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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辈们的问题有些不同。
真？
究竟何为真？
她在很努力修炼，但总有无数画面，涌现到她脑海中，仿佛要侵夺她的记忆，让她变得再不是她。
那些画面里, 有残酷的尸山血海，也有温柔缠绵的歌舞场, 有激烈的生死激战，也有亲朋好友间的深情厚谊。
楚明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经历那些。
仿佛她现在感知到的，才是她的真实经历。
而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只是一场幻梦。
但在她心神摇曳间，总有一道模糊的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然后让她缓过神来，意识到她是谁。
她是楚明瑶。
哪怕她依旧不知道宁妄具体在她出生之前对她做了什么, 才让她得到了超越天生剑体的资质, 但她是剑宗弟子楚明瑶。
哪怕她在剑宗有一些很不开心的经历, 但她同样在那里遇到了她的亲人。
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还有, 百花宫中，有和她命运轨迹纠缠着的程珉；极道宗中，有和她相处不多却傻乎乎地相信着她的萧京词……
她还没来得及知道救过她的画皮真人花千影现在如何。
她还没来得及去和紫竹师叔等人说，她现在很好。
她在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哪怕她感知到的另一些画面多么真实，那些画面依旧比不得这一切。
真实……
楚明瑶的法力运转速度渐渐变慢。
淬血石散发出的幽光愈发强烈，却对她修炼的影响越来越低。
另一些蛊惑着楚明瑶的画面还在不断变化，但变来变去，依旧变不出能再影响到楚明瑶的画面。它的变动，反而让楚明瑶更难体会到画面中的人的感情，更不容易沉浸其中。
替楚明瑶守着阵眼，不让从天外来的东西有机会打扰到楚明瑶修炼的宁妄弯了弯唇。
他的白衣，已经被染成红衣。
他轻声自语，声音却透过阵眼，传到还在利用劫气凝聚魔躯的另一个宁妄耳边。
“想不到吧？你没有做到的事，明瑶做到了。宁家那些人偷偷对淬血石动了手脚，让淬血石影响了你的意志，但影响不到明瑶。”
翻涌的劫气有了一瞬的停滞。
劫气中，一袭黑袍的宁妄冷哼一声。
“那是因为淬血石中的蛊惑之力早已进了我体内，现在残留在那里的太少。”
白衣宁妄不在乎他的嘴硬，还毫不客气地拆穿。
“那也得看当初的你和现在的明瑶实力差距。而且明瑶可是凭自己的坚定，将那股力量都磨灭掉了啊。可你没做到。”
话说到最后，他也染了淡淡惆怅。
他和黑袍宁妄本为一体，说对方，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双方都没再出声，只是黑袍宁妄吸收劫气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楚明瑶这边，则在法力运转慢道几乎完全停滞后，她周身所有窍穴忽然同时震动、吸纳炼化灵气。
她之前服用了的药草残留的药力被疯狂炼化。
等所有窍穴都贮藏满灵气后，楚明瑶功法运转速度陡然加快。
这回，她从一开始就将功法运转到了极致，她的运转速度甚至比之前在淬血石影响下的极致速度还要快几分。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从她的窍穴和经脉中传来。
镇守阵眼的白衣宁妄低叹一声，眼中满是感慨。
“狠丫头。”
哪怕不知道黑袍宁妄那边的进度，不知道现在外面世界经历着什么，还是用了最狠的方式，以最快速度突破。
法力从极动到极静，这种瞬间的变化，最能考验一个人对自身法力的掌控力，而且在这变化过程中，也能起到很好的精粹法力作用。
但手持淬血石的楚明瑶，想做到这点，首先就得摆脱淬血石的干扰。
既要抵抗住宁家当年暗算宁妄的人留下的蛊惑之力，又要真正掌控住淬血石，才能自如地控制淬血石中的力量，自主决定是否需要淬血石的修炼加速，而不是任淬血石发挥。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什么能轻易做到的事。
但楚明瑶竟然这会儿就做到了。
而且还能狠下心，用最不轻松的方式修炼，承受着法力运转速度变化瞬间的痛苦。
白衣宁妄还留意到，他之前留下来困住楚明瑶，好让楚明瑶专心修炼的法力囚笼，都已在楚明瑶的法力冲击下，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尽管这些裂痕不大，很快就能自动恢复过来，楚明瑶依旧无望借此打破法力囚笼，但这些裂痕，都只是楚明瑶修炼时法力波动无意间外泄而造成的破坏！
更大的破坏，还在楚明瑶身体内部。
多得之前那些药草中，还有一些恢复类的药草，而且楚明瑶自身的恢复力也足够强悍，才能在窍穴、经脉受创后，又立刻恢复过来，还在这种受伤、恢复的不断循环间，变得愈发强大、将自己的根基打得愈发扎实。
修炼中的时间，总会过得特别快。
陡然，楚明瑶的本命灵剑飞出。
长剑绕着她不断飞舞，她的剑道领悟化作一道道法纹，不断融入剑中。
长剑身上散发出的波动也在不断提高，隐隐间甚至有些仙器波动。
然而受限于长剑本身材质，任楚明瑶的剑道领悟如何强大，长剑的等级还是卡在了准仙器的层次，始终无法更进一步。
这还多得之前楚明瑶本命灵剑用到的材料就已是极佳的材料，将剑的等级堆得比较高的了，要不然，就这会，什么额外炼器材料都没有添加，甚至连淬炼法器的灵火都没有的情况，这剑连成为准仙器的可能都没有。
白衣宁妄眉心轻拢。
他信手斩杀刚刚又从阵眼溜进来的一个魔，然后将主意打到了这些魔身上的东西。
他手上固然没什么能给楚明瑶用的东西，那魔器金轮又曾被黑袍宁妄神识祭炼过，里面还有灵，肯定不能给楚明瑶拿去用，再有铸金窟里的东西也未必安全……好像就这些魔带过来的东西，或许能用了。
可这些魔的东西，同样带着魔气，不是特别适合楚明瑶。
再则，他要从魔尸上搜集到足够多的可用材料，还得不少时间。
而楚明瑶的本命长剑晋级，显然要等不及了。
多耽误一点时间，长剑晋级到仙器的可能性就越低。
白衣宁妄还为难着，楚明瑶那边却已有了决断。
淬血石蓦地飞了起来，强行要镶入长剑中！
白衣宁妄目瞪口呆。
惊讶过后，他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淬血石，当然是当下最好的材料，品质足够高，而且看起来还已经完全被楚明瑶掌控住了，无需担忧有其他隐藏的危险。
他之前只是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