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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去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内容有了,还缺宣传。
他主动联系了联盟自闭症关爱协会,以黎非明的名义,向对方申请了一个广告位。
对方问起时,他只说:“是,我姓黎,我们这个电台是纯公益属性的,之后我们会和天文馆达成合作,让那些对天文感兴趣的自闭症或者孤独症的孩子去天文馆里免费参观。”
对方表示会考虑。
挂了电话之后,黎非明笑着问:“这么不想沾那位的光?”
钟息没吭声。
“我已经把我们的电台发到好几个自闭症的社群里了,还加了几个自闭症家长的联系方式,其中有一位妈妈同意自己的小孩今晚和我们连线,今晚八点半。”
“你做好准备了吗?”钟息问。
黎非明伸出四根手指:“四个要点,语气要积极正向,问题要简单明确,一次只问一个问题,最后,不管孩子说什么都要给予夸奖。”
钟息点了点头,“期待你的表现。”
黎非明看了看钟息的科普文章,忍不住说:“你大学学的是弹药工程,工作在海洋生物研究所,竟然还能写天文学科普?”
钟息弯了弯嘴角。
“你好厉害啊。”
钟息表现得很谦虚,“没什么厉害的,都只学了些皮毛,天文也只是爱好。”
“不,你已经将这份爱好变成了工作。”
钟息检查了一下话筒和声卡,然后抬眸笑道:“是,会越来越好的。”
“我为我昨天的擅自揣测向你道歉。”
钟息平静道:“没什么,我也缺乏和人相处共事的经验。”
钟息拍了拍话筒,问黎非明:“声音清楚吗?有电流声吗?”
黎非明说:“没有,一切都很好。”
当天晚上,钟息在电台后台打开热线通道,因为热度很低,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连线发了会儿牢骚,八点半的时候,有个男孩准时连线,开口就是一声狗叫。
钟息愣住。
男孩的母亲立即上线说:“不好意思,他最近很喜欢模仿狗叫声,来,阳阳,跟叔叔们说你今天做了什么?”
“学了算数。”
钟息柔声说:“学了算数,真厉害。”
男孩的思维很跳跃,他很快忘记了刚刚的对话,告诉钟息:“我去超市买水果了。”
钟息问:“买什么水果?”
男孩说:“香蕉。”
随后又说:“太阳星星都有。”
黎非明愣住,他根本没听懂孩子在讲什么,刚想引导孩子做算术题,钟息却轻声说:“你好聪明啊!阳阳,你怎么知道太阳和星星是同时存在的,你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星星吗?”
孩子重复着那句:“太阳和星星。”
钟息说:“今天我们能看到北斗星哦。”
钟息就这样不厌其烦地和孩子聊了很久。
下播之后,黎非明说:“钟先生,你是一个心善的人。”
钟息什么都没说,只笑了笑,然后收拾好包,和黎非明一起离开了图书馆。
“今天图书馆还是没有人来借书。”
钟息说:“慢慢会有的。”
“你联系上天文馆了吗?明年我们能如约拿到和天文馆的合作吗?”
“一定可以。”
黎非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钟息身上,惊讶于他的变化,明明一个多月前刚来岛上时,钟息常常抱着孩子,神情落寞地坐在院子里,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那时候黎非明根本不相信,也想象不到,钟息的内心竟然藏了那样巨大的能量,释放出来时让他刮目相看。
“你这个笃定的样子,完全不像beta。”
钟息皱起眉头:“那像谁?”
“曾经的霍理事长,几天后的霍总督。”
钟息愣了愣。
黎非明笑着说:“他刚任职蓝岩基地理事长,在任职典礼上演讲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语气,坚定自信,充满力量。”
钟息却说:“这是夸奖吗?”
黎非明微微愕然。
钟息两手背在身后,语气直率道:“夸我就夸我,为什么要带上他?”
霍司承固然优秀,但他的成就和他的身世家境,和他从小接触的资源,和他与生俱来的信息素等级,也是分不开的。
钟息不认为用“有顶级alpha的影子”来夸奖一个beta,是值得高兴的。
他懒得和黎非明争论,快步回了自己家。
周斐和钟毅德刚看完电视准备回房间,钟息开门进来,周斐说:“累不累啊?”
钟息说:“还好。”
“早点睡吧。”
钟息停在二楼转角,说:“好。”
.
霍司承在小木屋门口等了很久,等到夜色渐深,凉意弥漫着整片树林,凉风吹着簌簌的叶子,吹动霍司承的衣摆。
他看了时间,拿不准钟息今晚会不会来。
有可能不来。
霍司承看了眼时间,十点十分。
应该不会来了,这个时间点霍小饱大概已经睡熟了,钟息又不可能单独来见他。
霍司承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声童稚气的“斑斑,你跑慢一点,我要追不上你了”。
霍司承猛地顿住,握着饭盒的手止不住颤抖,他敛声屏气,确定脚步声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的梦境幻想。
他先是看到一只朝着小木屋猛冲过来的小狗,然后又在石路的尽头看到一个小小的鹅黄色身影,是他的霍小饱。
霍小饱追着斑斑上了山。
钟息跟在他们后面。
霍司承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竟然开始紧张。
霍小饱一开始还没注意到霍司承,他一手抓着小草一手抓着棕色小熊,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一不小心被石子绊倒,还没来得及喊妈妈,就倒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霍小饱懵懵地抬起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霍司承。
小家伙呆了足足半分钟。
霍司承就看着他的眼眶里逐渐蓄起眼泪。
这可把霍司承心疼坏了,连忙把他高高抱起,和他脸贴着脸,哄道:“小饱不哭。”
霍小饱哭着说:“坏爸爸!”
小家伙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霍司承的肩膀和脖子上,他在霍司承怀里拳打脚踢,发泄了一小会儿,他又缩在霍司承怀里抽抽噎噎。
霍司承抱着霍小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舍不得松手,掌心摩挲着霍小饱的后背,把他紧紧按在怀里。
他说:“爸爸回来了,小饱,爸爸跟你道歉。”
霍小饱坐在霍司承的臂弯里,委屈巴巴地说:“爸爸推我,爸爸不要我。”
钟息独自走进小木屋,让父子俩在外面尽情地演煽情大戏。
听到儿子的哭声,霍司承心痛到说不出话来,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