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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他又没那么讨厌了,或者说,还是讨厌,但能够共处一室。

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小孩。

霍小饱的牙膏是哈密瓜味的,整个卫生间都弥漫着淡淡的果香,霍小饱刷好牙之后特意转头给霍司承看,“爸爸!”

霍司承朝他笑,“很白。”

钟息把小毛巾递给霍小饱,霍小饱很早就会自己给自己擦脸了。

霍司承在镜子里看到钟息打理霍小饱头发的样子,钟息拿着一只长柄短齿的梳子,理了理霍小饱头顶蓬乱的头发,他眼神认真,带着十足的耐心和温柔。

这种耐心和温柔,霍司承这辈子都享受不到。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霍司承的目光,钟息抬起头,从镜子里看了霍司承一眼,短暂的视线相交,霍司承竟从钟息的眼神里看到一些冷漠以外的东西,像是无奈。

钟息的气色看上去一点都不好,甚至比不上霍司承这个病人。

霍司承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钟息时,就被钟息的白皙皮肤吸引,那时他看起来像是一块被养得很好的羊脂玉,后来他就一天比一天憔悴,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他真的瘦了,肉眼可辨。

不是简单的体重下降,更像是受严重精神问题侵扰后的憔悴。

霍司承怔怔地看着钟息,忍不住猜想,钟息这样憔悴,是因为独自一人照顾孩子辛苦,再加上工作繁忙?还是因为霍司承出事受伤的这些日子,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无所谓,会为争吵和冷战伤心,一个人睡的时候也会难过?

还没等霍司承辨清钟息眼底的情绪,祁嘉然走到儿童房门口,敲了敲门。

祁嘉然轻声提醒霍司承:“理事长,该吃早饭了,您十点要服药的。”

霍司承下意识望向钟息,钟息像是没听见,他正在给霍小饱擦宝宝霜,一点一点擦得很认真,对祁嘉然打破一家三口温馨时刻这件事,表现得毫不在意。

刚刚的猜想成了自作多情。

霍司承神色黯然。

钟息一个人睡会不会难过?不会的。

第23章

文副官打来电话,表示张牧的嘴实在难撬,依据现有的证据,实在难以证明张牧在事故发生那天出现在了君山塔台,也无法证明张牧和直升机事故有关。

能按照蛛丝马迹查找到的证据都被提前销毁,塔台四周的监控同时故障,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撬不开张牧的嘴,就无法查出他的幕后黑手。

“知道了,”霍司承对此并不意外,他揉了一下眉心,沉声道:“对方的目标是想让我死在直升机事故里,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找不到证据反而是正常的。”

文副官有些愧疚,霍司承说:“找找张牧的弱点,实在不行,让郑亚东去会会他。”

“好,我知道了。”

文副官问:“理事长,本来下周您要参加瀚雄船厂的奠基仪式,现在换成谁比较好?”

“让副理事长去吧。”

“好的,”文副官确认了一下行程表:“那您十八号之前就没有其他外出工作了。”

“这么少?”

“是的,因为钟先生的生日,您已经提前推掉了一些工作。”

文副官再次提醒霍司承,十一月九号是钟息的生日,他拿到了礼物,但还没送出去。

木雕画被搁在墙角。

霍司承眉心更痛,揉了揉也没缓解。

挂了电话。

祁嘉然把桑葚茉莉茶放在他手边,还问:“理事长,要不要我给您做一下头部按摩?”

霍司承听着祁嘉然的话,神思却漫无边际地游走到了房间外,游走到书房门口,他希望钟息现在走出来,走到床边,听到祁嘉然的问话,然后——

不会有然后,钟息不会有任何反应。

“理事长?”

霍司承回过神,看到祁嘉然的脸。

祁嘉然是一个很好看的omega,秀气的脸型配上精致的五官,他看着霍司承时总是笑,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这让霍司承想起十几年前的阮云筝。

那时候母亲还没生病,他放学回来刚进家门就听见一阵钢琴声。他走到二楼,看到阮云筝坐在纯黑色的施坦威钢琴前,穿着一身白色长裙,优雅地弹奏着卡农变奏曲。霍振临站在钢琴边,眼睛闭起来,指尖随着曲调起落。

霍司承走近时,看到阮云筝脉脉含情地看着霍振临,那种眼神,让人很难抗拒。

十几岁的霍司承还不太明白这些,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但没多想。

他略过他们去了母亲的书房,叶绘蓝正在工作,面前放着两个电脑屏幕,看到霍司承时,她笑了笑,说:“今天作业多吗?”

“不多。”

霍司承不太和母亲腻歪,他只坐在离母亲不远的沙发上,和母亲说一会儿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他说下午他和盛煊组队打球,结果对方球队出阴招,他们差点打起来。

其实都是很无聊的少年事,但叶绘蓝从不觉得幼稚,她会问:“哦?最后谁赢了?”

霍司承骄逞道:“当然是我,我就没输过。”

叶绘蓝浅笑:“偶尔输一下也没什么。”

思绪倏然回到现在。

霍司承看着近在咫尺的祁嘉然,心中厌恶,但没有表现出来。

他还不确定阮云筝下一步想做什么。

如果他太过排斥祁嘉然,阮云筝就会知道钟息在霍司承心里的地位之重,大选在即,很难保证阮云筝不会铤而走险,做出伤害钟息和霍小饱的事。

如果他不排斥祁嘉然,将计就计,那就正好遂了阮云筝的意,也非上策。

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他可以利用祁嘉然,让祁嘉然成为他的棋子。

“谢谢,”他拿起祁嘉然特意准备的果茶,尝了一口,语气温柔道:“很好喝。”

祁嘉然的脸颊一下子红了。

霍司承平时太凶,偶尔弯一弯嘴角,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祁嘉然看得晃了神。

霍司承闲问了几句,祁嘉然都认真回答。

时钟转到晚上六点半,窗外的天色已经全暗了,天边最后一丝橘色光晕也逐渐消弭,钟息从满桌的书籍和材料中抬起头。

眼睛虚茫了一阵子,眼前白花花一片。

他用脑过度,此时突然感觉到饿。

霍小饱五点不到就吃过辅食了,现在正在书房里玩积木,钟息陪他搭了一会儿,然后一个人下楼,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吃的。

他跟祁嘉然说自己晚上不吃,祁嘉然就没做他那一份。

一楼空荡荡的,祁嘉然似乎不在。

钟息从柜子里翻出一包方便面。

等水开之后,他把面饼放进锅里煮。

正把调料包撕开往碗里倒的时候,祁嘉然刚好拎着两只鼓鼓囊囊的超市购物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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