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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人从外面掀起。

勃律蹙了蹙眉,偏过头眯起眼,有些难以适应外面射进来的光线。可来人却身形一顿,随即脚步飞快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醒了。”阿隼眼中有掩不去的欣喜,他赶忙把人从头到脚看了一圈,手脚顿感无措,立在少年面前不知该如何摆弄。

最后,他轻轻拢了拢小殿下披在身上的衣衫,将衣襟处收紧了些。

勃律轻叹口气,对着他这副紧张感低笑出来:“听你这话说的像是我再也醒不过来了。”说完,伤口随着笑声颤的他浑身都撕裂疼痛,当即屏了息皱住眉,笑声戛然而止。

“你昏迷了三天。”阿隼伸手要把他扶回床榻上,“你伤未好,先休息吧。”

勃律抬手制住阿隼的动作,重重喘出一口气平复了痛感,懒散抬眼对他说:“我饿了。”

阿隼一愣,看向少年嘴唇泛白,自恼一瞬,说:“我这就去给你端吃的过来。”

勃律缓缓点头,在他要转身走的时候又急忙唤住他。少年的目光落在怀中可怜兮兮的小狼崽身上:“你们今天没给它喂饭吗?”

阿隼再一滞,想了起来。他目光不明的撒在狼崽子头上,默了一刻,沉音老实交代道:“这几日我们根本无暇顾它。”

“我拼了命把它救回来,不是让你们再让它死的。”小殿下两眼一翻,气的大喘气,腹部直抽抽。他疼惜的将怀里的幼狼揽紧了几分,错身慢吞吞的想要坐到小几旁。

阿隼冷下脸:“自己都没得活的时候还想着它怎么活?要不是你一意孤行,现在也不会半死不活的站在这里。”

勃律哈出口气,气的目光凶狠,咬牙瞪他:“我又没让你滚回来,现在自作主张完又对我说教,你长能耐了是吧。”

阿隼怒火直冲,两步上去攥住勃律的双肩,紧紧将其箍住:“你讲点道理,我若不是查觉不对赶过去救你,你早就死在那柄刀下了。”

勃律绷直唇线,狠狠怒目着眼前的男人。看了片刻,他向下的嘴角猛地向上扯起,轻哼发出一记冷笑。

“这么自以为是,当初又何必往我眼前送,乖乖听话听了这么长时间,挺憋闷的吧。”

阿隼瞳孔一缩,张张嘴苦笑一声:“你乱咬什么人。”他垂下目光,喉结滚动往下咽了咽,整个人突地呈现出一副疲倦的状态。

他握在少年肩上的手没松,反而身子前倾慢慢倚下来。在勃律愣神不知道他要作何的时候,便觉右侧肩膀窝里一沉。

阿隼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靠在少年身上的那一霎那,他觉得这几日的紧绷感瞬间烟消云散。

他叹息:“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对你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了。”他抿抿嘴唇,停息一口后呼地尽数吐出来。

“我生怕有一天连你的温度都抓不住……我真的好怕,你再这般专断下去,有一天会像那日一样,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失息。”

勃律静默。他微微仰头,撇开目光去望帐外透进来的阳光,明亮到好似光看在眼里就觉得暖暖洋洋。

少年感受着身上承载的重力,忽然就释怀了。他垂帘淡淡扫了一眼,幽幽叹口气,腾出一只手绕过身外抚上阿隼的后背。

他有气无力的哑声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另一番味道。

“我真的饿了,你再不去给我拿吃的,现在就能看我死了。”

阿隼默言,抱着少年在怀中猛嗅一口方才松开。

——他当真是拿这人没办法。

第七十八章

刚离开少年的温热,帐子外头传出噪响,打破了自小殿下醒来就没怎么注意到的宁静。

“外头什么情况?”他蹙眉听了两声,帐外的话音隔着帐子说的有些朦胧,让他听不真切。

“是符燚。”阿隼盯着他,忽然严肃道:“这三天出了些事儿。”

勃律立刻绷住面孔,二话不说抬脚向外走去。阿隼忙跟上他的身影,先一步替他掀开帐帘。

外头阳光太过刺眼,热烈的和营地里当下的气氛截然相反。勃律踏出去的一刻就感觉到了不寻常,很快,他的视线就锁在了牵马往营地外走的男人身上。

符燚的帐子离他的不远,此时他牵着马,脸上埋着阴翳,身边的其其格拽着他在竭力说着什么。

勃律脚步有些虚浮,他闭了闭眼,把怀里的小狼随手提到阿隼手上,顶着耀阳仍旧迈着大步向他们先行而去。

离得越来越近,他听见符燚说话的火气很大,甚至波及了其其格,让她也难免怒了三分。

“你再等一等,说不定海日古午后就回来了。”

“已经三天了,爬也该爬回去向我们传信了。”

“许是耽搁了呢?或者舒利可汗还未想好对策?”

“再不下令人都要死在那边了——这些事儿不是你一个女人该管的,赶紧让开!”

“你说什么!”其其格彻底被他惹怒了,拔高了嗓音吼他。

也就在符燚刚想回嘴的时候,余光瞥见有两道声音正快速朝他们走来。他凭着直觉多瞥了一眼,直接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符燚看到意料之外的勃律,顿时惊喜若狂:“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

其其格一愣,急忙回首望去。阳光下的小殿下面色仍有些差,整个人都仿若苍白无力,只披着一个单衣就走了出来。

小公主“诶呀”一声,把符燚方才无礼的话抛却脑后,快脚上前来到少年身边将他扶住,蹙眉劝道:“小殿下,你刚醒怎么就出来了?”

勃律低哑道:“小嫂嫂莫关心,我已经无大碍了。听见外头有些吵就出来看看。”

其其格嗔眼符燚,着实不太高兴他刚才的大喊大叫。

勃律问:“现在什么情况?”

符燚面色宛如抹了层黑炭。他舌尖抵腮想了会儿,慎重说:“那日苏被岱钦抓了。”末了,他恶狠狠骂了句:“岱钦这个不入流的孬种!”

这件事儿是这几日营内的惶惶,小殿下昏迷,特勤久回不归,没人能决率眼下应当如何做。符燚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岱钦或是听到消息的哈尔巴拉,借着这个胆子一鼓作气打到他们这里来。

勃律目光一沉,接连问出几个疑惑:“为何会被抓?在哪里抓到的?人现在是死是活?”

符燚回他:“岱钦这次带的兵突然就变成了精锐,不像是自己练的。他们人蹲在边界像是观察了好几天,摸准了巡视的路线和时间,直接进了营地抓了那日苏,目标极其精确,至今死活情况我们的人都没探出来。”

“那日苏是如何训得兵?他手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让人把领兵的给抓了,简直可笑!”勃律大喝,“现在接替那日苏的是谁?”

“这事儿一出,第二日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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