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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住了。

“我是你的私有物吗?”宋时清轻声问道。“你凭什么在我死后把我拘在身边,这辈子又不死不休得缠着我?”

谢司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和他对视。那双带着笑的黑瞳仿佛能把宋时清吞下去一般,沉得吓人。

好半晌,宋时清都以为这人不会回答了,他才突然开口说道——

“是你愿意的。”

这句话落地,皮肉下方的鬼胎仿佛也有所觉察一般动了动。

宋时清脸色苍白地捂住小腹。

太诡异了。

虽然之前已经知道自己的肚子里装着一个鬼胎,但当它真的如同一个活物动起来时,理智被碾压得在这瞬间几乎崩溃。

“等你全都想起来以后再说吧。”

谢司珩站起身,抱住宋时清,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淡声说道。

“先吃饭吧 。这几天在家里好好养胎,别出去了。”

你们把我炖了吧QWQ,后面得再改改,我先睡一觉。

第九十三章

就像是有一根冰锥落下,毫不留情地刺在他的神经上一样,宋时清再次开口时,声音都细细地发着颤。

“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吗?”

回应他的,是谢司珩细密的啄吻。

“就一个月,不影响面试。别怕,小姑娘认你做娘亲,这辈子就会护你平平安安百年顺遂。泰国那边小打小闹的童子鬼再修三百年都比不上她。”

他这样的温柔远比显露出恶鬼本相更令人不寒而栗。

“……你疯了?”

谢司珩好脾气地解释,“是她欠你的。”

“那我也欠你吗!”

宋时期陡然推开他,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这是个下意识恐惧防备的姿态。谢司珩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了两步,很快站定。

很明显,宋时清的那点力道根本推不动他,他只是想给濒临崩溃的爱人一点喘息的空间而已。

“时清,你听过民间的一些讲究吗?”谢司珩淡声问道,“野庙荒坟前莫驻足,残相空碑下需噤声。活人是不能随便发愿的,一旦对某些东西发愿,对方就有了索取代价的权能。”

“——我不过是在向你索取代价而已。”

宋时清的嘴唇颤了颤,仿佛已经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什么样的愿望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突然开始恐惧起那些还没有苏醒的记忆。

百年前他和谢司珩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以至于要他赔上永生永世才够安抚这只恶鬼。

在那些记忆都重见天日以后,他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谢司珩?

谢司珩笑了起来,“时清,你在怕什么?”

他的笑意下藏着幽幽的寒凉。

“让我猜猜看。我们时清最乖了,如果上辈子真干过什么亏欠我的事,这辈子一定会还债的。但我们时清又是真的怕鬼,怕要大着肚子当谢家的少奶奶,怕往后千百年都得和我这只恶鬼绑在一起,不见天日,不得好死——”

宋时清陡然站起冲向门。

谢司珩笑了一声,轻易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宋时清只是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按在了门廊的全身镜上。

“看着。”谢司珩轻声说到。

宋时清慌乱抬头,镜子中,谢司珩压在他背后,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称在镜子边缘。但却有第三只青灰色的手从后方伸了出来,环住了宋时清的腰。

“……不要。”宋时清瞪大了眼睛回头,“谢司珩!”

“好了好了。”谢司珩亲了亲他的眼皮,“我不露本相,你也不许跑。敢跑我就用本来的样子吓你。”

他就像是在和宋时清开玩笑一样,可那只冰冷的手臂隔着薄薄一层衣服,像是铁块一样箍着宋时清的身体,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宋时清胸口微微起伏,竭力抑制急促的呼吸。

喜欢看恐怖片的朋友都说,承受能力是可以练的。怕就多看,看多了就发现那些套路都一样,没什么可怕的。

但当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像是活人那样,用带着尸斑的手压在他的身体上时,宋时清脑子里只有那些已经被他藏进记忆深处的黑暗画面。

浮肿泛白的巨大切口,骨骼折断只能在地上爬行的人——

宋时清就像是一只终于被逼到绝境的幼猫一样,猛地挣扎了起来。谢司珩一时不察,居然松手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

他逃不出去。

宋时清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淤积的情绪越烧越旺,他低头,像真要从谢司珩身上咬下一块肉一样,死死咬住了谢司珩的肩侧。

谢司珩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诱哄他冷静下来。

宋时清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太多杂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肆意汲取养分生长的恶性肿瘤一样,将他的理智挤到了一个可怜的角落里。

崩溃间,小腹的坠胀感越来越明显。

没了谢司珩的掩饰,鬼胎真实的样子显现了出来——

下午四点,付聂拎着球往家走,汗湿的头发刺猬似的竖着。走到转角处时,他远远看见一个老妇人正从谢司珩家出来。

这是谁?

在m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华人青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直接就小跑过去了。

“阿婆!”

老妇人抬头朝他看来。

跑到近处,付聂才发现妇人没他想象得那么年迈,脸上的皱纹甚至都只有眼尾的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从远处看身形时,他会下意识觉得这人年纪很大了。

“您是谢司珩和宋时清的——?”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很快挂上了和善的笑,“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原来是保姆阿姨。

付聂心中的小火苗一下子灭掉了,有点失落。

不过对方虽然不是谢司珩的长辈,可他跑都跑过来了,要是就这么甩脸回家,总觉得有点不礼貌。

他下意识看了眼老妇人手中的袋子,“是垃圾吗?垃圾箱在这条路尽头,我去帮您扔吧。”

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还真就将袋子递给了他。

付聂傻呵呵朝她笑了下,转身朝路尽头跑去。

华国的留学生真有钱啊,上大学就能雇得起保姆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经济水平。

他把垃圾袋往垃圾桶里一扔,抬脚正打算走——

嗯?

付聂茫然地退了回来,重新掀起垃圾桶的盖子,只见刚才被他扔进去的袋子因为没系紧袋口的缘故,里面的东西散了出来。

成卷沾满血的纱布蜷曲着躺在里头,还有些棉花、碘酒什么的。付聂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更加怪异的是,这血的味道仿佛比其他品种的更腥,很快就有品种不明的小黑虫从层层叠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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