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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能把自家的灾祸渡到别人身上。

宋时清所在的村子,只有一个人被找过,收了一大笔钱。回来以后杀了头猪请大家吃饭。

宋时清当然也被带去了。

宴席上,他看见村头的一个老疯子坐在角落,被人群挤得拿不到饭菜,就端了一碗送过去。

老疯子也看不见了,闻到味道才发觉有人过来。

【傻子,傻子。】他点宋时清,似乎以为宋时清是那个收了钱回来请客的人。

【平常的灾祸,人家自己家有的是钱和人,用得着你帮忙?必是作恶多端,惹上了活人摆平不了的麻烦,才找的你。出钱买你的命,你还沾沾自喜……】

是。

白天时谢家下人也说了。

谢崇光,年头突然摔进井里,断腿以后,族老揪着这件事不放手,要谢老爷过继一个孩子当家主。

好在谢夫人很快就怀上了。

可谢夫人明明身体康健,却提前早产,几乎一尸两命。那个小孩虽然是个男婴,但哭起来跟猫叫一样,要死不活的。

谢夫人也是日日噩梦,月子没坐好,小病不断。

宋时清浑身冰凉坐在地上。

他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有只恶鬼压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好半晌,宋时清一件一件地将东西放了回去。

他没地方去的。

谢夫人收养他就是为了让他挡灾,如果他不愿意,就会被赶出去。

宋时清睁开眼睛,耳边一阵嗡鸣。

梦境真实得完完全全将他拉了进去,一幕幕依旧清晰的留在脑中。

宋时清还不太清醒,微微打了个寒噤。

隐约间,他觉得刚才梦到的一切不太寻常,但仔细思索下去,真相的尾巴又一溜烟没了踪迹。

不想了,宋时清坐起来,顺手拿过枕边的手机。

怎么这么烫?

宋时清茫然,他按开手机看了眼电量和后台,都没发现问题。但手机烫得几乎将他手心熨红了一片。

宋时清掰开手机壳,一张明黄色边缘微微焦黑的符纸飘落了下来。

是它在发烫。

这张符是宋时清从涂山被救出来住院的时候,顾青递给他防身的。但后来科伦坡撞鬼时,它还不如谢司珩有用。

宋时清就将它压在了手机壳里,渐渐忘了。

如果不是这次发烫,等换了这个手机,宋时清都想不起来它。

房间里安安静静,像是某种巨大危机来临之前的平和。

宋时清蹙眉,捏着符纸看了半晌。

先问问顾青老师是怎么回事吧。难道这栋房子里有鬼吗?

宋时清忧虑地划开手机屏,微信里付聂昨晚发来的消息挂在最上面,红点很是瞩目,宋时清本想点开先看一眼,待会在回。

但聊天框中的小图拍的非常清晰。

繁体的【谢司珩】三个字一下子就摄住了宋时清的视线。

宋时清压在床单上的那只手受惊般攥紧布料,他盯着屏幕,像是看不懂付聂发来的文字一样。

什么叫照片背面的记录?

什么照片?

那张三代人以前留下的老照片吗……为什么会有谢司珩的名字……

宋时清抬起手指,好半晌,他都没有点下去,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大团棉花。

他想喊谁?

谢司珩吗。

中元节快乐小可爱们!我很快乐芜湖!

第九十章

时间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长了,宋时清不知道自己僵坐了多久,等大脑从一片混沌的空茫中挣脱出来时,他的手脚都已经麻木了。

房间里的空调依旧在呼呼地朝外吹着冷风,窗帘不太挡光,明媚的阳光被遮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顽强地撒了进来,将室内的摆设照亮。

一切都是温馨干净的样子。

宋时清无意识地攥住手机边缘,甚至没有再第二次按亮屏幕查看那张照片。

本能地,他在逃避真相,在从眼前一切看起来安宁无害的表象中汲取安全感。

他不想怀疑谢司珩。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那么多年前留下的记录,说不定是写错了呢……

【我家在我之前,从来没有人出国留学。我是第一个。你说的照片,是什么照片?】

【这栋房子是我家好几年前买来投资的。】

三天前,谢司珩站在楼梯口,拿着那个螺钿漆盒里的小皮人,皱眉沉思,【我也不知道上一任房主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房子里放这些东西。】

从头到尾,他都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那个时候宋时清很轻易地相信了他,只是觉得房子的上一任主人背景成谜。

【我是这栋房子原主人的朋友。】

【……我可能认识你家长辈。】

【难怪我妈妈说你和你家长辈一模一样!我的天,基因可真神奇。】

付英兰和付聂说过的话交替在耳边响起,宋时清无意识地盯着自己的手,某一刻,很多个大大小小的画面被他拾起来连在一起……

拼出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真相。

你看,百年前百年后,两个一模一样的谢司珩,多容易让人想起涂山上的那个鬼宅祠堂里,一人一鬼的两个谢司珩。

从最一开始,那只恶鬼压在他身上,带着怨毒地让他看自己的长相时,一切不就已经展现给他看了吗?

是他轻易相信了谢司珩的解释。

……太阳穴骤然传来一阵痛楚,霎时间,记忆潮水般涌了出来。

不仅有此时此刻近二十年的过往,还有无数宋时清根本分不清真假,却本能感到恐惧的画面。

扭曲的人脸混在一起,挤压在他残存的意识上。

好疼……

宋时清满嘴都是铁锈味,不知道咬破了哪里。

被扔在床上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但宋时清根本听不到。他被那些记忆拖拽着,沉入了一个又一个可怖的过往中。

手机的震动停了下来,它沉寂了几秒,再次亮起屏幕。

……终于,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时候,宋时清从噩梦一般的泥沼中挣脱了出来,察觉到了那微弱的响动。

他身上的睡衣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了,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阵阵晕眩。

他和谢司珩之间已经完完全全地锁死在了一起,当他彻底认知到的时候,感知就会同时跟上,将那些深藏在灵魂中的记忆翻出来。

只是才被翻出来的记忆就像是才从泥土里被找到的文物一样,错综复杂模糊不清地堆在一起,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手机屏幕上鲜红的未接来电上的数字已经到了“32”,但对面的人显然非常耐心,再一次地打了过来。

宋时清看着屏幕上谢司珩三个字,脸色白得像是大病了一场。

接,还是不接?

……其实接不接都一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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