放出去也未尝不能理解。禅元撇过头,恭俭良已经将他的裤子揪出一朵小花花,手指发出脆响,低声道:“雄父雄父。”

“没事。”雄父温格尔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他摘下面罩抿几口水重新戴上去,全程都由二哥序言帮助,憔悴又柔弱。

他是真的病了。

“财产都收到了吗?”

“嗯。”恭俭良到这时候,可记得拉禅元作证,“雌君也收到了。”

这回,禅元终于看清楚雄父温格尔的脸,他一眼在上面发现恭俭良长得好看的原因:全挑着他雄父最好看的地方长。

“你好。我是恭俭良的雄父。”温格尔轻声细语,并非他真的想这么讲。而是嗓子疼,身体弱,“刚刚疏忽你了,抱歉。”

禅元无端紧张起来,一度想要九十度鞠躬,“没有。我才疏忽了。雄父好,雄父好。”

恭俭良在桌底下反手拧禅元大腿肉,疼得雌虫眉飞色舞,出了取景框,做口型,“你干什么。”

“说你爱我。”恭俭良使眼色,“快点。”

这话太奇怪了。

明明他们两个现在除了一张证,一个还没出来的虫蛋,也没有什么互相“我爱你你爱我”的证明。禅元却必须坐在这里,和初次见面的雄主雄父介绍自己的赤诚之心。

禅元干巴巴坐下,正准备闭上眼睛天女撒花式商业胡吹。

对面的病弱雄虫笑起来,“小兰花,不要欺负人家。”他轻咳两声,一顿话说完,禅元觉得细细索索的咳嗽声都融入到雄虫嗓子眼里了。

“远征路上艰难,你们要好好过日子。不要太任性……雄父给你还准备了点东西,等远征回来,找嘉虹哥哥去要……学业那边不用急,雄父帮你保留学籍,办了休学……走得太匆忙,你也没有和学校老师打好招呼。如果不是老师打电话到我这,我都不知道你没申请休学。”

他虚虚叨叨好一会,开始叮嘱恭俭良,“禅元和你谈了这么多年,人是你自己选的,就要对他好,知道吗?”

恭俭良点头。

“雌虫也会疼。雄父教过你,动手之前先想想,如果打在你自己身上,打在雄父和哥哥身上,会不会疼。别人也有雄父和兄弟,要以己度人。”

恭俭良点头。

“家里的事情也要担当一些。等你有了虫蛋。”温格尔眼睛明亮一些,有些怀念,“等你有了虫蛋,雄父也能帮你看一会小虫崽。远征回来,你去警局工作,雄父就在老宅……”

恭俭良邀功,“现在已经有咯。”

他总是猝不及防打出王炸。视讯那头,雄父温格尔猛地从靠枕上挺起腰板,但很快体力不支靠回去,一手抚在额头,一手固定呼吸面罩,半是无奈半是欣喜,“在哪?虫蛋健康吗?你的雌君……需要补一补吗?”

禅元看一眼自己被掐出青青紫紫繁花盛开的大腿,保持微笑。

“还在肚子里。”恭俭良继续邀功,将禅元侧过来,露出肚子侧面给雄父看,“才一点点大。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不难看出,雄虫有一些气馁。

随后,他同恭俭良、禅元叮嘱了怀孕期间吃什么、怎么吃、雄父要怎么提前感受孩子的精神力、孵蛋期要注意什么等等杂七杂八的事情。两个小时,磕磕绊绊,干货满满当当。

当第一次时间用完,恭俭良迫不及待想用第二次时,禅元拦住了他。

“雄主。你雄父生了什么病。”

“基因病。”恭俭良道:“不能用合成药,只能用药草慢慢养。”他歪着头,对雄父戴呼吸面罩表现得十分自然,“雄父两年前就开始戴呼吸面罩,二哥帮他改良过设备。他身体慢慢变好呢。”

这也是恭俭良跑出来的底气之一。

他相信雄父不会骗自己。

说变好了,就是变好了。

反倒是虫蛋这件事,恭俭良想马上炫耀给雄父看。他问禅元,“你说,我能现在把蛋剖出来,给雄父看一眼。再缝回去吗?”

“不行。”

“为什么?”恭俭良高举的拳头还没落下,左顾右盼后,变成一指禅戳了戳禅元的肚子,“他没有说话。禅元!你怎么可以不同意!雄父明明那么想看崽崽。”

禅元:……

他真没想过我会死吗?

抱着这样的怀疑,禅元虔诚解释,“虫蛋会活不下去。我也会死。雄父刚刚那么喜欢我,看见我和他的蛋孙孙一起……他一定很难过。”

“你能早产吗?”

“雄主,你可以想点正常的东西吗?”

恭俭良十分失望,在求助医疗室无望后,他只能拉着禅元拍一张孕检照片,在一顿器官中,圈出那个丁点大的小椭圆。

“你不打给雄父吗?”禅元问道。

“二哥说,雄父在睡觉。”恭俭良拎起照片,研究了半天,什么都没研究出来,被迫上内网找资料,认真打草稿组织语言。

看样子,他很想在雄父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

禅元觉得有趣,复盘恭俭良与他雄父的对话,倍感自己操心过度。如果说雄主真的因为继承权被流放,他的雄父温格尔在听到自己有蛋时,绝不会如此高兴,还说了一大堆如何照顾怀孕雌虫饮食,如何孵化幼崽的话。

“雄主。我打个视讯。”

恭俭良没回,忙着罗列虫蛋性别和虫种概率,禅元过去看一眼,乱七八糟的草稿和大部分错误的数据,让他没眼看第二次。

他也该和家里知会一声,自己结婚且有蛋的事情。

禅元有些心虚,难免共情恭俭良刚刚装乖的痕迹。远游在外,对故土亲人思念迫切,不想他们担心,难免报喜不报忧。链接五分钟后,禅元视讯另一端整整齐齐出现二十来号人,整个视讯屏幕都塞不下,还有不少兄弟往里面挤占镜头。

“禅元。”

“哥哥。”

“禅元弟弟。”

“小子。远征怎么样?”

“呀。禅元晋升了。你看,下士的军衔。”

还不等禅元开口,对面一通夸奖和关切,让禅元紧张的心放松下来。恭俭良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打通讯,从崽崽照片中抬起头,看过来。

“哇。”家里唯一的雄虫幼崽惊呼道:“好好看的哥哥。”

禅元真怕他们说出什么恼怒雄主的话,抓紧坦白道:“雄父、雌父。这是我的雄主。我和他……相恋七年,前不久才奔现,两个人一起来远征军。现在我已经怀了虫蛋,蛋两周大,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能出来了。”

视讯对面一通欢呼。兄弟们乱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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