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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你想别生气!我自己想了很长时间的,我真的对铸造一点兴趣也没有,在西德亚斯的这四年我每一天都很开——”
“——放屁!”傅偿大步踏过来,粗糙的铁掌紧紧揪住季付的领子,季付甚至可以看见他脸侧被烧的红的发黑的肤色,“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军区真正的模样?!你以为完成了之前的小打小闹,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是吗?!”
“我告诉你!你还差的远!物品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不就老老实实撤销军区的申请回来跟我学铸造,要不就永远都不要认我这个外公!也永远不要踏进铸造城一步!”
傅偿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声音大的季付耳膜发麻。他之前虽也和外公吵架,但是都是一些小分歧,今天这么大的反应他还是第一次见。
季付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有些喘不上气:“外公……你消消气,我真的是真心喜欢……”
“你天生敏锐、痛感,都要强于别人十倍!现在连血脉图腾都是金剪刀!”傅偿像是被季付入军区这件事刺激了,陷入了某种魔怔了一样,他的话一句也听不进。
“你就是天生的铸造师!在别的领域你能成什么大事?!你得认清自己你知道吗?”
听到这里,季付小心赔笑的脸终于慢慢冷了下来,怂怂的神色也变了,“外公,我从来都认得清自己,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我选择西德亚斯的那一刻起,之后走出的每一步,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季付面无表情的握上拽住他衣领的那只手腕,掌心浮起精神力,一点一点的将傅偿的手指掰开。
这两只手,一只年轻白皙,一只苍老粗糙。
隔了一代的两辈人无形的较量。
房间里响起年轻人特有的固执倔强的声音。
“我不是铸造师,也永远不会是铸造师。”
季付手上用了十成力道,看着神色有些怔松的傅偿,淡淡道:“我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来定义。”
傅偿慢慢的卸了力,禁锢季付的手松开,无着无落的垂在身侧,他似乎在出神。
季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心情,“我这次过来不是征求意见的,第九军区我一定要去的。”
傅偿嘴唇动了动,视线落在自己外孙的脸上。
“外公,或许我现在没有办法说服你,但是总有一天你会认可我。”
季付别过脸,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在此之前,铸造城,我就不来了,您多保重。”
砰。
外面是欲言又止的何管家,季付朝他稍稍一点头,大踏步离开了,毫不留恋。
何管家看着他的背影,半晌,还是叹了口气,悄悄的挥散了这里所有的人,不让任何人去打扰那扇紧闭的门。
门内,傅偿愣神了许久,高大的身影塌下来一些,他颓唐的坐在仍旧在工作的仪器边上,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张老照片,看着看着,他紧抿的嘴角就颤了颤,捂住了自己的脸。
……
西德亚斯毕业宣誓大会如期进行。
本届共顺利毕业三千九百六十一位军校生,他们和毕业典礼那晚全然不同,收敛了所有的轻狂,严肃而又认真的肃立在西德亚斯最大的广场之上。
加上导师,共四千多人的大会,静的可闻针落。
灿灿的阳光撒下来,弃厌五人作为本届的毕业生代表,站在列阵的最前面。
他们五个仍旧保持着按身高排C位的传统,兰尔维霸占中间的位置多年,从未变过。弃厌仗着头发优势站在他右手边。
五人一字排开,身姿笔挺,墨蓝色的军装整洁干净,服帖的顺进腰线,被腰间的腰带紧紧束起来,肩章被阳光一照,折射出耀眼的金光,黑色的军靴包裹至小腿,勾勒出年轻人的爆发力。
墨蓝色,是西德亚斯每届毕业生的毕业军装,即使只穿这一次,也算是另类的纪念了。
弃厌视线落在台上穿的十分正式的一众导师,以及顾回和景青身上。
西德亚斯向来没有什么磨磨唧唧的仪式和又臭又长的领导发言,顾回走到台前,浑厚的声音通过精神力的加持扩散到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严肃而又郑重道:“今天,是星历3927年7月14日,恭喜你们,毕业了。”
顾回看着台下的这些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目光有些飘远,“我曾经,也像你们这样,和最好的朋友站在台下。”
景青含着笑意看了他一眼。
顾回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翻涌的思绪尽数压下去,喝到:“毕业宣誓即将开始!全体准备!”
台下所有军校生立即郑重的将军帽脱下,置于左手手臂。风撩起发梢,弃厌目不斜视,心里一片沉静。
低缓沉重的大提琴慢慢响起。
顾回缓缓开口:“星辰在烈火中燃烧。”
弃厌张口,他井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淹没在响彻天地的宣誓声里,汇进这三千多名与他一样的少年赤诚的热血和满腔的豪情中。
“星辰在烈火中燃烧,
曙光一线里奏响硝烟的号角,
我愿背负先辈的英魂,
血肉铸就长刀,
我愿做绽放在白骨里的枪骸,
至死紧握信仰。”
弃厌想起了他们在最后一场联赛的时候,一夜酣战,看着地平线上升起的一线阳光,以及战场上来不及收敛的骸骨。
乐声陡然激烈起来。
“我们来自西德亚斯,
我们即将走向新的征途,
烈酒与荆棘皆为我们祝贺,
伤痕同荣耀共为我们加冕!”
少年人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路过的白色飞鸟,载着风和誓言融入了澄澈的蓝天。
袅袅余音中,顾回的声音低沉下来,他说了每一位联邦公民都知道的,每一位献身于联邦的人都刻入心里的话——
“以我性命与全部荣耀,誓死捍卫联邦每一寸星土!”
弃厌微微恍惚,晃神间,他又看见了当年老师在立于城池之上说出这句话的模样,就像是一种另类的传承,他也走上了这一条守卫的路。
即使很难,即使他的路很短。
弃厌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触摸到了老师当时心情。
少年冷淡清越的声音和宋仲温和的语调,恍然跨越了七年的时光,重叠在一起,弃厌左手持帽,右手抵在心口。
“以我性命与全部荣耀,誓死捍卫联邦每一寸星土!”
从今天开始,他们真正从西德亚斯毕业了,头顶军校生的保护层被揭下来,正式脱离了自在轻狂的校园时光。
这三千多人,弃厌到现在也不认得几个,但是井不妨碍他们奔向自己的未来,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