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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能令她满意了。

至于因为宁妄而耽误的时间……谁知道她要提早在药田里走动，会不会就没办法发现药草呢？

为已经过去的事悔恨，并不怎么值得。

往前看就好了。

她看看空了的药田，再环顾四周，暗自可惜还是没有出现继续前进的线索。药田外依旧是一片黑暗，阻挡着她的目光，也在告诉她，她还得在这里继续等待。

而宁妄就在这会儿起身，向着她走来。

“你经历的上一关，是你心底的某些记忆，和你的心魔息息相关。只不过你之前已经经历过不少和心魔有关的关卡，所以你在上一关其实没多少感觉。”

宁妄说得极为平静。

楚明瑶却在听到后，心里轻颤了下。

好像还真是。

要没有之前在问心桥，她就经历过和紫穹有关的心魔难关，她也许会在看到以前的紫穹曾对她那么好后，就怀疑自己后来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但有过问心桥的经历，她才很肯定，哪怕以前的好是真的，后来的坏同样是真的，好的那部分，她以前已经用真心回馈，后来坏的部分，她也该用相应的东西回馈，而不是傻乎乎的为了那点过去的好，牺牲掉自己的将来。

所以，她在看那段过往时，一直很平静，仿佛在看别人的故事。

纵然她心中有些许涟漪，都能令她感觉到美好，而没有什么负面。

于是，那一关，她过得确实挺轻松。

宁妄看着她的表情，继续说：“闯关后得到的奖励和你当时看到的东西息息相关，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有人曾经得到过法器，也有人得到的是修炼功法，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楚明瑶想到自己得到的那套身法。

她只算勉强学会，还没来得及施展。

但根据身法介绍，以及她在学习时的体会，她就知道，这身法讲究的是轻盈梦幻，只要施展开来，还能形成多重幻影，更进一步隐藏她真身所在。

这，就像她在看自己童年经历时，真实的她以虚幻形式藏着，无人能发现，只是记忆的虚假的她，却那么凝实地出现在其他人眼前。

她那一关触碰不到什么心魔，所以她得到的功法奖励就和她一度有过的感慨有关。

宁妄又看了看药田。

“我只是走了会儿神的功夫，你都解决掉这里的问题了。东西你都收了，那也好，总算没浪费，不过你没有从我这里要借什么东西，你确定不会觉得自己吃了亏？”

楚明瑶轻哼：“就你刚才那也能叫走神？我和你说什么你都没反应。我倒想问你要一点工具再试试，但那也得我能喊得动你吧？”

宁妄捏了捏眉心。

他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倦怠。

“可能吧。但对我这身体来说，确实只能算走神。我现在的化身挺多，而且很多化身的情况……”

宁妄再一次捏紧了自己眉心。

楚明瑶看到，他松开手时，他的眉心已经红了一片，可见他捏的时候有多用力。

楚明瑶目光忍不住往下移。

这一看，就真的被楚明瑶看到，在宁妄手上出现的浅浅伤痕。

感受到她的视线，宁妄还肆无忌惮地对着她摊开双手。

宁妄十指指腹，竟然都有被宁妄自己用指甲弄出来的明显伤痕。

弯弯的半月形状血痕，看着就触目惊心。

宁妄却笑得挺得意。

“时间差不多了，再等一等，结果是怎样，就快清楚了。我这些化身的情况差，而且我还有很多化身没来得及找出来……现在，就是看你和我，谁才能那么幸运地抢在最合适的节点，得到最合适的力量了。”

第98章

楚明瑶不大听得懂宁妄的话。

但她听出了宁妄对她全无杀意。

她还觉得, 宁妄现在可能比别人都希望她尽快变强，强得能杀死宁妄。

她想了想，追问：“合适的节点？合适的力量？什么意思？”

宁妄却只对着她笑道：“到了那个时间, 你就会明白的。我现在说也没多少意义。再说了, 现在你我还在这里，你不想怎么尽快进入下一关, 怎么就在想这个问题？”

楚明瑶从善如流。

“那好，我们来说说下一关的事？之前你一直坐在那里, 事情都基本我来完成了。那你是不是该……”

宁妄抢先摇头道：“药草都是你的, 你还想要什么？至于下一关的线索……”

宁妄眯着眼，摇摇头。

“时间还没到，再等一等。不用多久了，然后就能等到它出现，我们进入下一关。”

“它？”

宁妄正想说什么, 却忽然间剧烈咳嗽起来。

伴随他的咳嗽声，有血被咳出。

殷红的血落到他胸前白衣上, 看着就触目惊心。

楚明瑶微怔。

宁妄之前不像受过伤。至于进入这里后，宁妄更没怎么动过手。楚明瑶也一直在这里，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特殊攻击。

所以，她不觉得宁妄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受伤引起的。

但正常来说，一个修炼有成的修炼者，除了受伤，还有什么会让他这样咳嗽吐血？

宁妄越咳越厉害。

楚明瑶听着，都忍不住想他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给咳出来。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 宁妄才拿出一块帕子,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唇边沾染到的血迹。

他收好帕子, 打了一个响指, 就将衣服上沾染到的鲜血都清理干净了。

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苍白一些。

他对着楚明瑶露出温和浅笑。

“我之前就说过，我这化身的身体情况比较差……刚才还被强行同步了一次信息，恶化得更厉害了。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有些战斗，我还是能解决的。至于东西，我不大需要。你想拿，可以全部拿走。”

楚明瑶刚想问他，他到底需要什么，反正楚明瑶不会相信他只来这里帮自己拿资源，他已摆了摆手，阻止楚明瑶的提问。

“这院子一共有五关，我只想闯到最后一关，看一看一些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的老朋友。”

“……”楚明瑶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发出那声嗤笑。

她是不相信宁妄会有老朋友的。

但不管怎么说，宁妄都是从上古时代活到现在的人，宁妄认识的人，肯定不会少。那这会儿，宁妄只将某些自己认识的人称呼为老朋友，也不算什么问题。

总之，等着下一关就是了。

也没让她多等。

宁妄重新拿了椅子出来坐着，但坐下后都没摇几下折扇，就有一个小小的灵气漩涡，在药田中间成形。

宁妄陡然站起，定定地看着那灵气漩涡。

楚明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