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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祁牧安一言不发地拿了药瓶便走了出去。

看着这人离开的背影,许言卿揪着眉摊手,在嘴边嘀咕:“解毒治病也算变相的改命,这改命不就得付出点代价?”嘀咕完,他瞪着已经合上的门,直挺挺砸在榻上,骂道:“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有病。”

祁牧安没听见里面人的嘀咕,出去后攥了攥手里的瓷瓶,就转身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元毅小心翼翼打开,一看外头抱臂站着祁牧安,心里凉了半截。

元毅笑呵呵地堵着门,伸脖子看看下面:“你们来啦?”

“有什么事吗?”

“还真有。”祁牧安叠开元胤送到他手上的信纸贴到元毅的眼前,“湘王,胤承帝有命,让您跟我们明日一起进草原,前往大漠。”

元毅看着他伸过来的信上面熟悉的字迹,嘴角僵硬。

这一眼,生生让他想起来前日被暗卫悄无声息送到他手边盖着沉重玉玺的结盟书。

祁牧安扫眼手中的信:“信倒是来得及时,赶在我们启程出营之前来的。”

元毅张张嘴,到底还是闭上。

“陛下给我送来了盖了帝印的结盟文书。”他叹气,侧身让祁牧安进来。虽然陛下只给他送来了结盟文书没有其他的交代,但他这副脑子,稍微一想就知道要干什么。

元胤已经点名到这份上了,他不去,就是抗旨,他如今可抗不起。

他等祁牧安进去关上门,从一处藏得严严实实的地方取出来一卷文书,铺到桌子上展开。

“这东西在我这放两日,我两日没睡好觉。”元毅苦恼,“你来了,就赶紧把它拿走。”

祁牧安之前见过元胤的玉玺,又那么多年跟在李玄度身边,几乎天天看着他用玉玺,此时他瞧着盖在上面的玉玺,只一眼就能辩出是真。

他把文书卷好,从新递给元毅。元毅一头雾水地接过来,听他说:“胤承帝让湘王去,自然是需要湘王保护这卷文书。”

元毅睁大眼睛,捧着文书送也不是拢也不是。他警惕地看看关上的屋门,压低声音说:“你们想让我死啊?”

这文书要是稍有不慎丢了或是被从哪得到消息的人抢了,他这条命也就不用活了。

“您身边有我们,湘王放心。”祁牧安不吃这套:“况且,胤承帝应该在你身边派了不少人手,谁死都不会让你死。”

元毅一口气噎不上来,但对方说的也对,不然这卷东西怎么会完好无缺好端端的从那么远的上京跑到他手里,他现在甚至连他身边到底被元胤安排了多少暗卫都不知道。

元毅低头瞧着这卷看起来就如沉重的担子一般的结盟文书,一整晚不断地叹气。

第二百四十四章

出了荆城,一路往西北走,需要先抵达凉州,唯有凉州,才能直抵草原。两个地方离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们一行人只用了一辆马车,其余几人策马,赶了将近两日的路程,才终于在这日的戌时一刻进了凉州城池。

入城门需要下马,勃律一行人牵着马绳经过官兵盘查后顺利入了城,正打算上马继续赶路,说不定今夜一鼓作气就能进草原。可谁知他们一众人刚踏入凉州城,身后的城门就在官兵的吆喝声下,几人推着沉重的城门渐渐将其合上。

勃律停下动作,闻声回头望过去,低声道:“怎么回事?”

车内坐着的湘王听到响动,掀开轩帘,从后探出脑袋遥遥瞧着城门关闭的方向,嘴里嘀咕着:“凉州不该这个时辰关城门啊。”

符燚离得近,听见了他的声音,视线转过去。

元毅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对上干笑两声,忙解释:“早年游玩到过一次,到过一次。”说着,他慢慢退回身子,缩回了车厢内不再吭声。

勃律眯了眯眼,叫了声符燚。符燚立刻会意,下了马牵着马绳朝另一边走去,而勃律和其他人则佯装无事一样继续前行。

不多久,符燚就捧着几个装着饼子的油纸包回到了他们旁边。

他和勃律并肩而行,说道:“问到了,这段日子打仗太过频繁,凉州便提早了闭城门的时辰,和我们入城没有关系,应该也不会查出我们什么。”

勃律看了前面祁牧安一眼,小声说:“阿隼说,我们手里有胤承帝的玉玺结盟书,定要小心防范。”

符燚点头,把手中的饼子递给他两个,而后也看着前面的人,压低了声音:“他这一路会不会太过于紧张了?一张结盟书而已。”

勃律摇摇头:“我也不太懂中原的这些东西……我们要想和谁结盟,从来用不着这么紧张兮兮大费周章。”

符燚挠头。

勃律看向他:“这事儿更多的还是东越如何要与大漠结盟,那就按照他们的规则来吧。”他看看天色,“今夜是走不成了,就先去之前置办的院子休息一夜吧,明日再出发。”

“好,我告诉他们一声。”符燚停下来,等后面阿木尔驾得马车与他同行,将勃律接下来的路程计划告知他们。

勃律则快马两步来到前面祁牧安的身边,与他并行。

祁牧安看人谈完了事儿追上来,回首瞧瞧后方,发现符燚正和阿木尔说着什么,但看不出说的事情重不重要。

他把目光挪回来,问勃律:“怎么了?”

勃律把符燚打听到的事情告诉祁牧安,之后道:“今晚就先去我之前在这儿的院子睡一夜吧,明早再出发。”

祁牧安缓缓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勃律点点人数:“那间院子小,人可能有点多,挤不下。今夜我守夜,明天一早叫你们赶路。”

祁牧安无奈看他:“不用,我守就行。”

勃律回道:“我们已经进凉州了,路上没得闲给额尔敦塔娜传消息,今夜我要等信鹰的回信。”

“那也用不着你……”

勃律笑了,打断他的话:“我打赌,后面车里的人绝对会霸着我的房的榻让我睡不着。”

祁牧安看了他会儿,不说话了,扭回头直视前方。

勃律一愣,以为人生气了,勒绳贴近几分,伸手拨了拨他的胳膊:“怎么了啊,怎么现在说几句就不理我了。”

“我回了部族,有舒舒服服睡上一天,不差这一晚。”

祁牧安无可奈何,瞟他一眼飞快收回,说:“今夜我陪你。”

勃律笑笑,最后勾勾祁牧安的手臂就缩回来,在马背上坐直身子,高高兴兴地答了声好。

祁牧安听他话落,一直直视前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侧边瞟,这嘴还没闭上有两息,他就有些后悔,方才对勃律的态度有些冷淡。

他叹口气,开口解释:“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有些担心。”

勃律颔首:“我看出来了,你这一路上都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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