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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扣住楚明南左手手腕。

她要答案！

她要知道为什么楚明南要这样对她！

不单是她不明白，连楚明瑶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

之前一直护着向晴云的楚明南，现在反而成了对向晴云下手最狠那个？

开什么玩笑呢！

偏偏这是真的。

楚明南缠在向晴云腰间的手在收紧。

他脸上的笑容在增加。

他的呢喃声很轻，轻得连向晴云都不大听得到。

“云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弹了弹手，一点火光飞出。

火，点燃了之前他在对付程珉的毒虫时挥洒的丹药形成的药粉上。

大火骤然烧起。

这不是一般的火。

楚明南乃紫丹真人弟子，紫丹真人擅长地极灵火, 楚明南修炼的, 当然也是地极灵火。纵然威力强度还不如紫丹真人的, 但火本身的等级摆在那, 威力就不容小觑。

大火燃烧。

转瞬间，就连离得远一些的那些倒地尸体，都一一烧了起来。

楚明瑶反应很快，早在第一缕火光出现时，她就将自己之前收着那些变成粉末的丹药的储物戒指整个扔了出去。

果然，这也烧了起来，只是烧的速度慢一点，看着威力弱一点，哪怕她反应慢一些，应该都来得及在燃烧威力增强之前将其扔出去。

“这？”楚明北还傻乎乎的，环顾着四周烈火，脸上写满茫然。

楚明西和程珉则或多或少地，都猜到了点什么。

两人都沉默着。

那把穿透向晴云心脏的匕首掉了个头，又狠狠地扎入楚明南心脏。

一面巨大的镜子出现，将两人包裹住，转瞬将两人彻底吞噬。

可镜子没有立刻消失，只是扭曲着，显示出一幅幅画面。

有些画面，楚明瑶曾在天机阵法的通道中看过。

这些画面，很简要地描绘了向晴云、楚明南的过往。

向晴云的确是启国公主祁宁沅。

她的母妃昭妃在宫中极为受宠，连带着向晴云在宫中地位都极高，完全称得上受尽万千宠爱。

只可惜，和启国皇室颇有交情的玄阴寨命人给启国皇室送来提示，说明侯家中出了邪祟，这邪祟极可能在将来导致启国灭国，启国皇室覆灭。

恰好明侯一家手中兵权盛，地位高，现在又深厚帝皇宠信，启国之内就有许多人要借预言对明侯一家发难，甚至逼皇帝早早诛灭明侯九族，以绝后患。

然而皇帝终究护着向晴云母女，还要去找玄阴寨算账，希望能从玄阴寨那得到另一个回答，好证明明侯一家不会出什么灭国邪祟。

但就他去了玄阴寨的那点时间，朝中人已趁着他离开，立刻将明侯一家满门抄斩。向晴云母女原本都逃不过一劫，但皇帝终究留了保命的人在昭妃身边，才让向晴云母女只是暂时被打入冷宫。

冷宫，也不是什么避难的地方，很快就又有人在冷宫放了一把火，要烧死向晴云母女。

昭妃确实死在那场大火中，但大家都以为死了的向晴云，却被宁妄悄然救出、带走。

玄阴寨的预言没错，只是没谁知道，预言中说的邪祟是向晴云。

在玄阴寨预言到这事之前，宁妄就去找过向晴云。

生来就是受宠公主的向晴云，确实是天眷者。倘若没有其他变故，向晴云应该在宫中受到其他皇子公主的忌恨，并在其他皇子公主的算计中不断长大，但她有父皇和外祖一家的保护，能安安稳稳长大，还在其他人的算计中越发成长起来，说不定还有可能成为一代女帝。

然而她听信了宁妄的蛊惑，在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就先将自己当成了世界主角，要让一切都围绕着自己转。

亦因此，她身边其他人的算计，就越让她看不顺眼。

怒气在她心底滋长。

她也就这样，从最初的、应该是正道的天眷者，渐渐歪向另一边。

冷宫的那场火，烧死了昭妃，也烧掉了她命运的另一个走向。

向晴云彻底成了宁妄的人。

她没有了公主的身份，又跟在宁妄身边，宁妄教她法术，让她能吸食别人的气运，继续维持自己天眷者地位，甚至让自己身上的气运愈发强盛，而她当着宁妄的手下，同样能增加宁妄的气运。

两人是相互利用，然而做出选择后的向晴云离不开宁妄，宁妄却随时可以舍弃向晴云，然后制造出一个新的向晴云。

再后来，向晴云顺从着宁妄的吩咐，伪造了无影门弟子的身份，又加入了剑宗，遇到了楚明南。

楚明南的经历要简单得多。

他过去按部就班地长大，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成为紫丹真人的接班人，未来继承紫丹峰。

在遇到向晴云之前，他也这样认为。

但遇到向晴云后，终究有什么变了。

不管向晴云对他有多少真情，几番假意，他终究喜欢上了向晴云，喜欢到愿意为了她，也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哪怕发现了向晴云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依旧在帮着向晴云，希望能让向晴云愿意留下。

他本以为向晴云是因为皇室中的某些肮脏争斗冷了心，才会变得偏激，不相信某些感情，要那样去利用别人的感情，为自己谋取利益。

他想过让向晴云成为他的独一无二，再让向晴云回头。

但向晴云做不到。

那他就跟着向晴云离开剑宗，去宁妄那。

但他还记得自己是剑宗弟子。

怪异的镜子包裹下，楚明南紧紧抱住向晴云。

他勾起唇，声音轻到极致，又坚定到极致。

“云儿，我在丹药里动了手脚。你吃的丹药有问题，我帮宁妄炼制的其他丹药也有问题……我始终是剑宗弟子。你选择了宁妄，我选择你，但我还是无法完全背弃我的身份。我只希望……”

不断缩小的镜子吞没了他最后的话，也吞没了他和向晴云的身影。

大火还在燃烧，将某些能被宁妄吸收的黑气都烧掉了。

只是楚明南、向晴云都不见了，仿佛世间从未有过这样的两个人。

“原来这样。”程珉长吐一口气，可神色间还有些郁郁，“楚明南要跟着向晴云走，既是真的对向晴云动了心，也是想着借这个机会，将他加了料的丹药，扩散到各地。现在应该是宁妄的手下中，只要不是地位太差的，应该都拿到过他的丹药了。而现在，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这些丹药应该都能起效了吧？”

火烧得厉害，炽热得楚明瑶等人都不得不御剑到了更高的地位。

但火烧的范围也古怪，根本就没出这座山的范围。

之前楚明南的丹药粉末落到过哪里，就哪里有火。

“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