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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

对方看似并没有打算得到他的回答,很快就接着说了下去。宋琮说:“将军,您现在逃出去也没用,您见不到他。”

“你说什么?”祁牧安隐忍着怒气字字嚼道。

“他了无音讯已经两个月了。”宋琮直言了当地快速道出事实,“不仅殿下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就连东越那边也没有。”

“当时勃律逃出宫遇见了哈尔巴拉,被哈尔巴拉带走,但现在哈尔巴拉生死不明,他们部族和营地一团乱,所以很大可能勃律下落不明也是因为——”

“闭嘴!”祁牧安再度厉声打断了宋琮的话,此时他面色阴沉,犀利的瞳孔狠狠瞪着宋琮。

“你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信!”祁牧安斥道,“我知道李玄度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他想抓到勃律要挟我一直留在大庆,也知道这段时间其实勃律根本没在他手里——你回去告诉他,别让他白费功夫了!”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勃律,区区一个哈尔巴拉奈不了他何,他现在定是安然无恙。既然他无恙,就根本不会让你们探到他的消息。”

他直勾勾盯钻着宋琮,高声冷斥:“想让我留下?断不可能!”

宋琮神色复杂地看着祁牧安,脸色一阵惊慌,一阵又怨怒。他垂下来的拳头攥得作响,攥得发抖,似是在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

下刻,他眼睁睁看着祁牧安抬起手中的剑对着他,听到他说:“我们打一场。”

宋琮怔愣在原地,不确定地唤了句:“将军?”

祁牧安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打算,对男子沉言道:“我知道,那块昌王令是我亲手给的李玄度,是我亲手把你们的命交给了他,这么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觉得我不是个好将领,这些我都认。所以这次我回大庆,并不是要求你跟我走,也不要求你身后那支昌王军跟我走。”

“既然你现在听命李玄度,那么我们就打一场,这一场过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陈年瓜葛。”

祁牧安停顿了一瞬,续道:“打一场,赢了,你就让我走,从此之后我不再是你们的将军,下次见面便是战场兵刃相向的时候。”

“输了,我任凭你处置。”

宋琮拧住眉毛,舔了舔唇,过了须臾才道:“将军,您不要为难末将。”

“你不和我打,又要拦我?宋琮,你这到底是何意思!”祁牧安高声怒道。

宋琮的双手太过用力,不住颤抖。他其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祁牧安,这个昔日身为自己将领的男人,时隔多年再相见却为了年少沙场征战多年的敌国、为了敌人和他们反目,可他心中也纠结的知道当年之事是太子殿下的过错,可他心里一直不敢承认的是,他到底是对祁牧安有诸多愤和怨。

这时候祁牧安说出来了,他才猛然恍然过来。

——是,就正如祁牧安所说的,他是怨他当年把属于他们的那枚昌王令送予太子,以至于他们这些年一直受制,就连当年太子拿着圣旨要下令杀祁牧安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办法跟随祁牧安逃出大庆。

可是他对这人只有恨吗?不然,昌王府上下于他们整支昌王军都有恩,他其实更多的是不舍得。

有恨,有怨,却抵不过恩情和多年以来为将为军的交情。

宋琮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祁牧安没等到他的回答,又急又恼,声调上扬怒叫他的名字:“宋琮!”

宋琮随着他这声猛地睁开眼睛,重重呼出一口气。他抬头重新看向对面的祁牧安,观着这个男人片刻,之后心中落下铁石,暗地咬牙做出决定,沉沉吐音道:“既然将军已经心意已决,那么末将便得罪了。”

第三百零二章

几个时辰前,京城内距离大庆皇宫几条街外的无人佛塔上,一道身影已经站在上面多时。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最顶层,自高处眺望着远处黄昏下皇宫的隐隐金光。

青年抱臂俯视着再有一段时间就会步入戌时进入寂静无声的宵禁街道,眼睛一一扫过街上人来人往的大庆百姓,似乎已经看到不久后他们在街道上匆忙进行着宵禁前的最后交易,最后慌张收拾东西,赶在宵禁前回家的情景。

他观望了会儿,之后慢条斯理地抬起眼帘,重新落在远处的皇宫上打量。

他不知在上面站了多久,似是站了有将近半个时辰的时候,有人从佛塔的下一层跑上来,来到他身侧小声唤了句“殿下”。

勃律闻声侧了侧头,示意来人说下去。

日暮的阳光洋洋洒在他浅淡的眼瞳上,让本就着色淡的眼睛愈发透亮明晰。

男人低声道:“已经全部打探清楚了,祁牧安目前被关押在昌王府里,府外围着都是禁军,每日会有宫中的人按时辰出来给他送食盒。”

勃律“嗯”了嗓,对此并没有太大拨动。

“今日晚时的马车马上就会从宫中出发,路上走半刻就能到昌王府外。车上只有一女子,一车夫,还有一拿剑的人,看模样打扮像是护卫。马车会在府外停留约摸有一刻钟,送食盒的女子从府中出来,马车就会按照原路返回皇宫。”

“马车会走哪条路?”勃律问。

男子抬手在塔上往下指了一下。

勃律眯起眼,回想着自己先前在大庆探到的那张布局图。想了片刻,发现昌王府和皇宫离得较近,还在和皇宫东门外的一条街道上。

勃律寻思——看来祁牧安的义父原本在这大庆皇帝眼里十分重要,不然府邸不会挨着皇宫修建。

他脑中思索一阵,沉声问:“皇宫呢?”

“皇宫外这几日禁军森严,没有一天松懈的时候,他们有弓有弩,换岗的时辰也探清楚了。”男人将细节交代清楚。

勃律侧回头,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想进皇宫的办法。他眼睛在下方这片城中来回扫视,飞快地望着几条并行的街道,最后视线停在了昌王府的位置。隔着远,他看不清府门和牌匾,但他这几日站在这佛塔上心中早已记住了昌王府的方位。

他在沉默了须臾后突然出声问:“宫中的马车何时出发?”

男人看了看时辰:“应该还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勃律听完扭头低声和男子交代了几句话,说完,又问:“此番做能有几成把握?”

男人面色纠结,顿了下,说:“虽然有风险,但可以进,八成能成功混进宫,但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

勃律再次问:“几成?”

男人抿抿嘴,如实道:“五成可以全身而退。”

勃律收回视线,这次不到两息他就重新开了口说:“今晚我一个人进皇宫,你们在外接应我。”

男人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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