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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

“有病。”说完,勃律越过祁牧安的身子走到他前面的垂脊的地方,不再理他。

“别恼,我夸你呢。”祁牧安拽住勃律道,“若是我,我也先烧他永信殿。”

勃律扭头:“我没有听出来你在夸我。”

祁牧安把人从垂脊外面拉进来,说:“永信殿里不仅有呈给皇帝的奏折和暗地里往来最后送到皇帝桌案上的密信,还有大量的书卷,一个整座大庆的舆图,和几座常打战役的地形即排兵阵型。”

“若我猜得没错,现在老皇帝多半躺在自己寝宫里早就下不了榻了,是死是活都难说。”祁牧安道,“老皇帝不上朝,这永信殿自然而然就应该是李玄度觉得最安全的地方,他最喜欢把一切都牢牢抓在手里,在他的掌控之下的感觉,所以永信殿定是重兵把手,他一定信誓旦旦觉得不会有人能闯进皇宫,更不会有人能闯进永信殿窥探到任何秘密。而你却把这个地方烧了,烧的不仅是宫殿,还有李玄度这些年经手的密信情报,更有朝中大臣们诸多的把柄亦或是往来书信,还有李玄度这么些年高傲。”

祁牧安看着勃律,说:“这一把火,可把不少心血都烧没了,他会气个半死。”

“那可真是太好了。”勃律面不改色地夸赞道,“自己要是能气死自己就太好了,省的下次见面我动刀了。”

祁牧安看着他笑笑,扭过头看着下方。然而忽地,他觉得自己手腕被身边人攥住。

“怎么了?”祁牧安侧头问。

勃律没说话,只是拽着祁牧安往旁边挪了好几步,像是腾开了什么地方一样。祁牧安将将反应过来,就察觉到自己身边落了一个人。

他飞速扭头看去,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脸,却又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这人来到他身边,眼神却不一样,倒是把他仔细瞧了一遍,像是觉得新鲜的很。

末了,他把目光转向祁牧安旁边的人,唤了声:“殿下。”

祁牧安放松下来——原来是狼师的人。

勃律颔首:“马呢?”

男人小声答:“他们已经去马厩了。”

“其他人呢?”

“都在下面等着。”

祁牧安听出了一二,问勃律:“你们要从哪个城门出去?”

“北门。”

祁牧安蹙眉。

“怎么?”勃律看他神色不对。

“北门看守的应该是……”祁牧安沉吟一息,说了个人名,继续道:“我在昌王府的时候打探过了,人应当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若是他的话,此人虽只是个看守城门的将领,但单凭几人从他那里却仍是不太好闯。”

勃律听他说完,蓦地笑出一声:“谁说我们只有几人?”

他迎上祁牧安讶异的目光,视线落在北门那边的方向,说:“阿木尔早就已经在城外准备接应我了,彼时北门从外攻破,我们都能全身而退。”

第三百一十一章

李玄度在前走得飞快,身后中官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快要走出皇宫的时候,前方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差一点让中官没刹住脚跟撞上去。

中官揩着冷汗,急忙笑着往后退了两步,紧张的拘在那里不动了。

李玄度转过身冷冷盯着他,发问:“宋琮现在在哪?”

中官忙拱手道:“回殿下,这么晚了,宋琮应该在府上。”

李玄度扭回头重新迈开脚步:“立刻把人给孤叫来!”

中官当下却有些为难,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太子殿下的情绪,动动嘴,说:“殿下,那令……”

李玄度有一次站定脚跟,这次中官离得远,见前方人停下来,他也忙站住,在后面大气不敢喘的看人瞪着他怒道:“孤是大庆太子,就算没有昌王令,孤难道就命令不了他了吗!”

中官冷汗连连,俯着腰不敢再去看李玄度,匆忙答着:“是,殿下,老奴这就去把他叫过来。”说完,他转脚退下,从另一边飞快离开。

城中某处府上,长廊上只淅淅沥沥点燃了几个灯盏。有一个男人处理好身上的伤走到院子里,瞧着在黑夜下静寂的无人院落,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腰间悬挂的令牌,指尖触到上面刻了一个凸起来的“昌”字。

这是他誓死过要追随一生的东西。

宋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视线从浓浓夜色里挪开,他握紧手中的佩剑,抬脚毅然决然地往外走。

他还没走到府门,廊下前面出现一道等他的身影。他脚步顿了顿,没停留,而是走过去,最终直直走到对方面前。

祁牧安和老昌王不在,他就是接管留在大庆中这支昌王军的将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军中副将。

来人看到宋琮,先是看着他沉默了一下,才说:“信已经传出城了,城外的人会接应我们和祁将军。”

宋琮点头,越过他继续朝前走。

男人跟在他身后,说:“城中的兄弟全都已经在府外了。”

宋琮继续点头,仍旧是没说一句话。

身后的男人沉默下来,良久之后快要走到府门时,他突然出声,把前面的人叫住。宋琮应声停下来,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犹犹豫豫,神色复杂,又有些下不定主意。他瞄了眼对面背对着光的人,小声开口说:“将军还会……接受我们吗?”

宋琮抿抿嘴,过了片刻,沉声果断道:“会的。”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手放在腰侧的剑柄上渐渐收拢五指握紧。他们都是在昌王军里长大的人,有人孑然一生入了军营,只为了跟随昌王和祁将军上战场挥洒鲜血,有的人则有家,却憧憬着能跟着大庆里最有威望的将军,这一生誓死效忠昌王府和昌王令。

虽然人人都传昌王军只认昌王令,可他们到底是先入了昌王麾下,之后才会去听命一个不大不小的令符。

令符是死物,可人是活物。

男人握握拳头又送开,眼神渐渐坚定,没再问任何话,跟随宋琮踏出府门。

这一步,注定着他们今夜做好了为兵赴死的准备。

另一厢,勃律他们在房顶上站了没一会儿,突然听到下方不远处传来嘈杂声,声音里还有慌乱的喊叫,和一阵阵清晰可见的马蹄声响。

是他们计划中那些扰乱城中士兵的马被放了出来,此刻正横冲直撞的在这些街道上到处狂奔。

祁牧安站在高处往下看,看到另一条街上的士兵无力招架疯了的马,被强壮的马和高高扬起的马蹄吓得撒腿就跑。

人在前面跑,马在后面追,街上一时间被撞的狼狈地七歪八扭的倒了好多东西,有人试图从后面去套马迫使他们安静下来,然而却被马仰脖用力撂倒在地。

祁牧安惊愕了须臾,问身边人:“这是你的计策?”

“你们中原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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