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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跑去。
可就像是故意和他们玩捉迷藏一样,庞大的海中生物只是吝啬地露出了一点身形,接着便再也没在浮上来。
失落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胖女人走上来,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安慰众人别在意,海上的船都在互相通报,前方不远处是鲸群的航线,最多二十分钟,就能驶到。
也不知道船上的外国人到底有什么毛病,其中一个带着珠串羽毛的女人笑哈哈地拿出一副塔罗牌来,说要找个人抽今天的运势,看看他们是不是能看到鲸群。
正巧宋时清和谢司珩就站在她身边,两个显眼的东方人显然吸引了这位吉普赛女人的注意。
“抽一张,让我们看看星辰的指引。”她兴致勃勃地说道,把牌扇形打开。
甲板上气氛很好,宋时清笑着抽了一张。
“命运之轮!”女人欢呼,伸手揽住宋时清,就要给他一个贴面礼。
“不好意思,不行,这是我男朋友。”谢司珩赶紧把宋时清一抱,连退好几步,笑着说道。
人群先是一愣,随即更大声地欢呼起来。
宋时清被这突发情况弄得又懵又羞,反应过来脚趾都不自觉蜷缩紧了,虚弱地辩解,“不是男朋友……”
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像社交悍匪一样,那位吉普赛女人哈哈大笑,从自己的牌里一抽,果真抽出一张恋人牌来。
“幸运的漂亮男孩。”她冲宋时清展示,“他爱你。”
宋时清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谢司珩笑得简直停不下来。连他都没想到,这一趟还能有这么戏剧性的发展。在宋时清害羞到融化之前,赶紧带人进了船舱。
命运之轮是代表幸运降临的塔罗牌,甲板上的众人都期待起远方的奇遇来。
那位吉普赛女人将两张牌收回,正准备重新洗牌,整理时,不经意间反转,脸上的笑意却僵了下来。
她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她这副牌的底牌都是【恶魔】。
即将沉沦的情感,不可抗拒的黑暗。
鱼眼睛吃了没关系了,文里面瞎说的,我就很爱吃。但是晒干了的鱼眼睛据说可以用来沟通两个世界,跟牛眼泪差不多。
第六十六章
远处的海岛边缘因为地形原因,形成了一环惊艳的海中瀑布。
胖女人在前面喊了一声,说这是只有在雨后才能见到的奇观,他们能看到,得多谢昨天那一整天的暴雨。
嶙峋的海蚀柱周围停了不少海鸟,像是在吃什么,起落成群,极为壮观。
不少人叫嚷着让船过去,好让他们拍照留念。
谢司珩侧靠在栏杆上,懒懒散散地,“那边很漂亮,不过去看看吗?”
比起船头的热闹,他们所在的地方显得又空旷又安静。
宋时清趴在栏杆上,两只露在外面的耳朵可怜地红着。
“……怪谁?”
还不都是他乱说,现在谁都知道他们是恋人了。虽然外国人一个个思想比谁都开放,但耐不住宋时清自己脸皮薄,羞耻得后背都在微微发麻。
谢司珩强行把笑憋回去,正色跟宋时清理论,“不能全怪我吧。刚才那种请款,我哪能看着她亲你。”
“那你也不能乱说啊。”宋时清闷着声音委屈。
他都没办法毫无芥蒂地挤在人群里玩了。
“怎么就乱说了呢?”,谢司珩凑近他,诚恳为自己争取名分,“我们两个——应该到了两情相悦的阶段了吧。”
“谁跟你两情相悦了?”宋时清恼羞成怒。
但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地发脾气,才能让恶劣至极的坏东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撒娇一样打谢司珩拉着他的手,跟什么小猫拍吹风机一样,毫无震慑作用。
谢司珩没忍住笑出了声。
“行行行,没两情相悦。”
“那这样,接下来要是有人问我咱俩的恋爱问题,我就说我们两个还没在一起。是我单方面追求,正处在考验期中。还不知道能不能转正。”
谢司珩总喜欢用最正经的样子说最不着调的话,但当他看向宋时清时,那双一笑就透着股轻佻的眼睛却像是装满了星辰一样,深情得足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爱意。
宋时清避开他的目光。
这是他这些天经常做的一个举动。
谢司珩不害怕任何人知道他对自己的喜欢,如果宋时清愿意,这人能让他们的关系人尽皆知。
那种毫不掩饰的热烈几乎称得上肆意。
太多了,宋时清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住。
但这次和以往又有点不一样,谢司珩没许他逃开。
他垂眼盯着宋时清看了一会,意味不明地偏头,与他对视,轻缓征求意见般问宋时清,“我这样说行吗?”
宋时清想嘴硬地说,那你愿意当追求者就当好了,反正他又不吃亏不负责。
可他看着谢司珩漆黑带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心底有个小爪子慢慢地挠他。
这是谢司珩诶。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吗?在蒙村,在涂山,在出国的路上,亦或者是曾经十多年的日日夜夜,你就没有一刻是动心的吗?
你真的一直把这个人当朋友?
真这样,你为什么在他告白以后,还和他同吃同睡,比以前更为亲近?
把谢司珩换成陈建安,换成其他任何一个朋友——
【你还会如此吗?】
——谢司珩得到答案了。
虽然宋时清什么都没说。
有些掠食者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会将自己伪装成最无辜最虚弱的受害者,钓心存愧疚的小兽自己上钩。
谢司珩的轻轻叹了口气。
宋时清偷觑他的神情。
“……走吧,我们过去。”谢司珩顿了下,脸上微微显出几分苦涩来。
他这个样子太少见了,宋时清不由得在意起来。
要,问一下吗?谢司珩是难受了吗?
……可是问的话……刚才……
谢司珩心不在焉般又叹了口气。
……他是不是就是在引起我的注意?
宋时清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眼熟。
以前,谢司珩想逗他的时候就会用这一招。宋时清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只是有些乖巧漂亮的小动物就是这样,又心软又好骗,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相信人家对自己没有企图。
纠结了一小会,宋时清轻声,“谢司珩?你……怎么了?”
谢司珩抬手摸了下鼻尖,没回头看他,“我就是才意识到,在没把握确定你会喜欢我的时候,不该告白的。唉,有点后悔,我怕以后你会躲我,连朋友都不让我做。”
宋时清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两人都没说话,安静地朝前走去。
快艇从船头到船尾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