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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没太明白。

“今日没见到神医……倒是见到了他一个徒弟,神医去采药了。”

“那怎么办?”勃律拽紧了祁牧安衣服,焦急问。

祁牧安看着他,轻笑一声:“没事,三日后我再去一趟,没准那时候神医就回来了。”

勃律缓缓点头,一时间又回归平静。

祁牧安看着眼前人,视线往下落在衣袖那只手上,看了会儿,手伸出来,反手把勃*握住。

他问:“三日后,你同我一起去,好不好?”

“为何?”勃律问。

“我觉得有人说的话还挺有几分道理的。”祁牧安把勃律的手抓在掌心慢慢揉捏,“看病讲究一个‘诚’字,这样病才能好得快。我们亲自去求医,可算十足十的诚心了。”

勃律想了想,点头应了声“好”。他小心翼翼观察着祁牧安的神情,嗫嚅了几下嘴,弱声道:“今天……对不起,我让你生气了。”

祁牧安停下捏他手的动作,这让勃律慌乱起来。

勃律拽上面前人的衣衫一角,伴着颤悠的烛火,轻声道:“你府上的丫头重新熬了一碗药给我,我喝完了,全喝完了。你若不信,可以去问。”

“所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祁牧安注视着他的,忽然问:“为什么要把药倒了?”

勃律苦出一副面孔:“这药太苦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而且你又不给我蜜饯吃。”

“良药苦口,况且你近日身子不是好了很多,所以肯定是有用的。”

勃律没敢去看祁牧安,视线飘忽忽地游到别处。他内心挣扎了片刻,到底还是诉道:“说实话,阿隼……我根本不相信我这毒淬体三年了,单凭这几碗药就能祛毒好起来。”

“但是事实上你真的好了很多,不是吗?”祁牧安抓紧他,“别胡思乱想,也别让我再担心了,等神医回来了,我们就立刻去见他,没准下个月你毒就能解了。”

勃律动动身子,把头抵在祁牧安的肩膀上:“毒解了有什么用……毒解了我还是没了武功,我能感觉到,这身子早就被这毒浸坏了。”

“阿隼,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了家,没有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刀……我很厌恶这样的自己。”勃律在他肩膀上越埋越深,像是一只不安的小兽,在寻找一块能给予安全的地方。

祁牧安搂紧他,把他牢牢搂在怀里。

“必勒格说得对,我其实现在觉得活不活已经无所谓了……阿隼,我怕我撑不到那时候。毒解了,我还是一个废物。”

“别胡说。”祁牧安轻斥,“必勒格那个人惯会惑人,你别听他的。此人在草原上就不是善类,现在在你身边还是所有企图。”

“他还能图我什么?”

“你的狼师,你的能力。你对草原的作用,就连元胤都看得出来。”祁牧安蹙眉,“元胤一直有意你的狼师,狼师的威名不仅扬于草原,更是让他也惦记。强盛的军队是现在任何一方都所缺的,若是把你的兵为他所用,东越在对上大庆,至少多了一半的胜算。”

“打错算盘了吧,我狼师现在为数不多了,几乎都战死了。”

“可别人不这样认为,狼师就算折损,在他们眼里也是块肥肉。”祁牧安道,“勃律,你经营了这么多年,带领狼师征战数载,你现在是要放弃他们?”

勃律沉默下来。

“除却狼师,你口口庇佑的族人呢?没了你,你觉得他们在草原上仗着阿木尔或是符燚,亦或是别人,能撑多久?”

“还有表兄……”

“你说那个特勤?”祁牧安沉音道,“这还是你告诉我的,他背后有别勒古惕部,别勒古惕部有这样一位人在,还有谁能胜得了他?这是他的母族,若是母族在草原上出了事,就算他生在穆格勒长在穆格勒,但现在穆格勒已经分割,他还能为了零散的穆格勒,弃母族于不顾?”

“表兄不是这样的人……”

“万事皆有可能。”祁牧安道,“所以勃律,就算现在,你也不要小看了自己,你一个人,就可牵扯草原诸多。”

“你不把我放心上,至少把他们放心上吧?这不是你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吗?”

勃律辩解:“我没有不把你放心上。”

祁牧安低笑,笑过后又严肃道:“勃律,你听好了,我们来约法三章。”

怀中人默了下来。

“以后,别让我听到你嘴里说出来‘死’这个字,我会生气。”

祁牧安感觉自己的衣服在这句话落背拽的更狠了。

“其次,你听我的,这个毒一定可以解。武功没了不要紧,我们再去求医,这世间这么大,总有那么几个人会血旁门法子,你看,我们这不就把神医给挖出来了吗?求好了,身子恢复了,还怕不能从头再来吗?”

“勃律,你是草原最勇猛的狼,挫折打不倒你,这点石子也绊不倒你。你天生就应该驰骋在这片天地,而不是深陷在这一小谭泥潭中。”

祁牧安长长吁口气:“最后……勃律,你有家,你一直都有家,我就是你的家啊。”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临进寒月,下了一场寒雨,整个上京笼罩在朦胧下,泛起阵阵凉意。

这一场雨后,出行的人们多加了衣衫,就连城内四处也肉眼可见的呈现出将要入冬的凄凄。

天气更凉了,之前勃律出门裹着裘衣捧着手炉还能保阵暖,现在雨后常常拂来冷风,当下的裘衣已经顶不住这股要透骨的寒凉。

祁牧安命人去给勃律新做厚重的裘衣,还没取回来,三日后再次拜访神医的日子就到了。他担心勃律的身子,左右深思下还是没让他跟着自己,带着人再次抬着重金去请神医。

马车照旧停在小宅院外,险些堵着这条窄街。

祁牧安踩着未退去的水气,轻轻敲响小院木门。这次他等了约莫有半炷香的时间,木门才吱呀从里面谨慎拉开条缝。

看清了外面站着的人,少女惊讶道:“你竟然真的来了?”

祁牧安向少女浅浅行了一礼,语气透出尊敬:“不知神医可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少女被他这一礼行的不太自在,头缩回去,关上门前流出一句话:“你且等着,我去叫我师父。”

祁牧安下一句还没说出口,面前的门就“啪”的一声合上,留他们几人继续站在石阶上吹风。

身后,跟着一起来的纪峥瞪着院门不满意道:“太没礼数了,怎得能把人晒在外面啊。”

“少说点话。”祁牧安微微敛眉斥了一声,之后环臂直挺地站在那里,盯着木门一言不发。

竹苓关上门后站了会儿,心里百般纠结地“欸呀欸呀”叫了两声,这才把视线挪到后面的屋门上。她看了看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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