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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能有这样的心理素质是不是得谢谢那东西。

女服务员离开,宋时清小小叹了口气,转向谢司珩,“去哪玩?”

“想不想去玩水?”谢司珩问道。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宋时清。

在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人工的捕鱼场。简单来说,就是很久之前,当地人在海滩上挖的一个大型浅坑,用来收集涨潮时冲过来的鱼虾蟹。

等到退潮了,人可以直接下去捡。和赶海很像,但收获和趣味性会比赶海更高。

宋时清眼睛一亮,“要穿泳裤吗?”

“把裤子卷起来就可以了。”谢司珩戏谑,“不过如果要买的话,买泳裙可以吗。”

“……谢司珩,算我求你了,你正常点。”宋时清叹息。

他都还没适应身份转换,谢司珩就已经开始越过那条名为“朋友”的界限了。宋时清当然不是讨厌,就是有种……又喜欢又害怕的矛盾感。

谢司珩笑着站起来,抓住宋时清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握了握,“我上去拿毛巾和备用的裤子。”

宋时清耳朵有点红。

他确定对桌的老夫妻刚才在看他们。谢司珩的小动作总是很多,宋时清还不能推拒,一推拒这人就能在他耳边卖惨几个小时,直到把他叨到妥协为止。

宋时清小小叹了口气,朝外看去。

酒店外面的这条街,他已经看了好几天了,但依旧觉得很有意思。卖标本的摊位上,依旧有很多他不认识的鱼,水果蔬菜店的架子上,也还有很多看起来奇形怪状,没尝过的东西。

就在宋时清发呆的时候,一个裹着头巾的老妇人在他余光边缘,一闪而逝。

……嗯?

宋时清的心头没来由地窜上一股寒意,下意识朝那边看去。

但街上人来人往,哪有老妇人在?

我刚看见的是谁?

宋时清在心底问自己。但回想了好几秒,他也没将那个背影加工清晰,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收了收。

此时,酒店外。

在宋时清看不见的街转角,一个满头白发,板板正正梳成一个低发髻的老妇人走进了海鲜店。

她不高,走路慢悠悠的,手上拿着个布钱包。店员一开始都没注意到她,直到她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一处,细声细气地开了口,【薄壳哦。是新鲜货不?】

店员哪里听得懂她的话,只是顺着她的目光指了指连着的几种贝类,“要哪种?”

老妇人自顾自伸手进去摸了一下,似乎是对这一批薄壳的品质很满意,抬手比了个二。

如果是在国内,老板肯定会给她称两斤。但在科伦坡,店员直接拿了个塑料碗,满满地装了一碗,又去装第二碗。显见是不止两斤了。

老妇人也不拦,见多了,就笑吟吟地又指了指旁边的海鱼,示意店员再配点。

“要这么多?”店员顺嘴问了一句。

老妇人连眼皮都没掀,【主家年轻,办事不懂个提前准备。这没个山水的地方,我得去哪找好东西给夫人调理身子。要是在家里,捉鹿捉鸡都方便,这边连碗红豆子都难找。得亏你们这海里水伥鬼够数,要不然我想凑点阴气都得现养。】

店员一点都听不懂她的话,反应过来,糊里糊涂地应了两句。

老妇人并不在意,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说贴心话的姐妹那样,只顾着慢悠悠的抱怨,腔调又苍老又柔婉。

【主家也不想想,时间这么赶,入胎时夫人得吃多少苦啊。到时候闹别扭,被赶出去的又是他。他被怨,咱们这些有罪的,可不就得连着受发落嘛。】

谢司珩:让我康康,该给时清喂点啥~

第七十四章

店员拿着海鲜走到收银台后,开始打单子。老妇人见她是真听不懂,轻叹了一口气。

店员抬眼和她对视一瞬,被那双黑沉沉的瞳仁看得皱了皱眉。

不得不说,她身上那种介于少女和老妪之间难辨的气质,说两句话还行,相处的时间稍微长点,就说不出地让人心底发毛。

“您用信用卡还是现金?”店员朝她示意了一下总价。

老妇人不疾不徐地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纸币,递给店员。店员接过,正准备放进收银台的抽屉里,手上的触感就让她一顿。

她翻过纸币,心间猛地一跳——

最下面的那张纸币,整面全是深红的血色,它还没有干透,拿在手里,有一种厚重的潮湿感。

科伦坡这边的治安不好这是所有住在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像是这个样子的钱,店员也是第一次。她犹豫不决一会,最终还是将钱放进了抽屉里。

“以后拿干净的钱来付账啊。”她小声嘟囔。

老妇人接过零钱,微微抬眼笑了一下,“小娘多担待,家里最近才解禁,容我们这些东西出来。库里的金子银子啊,都还没换成你们惯用的银票,只能先收点下面人用不了的填补。这些虽然腥气重了点,但上头的晦气,我可全给你拍掉了。”

……什么人啊,古古怪怪的。

店员赔笑,心里憋不住地嘀咕。好在老妇人并没有要长聊下去的做派,拎起袋子,闲适地朝外走去。

店员没忍住,追随她的的背影看向外面。

她本来只是想看看老妇人接下来还要干什么,但也是巧,街角处的红绿灯正好跳转了一次。随着人潮,两个东方面孔的青年并肩走了过来。

老妇人从善如流地朝旁边让开了两步,隐进对面的阴影只能中。她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上半身微微前倾鞠躬。那样子有点像高级法餐厅里朝客人行礼的侍应生。

但与他们不同的是,老妇人完全将头埋了下去,旧社会习以为常的礼仪带着与这个时空格格不入的陈腐。

店员当然不认识宋时清和谢司珩,只是这两人无论是身高还是容貌,在人群中都太过显眼了点,她下意识偏移了一瞬的目光。等再回过头时,阴影处已经没了那个老妇人。

店员耸耸肩,为自己莫名的紧绷感到没趣。她转头——

“啊!”

她被身后人吓得猛地蹦了一下,“老天,您站在这做什么?”

海鲜店的老板也是个亚洲面孔,具店员所知,她是华国那边的温州人,十多年前就来科伦坡做生意了。除了这家海鲜店,在城里还有好几个饭店。

“吓到你了哈哈哈。”老板爽朗地拍她肩膀,蹲下来从收银台底下拿了两个厚塑料袋。

“我那边接了个饭局,有些鱼少了,我过来拿点。”

“我帮您。”店员跟着过去。

老板一边跟她唠嗑,一边走到水池子前,往薄壳的格子里看了一眼,“嗯?怎么就剩下这点?”

薄壳也叫海瓜子,国内吃得多,鲜甜味美,爱得人能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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