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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命,来到赵长辉身边时先是站着不动,从上而下打量了几眼,而后踢了踢他,最后蹲下身笑起来:“呦,在牙沟我就想说,瘦了,瘦了不少。”

“呸!你离我远点!”赵长辉被反手绑住,此刻趴在地上就像一条拼了命挣扎的长虫,在沙地上不断弯曲扭动。

符燚咦了一声,赶忙站起来招呼人:“快点,殿下说了,把他拖下去看牢了。”

几个人不仅把赵长辉拖走了,还把带回来的剩余俘虏一并带了下去。勃律瞧着符燚跟着走远后,才转过头看向祁牧安。

方才他眼中还尽是从战场上下来未来得及掩盖的血色,如今看到祁牧安的这刹那,便立刻变得清明柔情了起来。

“你怎么能独自去抓赵长辉?”祁牧安盯着盼了几日终于打了胜仗回来的人,有些生气,还有些喜悦。

勃律晃晃头,不敢把沾了血味儿和腥臭味儿的兵甲靠近祁牧安。他在男人面前微微一笑,同人打保证:“你放心,我身边全部都是狼师精锐中的翘楚者,一定不会有事的。”

祁牧安注视着勃律良久,最终无可奈何叹出一口气。

“我需要先去找余老将军。”勃律拍拍身上的尘土,对他说:“你是回帐子里等我,还是同我一起去?”

祁牧安抿唇想了想,说:“我一个人在帐中只会魂不守舍,已经心神不定了好几日,等到你回来还让我一个人待在帐中,未免太可怜了。”

勃律咧开嘴角失笑一气:“确实有些可怜,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勃律这次如同把敌人掌玩一般,时追时放,倒是没有过多沿用之前一贯的战术,打的对方措手不及,若不是最后一仗延枭看见了勃律那张脸,他怕是逃回营地都不知道这场仗后面的统帅是谁。

虽然勃律与他们曾经处于对立位置,并不是同族人甚至可以称之为敌人,但如今形势所迫,余老将军先是出于圣旨的无奈才答应让给勃律这西北战场的兵权,而今日闻之战情经过,确实难免不由对这位青年另眼相看。

当年让东越被打的咬牙切齿的狼师主帅,再次出手还是那般卓尔不凡,果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他不得不折服。

他们在议事帐商讨到将近酉时,勃律和祁牧安才并肩走出来。勃律嫌弃自己一身血腥味太重,和祁牧安走一起时不愿意太靠近对方,身边人见他又是满眼疲倦,便让他先回帐子休息。

勃律听后停住脚步,侧头看向祁牧安,像是在问他要去哪。

祁牧安一眼就看穿勃律想说什么,他低声说:“我去叫人给你备热水,再给你端些吃的回来。”

勃律垂了垂头,想了一下,答了声好。

祁牧安看着勃律一个人拖着身上的兵甲回了帐子,才转身去吩咐人烧热水。他刚要前脚前往厨帐,叫人准备些饭菜,后脚却蓦然顿住,眼神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今日打了胜仗,他们俘了许多败兵,此时军营里正是人影杂乱的时候,到处都是听命换岗看守前去关押战俘的兵卒。

祁牧安定定站了半响,盯了会儿战俘被关押的地方,之后脚尖便转了方向。

他走到赵长辉被关押的牢车旁,驻守在两侧的士兵见来人是祁牧安,忙站直背脊,尊敬地叫了句:“祁将军。”

祁牧安淡淡“嗯”了一嗓,之后便越过士兵,隔着一排木栏,望着里头的手被绳子反绑在身后的男人。

看了会儿,里头的人还没察觉到外面来了人,祁牧安便盯着他,低声叫了句名字,语气漠然,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意味。

“赵长辉。”

被关起来的人听到声音先是顿了一下,而后才阴恻恻地抬起眼帘向上瞟了一眼,看清了祁牧安的面容,他嗤哼一嗓,目光又落下来。

“是你小子。”赵长辉挪了挪垫着杂草的身子,冷笑道:“你来找老子干什么?”

“这么久不见,想和你谈谈。”

“我呸!”赵长辉碎了一口,“老子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跟你谈的!你以为你从大庆跑了,老子就能和你冰释前嫌了?做梦!”

祁牧安看着他静了一刻,不怒不笑,说:“也是,我还从未这般和扬武将军说过话,确实要珍惜,或许改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赵长辉听到这句,蓦然撇回头坐直身板,抬头瞪着自上朝下望来的祁牧安。

放到以前,他何曾这般受过此人对他的这种待遇?

“祁牧安!你现在好生狂妄!”赵长辉狰狞住一张脸,眉毛拧起,眼睛竖立,一张嘴吐不出一句好话。

“你就是个小杂种,是昌王不知从哪捡回来的狗!当年是殿下仁心善意,不仅救了你还把你用于身边,你倒真把自己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当回事儿了?”赵长辉怒道,“不过殿下那么信任你,又待你不薄,而你却背叛大庆,简直是白眼狼!”

赵长辉越骂越激动,手被反绑在身后挣脱不了,他就只能坐起来跪在地上,使了浑身的力气,倾着身子冲外面的人喊骂。

听着他嘴里的骂话,祁牧安始终无动于衷,只是淡道:“不是我背叛了大庆,而是他背叛了我这么多年的忠心。”

“他待我只不过是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而你们,也一样是他为了坐拥中原大地的棋子。”

赵长辉恨道:“你放屁!”

“你真当李玄度是个明君?”祁牧安眯住双眸,句句紧逼:“他当年能一手遮天写封圣旨就来杀我,明日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你,杀了武铄,杀了所有他认为不再有用、又与他不利阻他道路的人。”

“你问问你自己,你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上朝的陛下了?他违背李氏先祖的祖训勾结草原,这场仗打的民不聊生,又是打了有多久了?”

“我义父在世时常与赵家老家主走动,他总说老家主不是个阿谀奉承之人,怎得你们赵家越往后教的全是这些狗东西?”

赵长辉从前见到的男人自年少起就只会默默无闻地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从未见过祁牧安这般锋锐骇人的模样。

男人怒的身上的肉都在颤抖:“祁牧安,我之前看你就不顺眼,现在依旧看你不顺眼!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赵家,还直呼殿下名讳?你知不知道,就算昌王在这,他都不敢这样同我讲话!对殿下更是要九叩三拜!”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义父?”祁牧安冷笑,“不妨告诉你,就算如今是李玄度站在我面前,我照样批判他。”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人的不远处走过一排被绳子拴起来的战俘。赵长辉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人,忽地就听对面继续开了口。

祁牧安垂着眼眸看着气愤至极的赵长辉,忽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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