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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缠绕在脑海中无法消散。他后怕地胸口接连起伏,坐在榻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惊慌。

可这样做却无济于事,他的心里仿佛空了一块,往里灌着凉风,疼的他的心跳声猛烈了好几分。

不知是因为那雅尔大会上的事情造成的影响,还是其他的缘由,导致他这些时日始终睡不安稳。

他闭上眼睛,眼前出现横着躺在血泊中的狼。身上插了无数个刀刃,从身体里流出的血液蔓延到他的脚下。

勃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一霎那,他仿佛听到了狼的呼救!

小殿下立刻看向帐口,来不及多想就随手拽了个外衫披在身上,光着脚奋力朝外跑。

此刻夜已深,狼师内孤冷寂静,自从他被剥了狼符,无法带兵,又因为有杀手足的涉嫌,这些时日遭族内议论,连带着狼师里也失了人气。

他跑出帐子后没见到其他人,只好独自马不停蹄的继续向着狼圈的方向快速跑去。待他灌着冷气跑到狼圈往里一瞧,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第一百四十一章

狼圈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就宛如勃律此刻的内心钻了个洞漏了风。他站在外面焦急地左顾右盼,试图从夜色下寻找到点蛛丝马迹。

他的预感果然没错,瓦纳它们有危险!

虽然他不清楚危险是如何没有惊扰到狼师、悄无声息接近狼的,但他和狼之间的联系却能准确的告诉他,瓦纳它们现在正身处险境!

勃律急促地喘息,目光忽然定格在圈门边处落在地上的一截麻绳上。这段麻绳仅有一截指度长,若不是他眼睛看的清晰,这么一小点东西在黑暗里叫人是如何都辨不出来的。

他弯腰把东西捡起来,对着月光仔细打量,发现上面残留了一圈未干涸的血迹。

——哪匹狼受伤了!?

勃律顿时瞪大双眼。这血迹还很新鲜,说明它们并没有被带走多远。

究竟是谁把狼带走了?

勃律抬起鼻子,灵敏的在半空中嗅了嗅。许是秋风有意,这么一闻,闻到了一股微薄的血腥味。

——在西方!

勃律毫不犹豫地甩下手里的一小截麻绳,重新抬脚快步朝西面奔去,边跑边竖起敏锐的耳朵,去听风中是否夹杂了些熟悉的嗷鸣。

可是什么声音都没再听见,他的狼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声响都听不到,只有空中残留着的星点血味儿指引着他锲而不舍的继续向西跑。

西面很大一部分是属于奴隶帐的,这里搭建的帷帐比一般人住的要更为宽大,且几乎都面朝南方。再往前走些是被帐背几乎遮挡的空地,鲜少有人往这里来,于是到了此处便更听不到其他声响了。

勃律从沉睡的宽帐之间穿过,多走几步便看见了一扇防守小的出口。这道出口来往的人并不多,从这里出去能直抵广阔的草原。

此时驻守在这里的仅有三名将士,靠近了能听见他们小声的交谈。可除却细微的说话声,四周是愈发的安静,方才还能听到点从狼师深处传来的声响,现在到了这里,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传进耳朵中的,唯有风沙沙掠过的寂静。

几个将士还正交谈甚欢的时候,结果余光注意到什么,一扭头,被突然出现的小殿下吓了一跳。他们一个个立刻噤了声,握紧了佩刀,昂首挺胸的站好,冲小殿下行了礼。

垂首的间隙,一个将士挤眉弄眼地偷偷去怼身边人的手臂——大半夜的,三王子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另一个则不耐烦地抽回胳膊,没理会他。

勃律此刻根本没心思在乎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他目光幽深,目不转睛瞧着远方,黑漆漆的草原在狼师外漫无边际。

狼血味被夜风吹散了不少,让人难以察觉,但空气中仍有轻微的气味,这是除他之外旁人留意不到的味道。

勃律扫视他们,厉声呵道:“方才可有人出去吗!”

几个将士被这话问的一懵,顿时汗津津的不知如何答。谁也没告诉他们今晚小殿下会有闲心来巡查,还查到了没什么人经过的小砦口。

一个将士急忙答上:“回殿下,有一辆去大帐的牛车,一刻钟前刚从这里出去。”

“大帐?”这话一听,勃律立马察觉出了异样。他当即敛眉大喝:“去大帐怎么会从这个方向出狼师!”

那个士兵脸色唰然变白,小殿下这样呵斥后,仔细一寻思确实有异。

从这个口出去,要想去往大帐,需要绕一圈才能抵达,没有东面的砦口更方便。

旁边的将士结结巴巴地回:“可……可令牌没有错,手令也没有错,确实是送往大帐可敦的车辆。”

“可敦?”勃律冷笑,“狼师从何来的东西要送给可敦!”

几个将士这时纷纷淌下冷汗,眼看小殿下怒火中烧,他们不禁心想自己究竟从狼师里放出了一辆什么牛车,又担忧小殿下会如何责罚他们。

勃律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空气中他能闻到的血味越来越淡,再停留下去怕是会追不到瓦纳了。他视线扫荡一圈,落在不远处拴着的三匹马上,随即想也不想就快步跑过去,三两下拽开一个缰绳,也顾不上拢衣衫,二话不说以赤手赤脚的模样翻身跃上马背,一声令下,驾着马冲出砦口。

几名将士在他马后刹然间乱成一团,留两个守在砦口,另一个跌跌撞撞的往里跑赶去报信。不稍时,喧哗吵嚷便在狼师内再度点燃,在夜色下骤然绽开。

勃律策马追踪的气味并没有拐道前往大帐,而是引着他一路向西。狼师在身后愈来愈小,他鼻尖环绕的气味却逐渐从淡薄转为浓烈。

一刻钟前,一辆牛车晃悠悠地从狼师里出来,车上几个麻袋麻绳凌乱地扔着,还盖了一层杂草。

车上前面坐着四个人,在出了狼师后,赶车的速度便快了起来。他们向西走,也不知去哪,总之就是离得越远越好,方便下手。

有个男人对着黑夜猛吸一口气,总觉得他手在颤抖。他哆哆嗦嗦地看眼后面车上安安静静的麻袋,小声道:“我们这样杀狼,会不会遭报应啊?这可是狼神派下来的!”

身边的男人嘲笑他:“这些狼算哪门子狼神!它们才不是天神派下来保佑穆格勒的!它们是魔鬼!”

“可都说三殿下是草原的狼王,是狼神啊!”

“你还不知道吗?”另一个男人低沉开口,“去那雅尔大会的人回来亲口说的,咬死大殿下的狼对三殿下十分乖顺,是三殿下的狼杀了大殿下。”

最先开口的男人抖抖肩膀,依言闭了嘴,但目光始终胆怯地落在后面。

“你怕什么!”身边的男人瞧不起他,“这些狼都被袖箭麻痹了,醒不过来。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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