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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再去趟牢帐,看看还能问出什么。岱钦知道的越多,那他在哈尔巴拉那里的分量就越重,哈尔巴拉便不会弃他于不顾。”

用完饭,也在阿隼的督促下喝了药,自打醒来后就没怎么休息的勃律突然泛起了困意。他整个人懒散的缩在帐中的榻椅上,随意翻看着未看完的务卷。

他忽然想起来前日午后派去部族的送信的人,今日怎么也该回来了。他强撑着精神对阿隼说:“你替我去问问符燚……前日派去部族送信的人回来了吗?”

阿隼点头,很快就回来了。

“他说还未曾回来。”

勃律蹙了蹙眉,头疼地按了按眼穴,没说话。

阿隼盯了他一会儿,忽而俯身去握少年支起的那只手腕,将其稍稍拉离开些,在手中轻轻捏了捏,像是在商量。

“你该去休息了。”

勃律一顿,睁开眼望上此时离自己极近的人。

男人今日把略长的碎发铺到了头顶,完整露出了深邃的眉眼。那双让他第一次见到时就深深吸引的黑曜,此时正色盯着自己,眼神中是极度的认真,强势的不容他拒绝。

他心里一跳,另只手靠拢男人的眉尾小心碰了碰,像是恩赐的点缀。手指撤开后,那里缀上的小痣夺目了些。

他静静盯了会儿,见他没动,男人也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低头看他。

两人鼻息逐渐交融,一时的惬意让勃律有些昏沉下来。他眼皮颤了颤,迷离地去瞧贴近自己的人,忽然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上身往前挺了挺,凑得离人更近了些,热唇忽然就贴了上去。

仅是轻碰了一下,就擦着他的嘴角斜落了下来。

——阿隼说的没错,他确实需要小憩一会儿。

他低低叹喟一声,撑住身子想起来,却被人大手一拽捞进了怀中,半拥着他扶他下了榻椅,往床榻走。

睡了三天醒过来就夜不寐的处理各种事情,现在忽而松懈,困意很快就席卷了他的神经。像是伤口的麻醉,也像是那碗药的作用,导致他眼皮沉的阖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阿隼的手依旧握在他的手上,蹲在榻前细细端详了少年许久。方才唇上一触即撤的热意勾起了他贪念,让他贪心的想索取的更多一些。

他握上了炽热的珠光,就很难再放开。

他缓缓眨了下眼,学方才少年的样子伸指点了点他睡颜上的眉尾,但那里并不像他一样有什么瑕疵。

他的手随之滑落在下方的眼尾处,用指节贪婪的多蹭了蹭,才起身离开少年的身边,走出了帐子。

他想起来,今日还没去狼圈。

那日勃律救回来的小狼崽已经被他无恙地放进了狼圈中,此时正拱在瓦纳的肚皮下,撅着狼屁股想往里更缩一些。

他端了一碗羊奶,解开圈门踏进去,反手再关上。狼圈中的狼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只轻微被响动惊地晃了晃,并没有睁眼看到底是谁。

只有瓦纳烦躁的睁开幽绿的狼眸,抬头看了看阿隼。他从狼的情绪中,仿佛感觉到了一丝埋怨和不悦,像是在说让他把这个小崽子赶紧拿走。

阿隼在他旁边看了看,蹲下身去把狼崽子从瓦纳的肚皮下揪住后脖颈拽了出来。

小家伙哼哼唧唧的叫着,落在他脚边闻到了奶香,跌撞着过来虎着头就去舔。

阿隼瞥见瓦纳注视着小狼崽在他手边喝的心满意足,这才交错了狼爪,把脑袋搁在上面闭了眸,似是放了心一般。

阿隼一愣,低笑一声。

勃律和狼待久了,神态也有了五六分像,有些时候让他感觉确实和他照顾的狼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

他们之间的联系或许比勃律说的,比他想的都要深。

他或许知道勃律为什么拼了命也要救狼了。

小狼崽吃饱喝足后,肚皮一滚再次挤进了瓦纳的毛下,蹬着一双后爪施劲往里挤。瓦纳这次只抬眼瞥了一瞬,就顺着它的意让其拱进了肚皮下。

阿隼收拾好狼圈,起身临走时,这几匹狼依旧安然的睡在草榻上。但仔细一瞧,发现他们虽然爬下去,但耳朵却竖的笔直,偶尔还随着他走动的响动抖上一抖。

就像是掩藏在寂静下的风波,随时有窜起冲出雾云的那一刻,让他心中突升起了不安。

第九十一章

勃律醒来后,帐中昏暗,只点着一柱烛火,在离他较远的几面上燃烧着,遥遥支撑着不大一点的地方。

他看见阿隼独坐在烛火下,蹙眉手里拿着什么。

少年睁眼再看看未放下帘子的帐口,外头已然漆黑,升起来的月亮散着淡淡光辉,从帐口透进来一点,但只伸进来半截,后半截就被阿隼的烛火吞噬了。

少年觉得喉中干涩,他咽了咽,撑着手臂慢腾腾地掀开被褥坐起来。

身上的衣服还是他睡下的那件,但衣襟上的扣子却敞开了几个,似是想让他睡得更自在一些。他腰侧旁边垫了另一条帛枕,是阿隼平日用的那个,此时搁置在榻边,似是害怕他压着腰侧未愈合的刀伤。

少年坐在榻上静了静,忽而咳嗽起来。

阿隼听到声音立即放下手中的物什,执起早就备好的一壶热茶,斟了一杯给他送来。

勃律喝完,嗓音还是有些沙哑。他目光淡淡扫过不远处小几上的东西,问:“你在看什么?”

“你的务卷。”

勃律说:“嗯?你看那作什么?”

阿隼接过他手中的杯盏,回:“你剩下了几卷,我替你阅完了。”

勃律眼中闪过惊讶:“你竟然能看懂这些?”

“可以。”阿隼并不掩饰,却也没向他解释自己为何能看懂。

勃律下了地,走到小几旁拿起一卷看了看,发现他阅注的很认真,也很正确。

少年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身后逐一去点亮帐中其他烛火的男人,赞叹道:“你怎么什么都会?天生的?”

“学过。”阿隼认真点着烛火回他,分不开心多说别的。

勃律注视着他的身影歪了歪头:“你说过,你义父是你的师父——我真好奇,你这师父到底是做什么的,怕不是还教了你如何打仗吧。”

这话一出,他嘴角一住。

阿隼会领兵,那行军打仗之事怕是也会。

如此,他便更好奇他的师父究竟是何许人也了,也更好奇面前这个正背对着他、为他点着帐中烛火做着细小差事的人,到底是何身份。

大庆也和他们打过,但他没接触,只听旁人念叨过。能说出来的大庆领兵的人没有一个是阿隼这样的,这让他深不可测。

阿隼转过来的时候,看到勃律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一愣,问他是怎么了。

勃律忽然笑了。管他究竟是谁,他的名字是他给的,现在只能在草原上安安分分地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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