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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求了阿鲁沁王又求大可汗,态度卑微的不得了,跪着去讨自己的命。临进傍晚,大帐才匆匆给了结果。大王子的命丢不得,舒利可汗要留,阿鲁沁王只得退了一步,说什么也要大殿下下半辈子全在阿鲁沁部给公主当鳏夫。

大可汗全权下到底答应了,当晚就让人把大王子送回了阿鲁沁部。

图雅可敦来求可汗饶恕过,谁知这次连她都不能给大王子说上话,大帐都没进去就让人扶回了帷帐,被大可汗下令此生都不得和大王子见面。

大殿下傻了眼,万般没想到父汗当真要放弃他。他顶着张被阿鲁沁王打的鼻青脸肿的脸,直到有人来拖他之前,都始终跪在大帐外哀求着。

这道消息被阿木尔送来,阿隼还感慨,竟被小殿下全部算到了。

然而阿木尔在说完这些后,冲勃律疑道:“这件事原本没那么坚决,可汗有意用旁的东西补偿阿鲁沁王。谁知必勒格看了一天的笑话,这时候站出来把大殿下帐子里那些女人都指了出来。大王子和阿鲁沁部公主谈笑风云的时候还招上了那么多女人,这下硬是让阿鲁沁王拍着桌子和大可汗叫板,就差转投到乌兰巴尔部了,这才使可汗下了这道令。”

“必勒格?”勃律喝口粥,敛眉哼了口:“我还没添把火呢,他到先急着往里加柴了。他这一手借此伸的,也不嫌热闹过大。”

“必勒格和大王子本来就有嫌隙,看不惯也说得过去,指不定他早就巴不得大殿下被赶出去了。”

“就像他当年那样?”勃律嗤笑,夹走了阿隼递来的一叠小菜:“那他还真要来感谢感谢我。”

他嘎嘣嘎嘣嚼了两口,立起一条腿搭着手臂,继续说:“延枭那家伙就没向着他大哥说几句好听的?”

“这倒没。”阿木尔摇头。

“啧。”勃律说,“我这二哥心也大,胞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在那一旁乐呵。”

阿木尔却没小殿下这样事不关己的嘲弄,反而关心另一件事:“大殿下这一被送到阿鲁沁部,他手中的虎师也不知道会交给谁。”

“随便找个族里可汗信得过的人吧。”勃律讥笑,喝完了粥又?了两筷子,觉得没胃口了,烦躁地“啪”地磕在碗碟上:“他现在不是谁在他跟前说几句掏心窝子的好话,或者找到了新的用的惯手的刀,再或者是谁在他面前进言了些他觉得好的主意……这些他不都信吗。”

阿木尔沉默。

小殿下从来不是个惟命是从的人,这么些年跟着大可汗征战,百依百顺,无非是因为这是他在阿娜死后最亲的亲人,是他身为穆格勒三王子最应该敬仰的人。

听话的好处就是让他成了全族最得宠的人,嚣张了十几年,可惜到头来却发现这场亲情几乎从未存在过。

他们跟了小殿下这么久,都感觉到这个少年自昭仑泊回来后和大帐的关系变得微乎其微。但他们这辈子都是狼师的人,入狼师的第一日就誓立奉三王子为主,小殿下如今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他们绝无二话,至死忠贞不渝。

阿鲁沁部和穆格勒部之间的羞事儿结束,紧接着过了三天,又突如其来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那日送来那日苏头颅的小部族一日间被穆格勒的兵灭了族!剩下的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族人均充了穆格勒的奴。

乍然听到这件事,勃律正在射箭场,当即完全坐不住,连场中的阿隼都没顾上叫,急急要往大帐冲。

勃律脚步迈的飞快,冲来报的阿木尔怒声喊斥:“这个部族和那日苏有关怎么就没人告诉我!现在那雅尔大会在即,父汗怎么能如此糊涂来做这种事!”

阿木尔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边往前走。他们都以为阿古达木在去昭仑泊的时候就把此事完整的交代清楚了。

勃律从他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后,面色黑沉,黑的仿佛是在墨里浸过了一般。

男人抿抿嘴,接着说:“大可汗本就疑心重,这些月又听族中人谗言太多,怕是想提前打压一下那些不规矩的。”

“杀了一族人就是好办法吗!他还当真是用了个‘好手段’!”勃律怒喝,“到底是哪个没脑子的带的兵!”

阿木尔心一抖:“是二殿下。”

勃律猛然停住脚步。他犀利的眸光唰的射到一旁男人的身上,带着不可置信和滔滔怒火。

阿木尔迎着怒气把这话说了出来:“可汗把虎师交到了二殿下手里。”

“荒唐!简直荒唐!”勃律大手一挥,马不停蹄地重新往大帐奔。

两地有一些距离,他们策马想要闯进大帐的地界的时候,被人意料之外的拦了下来。

那大帐的将士伸手拦下小殿下的马,对其说:“小殿下,现在没有可汗的诏令,您不得入大帐。”

勃律火冒三丈,扬手就往下一鞭子,正中打在那人的胳膊上:“滚开!小王要面见可汗!”

将士先是痛的眉头一拧,但手臂未落,依旧直愣愣的横在半空,坚毅地重复道:“小殿下,您无召不得进大帐!”

“你!”

勃律咬牙切齿,勒马欲要抬蹄压过去。阿木尔急忙拽住冲动的小殿下:“勃律!大可汗有令,你无召不能进大帐。让人先去通传,我们在外先行等候。”

说完,他趁着勃律没开口,抢先对马下的人说:“你!还不快去向可汗通报!小殿下急求见可汗!”

驻守的将士们面面相觑,最后碍于小殿下威严,还是有人向大帐跑去通报。可哪料这一报,竟是报到了黄昏。

二人在外头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三次去而复返的将士为难的对少年说:“小殿下,可汗正和几位大人在帐中议事,现在谁也不见。”

“那小王就等到议事结束。”勃律抓紧绳缰,坐在马背上的身影挺直了些。他面不改色地注视着渐渐要被最后一口金乌的浊气笼罩前方的漫漫帷帐,论谁也猜不透他当下的神情。

阿木尔陪他静静在这儿等待了数个时辰,眼见着天边的红艳就要被地平线所吞噬,于心不忍,低声劝勃律:“可汗是铁了心不见你,我们先回去,明日再来。”

男人没等少年回话,主动要去拽他的马绳,没想到勃律牵扯着乌骨往旁避了半寸,目不斜视地对阿木尔说:“你先回去。”

阿木尔一愣,顿时不放心:“可是……”

“回去吧,我自己在这等着父汗召见。”勃律轻声说。

阿木尔一默,只得叹息。他嘱咐驻守的将士多向大帐禀报几次小殿下等着求见,这才听了少年的话,独自一人返回狼师。

他离开的同时,盛日也卷走了最后一丝白日的暑气,天空消弭明媚。

广阔的天空一分为二。还不舍染着血色的金乌四散着残阳的光辉,像是尽头被草原鲜血沾上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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