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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来了?”宝娜大疑,“他来作甚?”
“大可汗昨日已经下诏了,让二殿下接替勃律料理这里的事务。”
宝娜气的浑身发抖:“一个月都没风声,怎得这般突然?我以为大可汗还是偏向殿下的。”
“现在人已经往这边来了。”阿木尔转身向帐外瞄了一圈,飞快回头对阿隼说:“你别让延枭看见你——上月勃律为了你辱了延枭数次,他这人牙呲必报,见你在指不定抽哪门子的疯。”
为了他?阿隼茫然,刚想追问,外头忽然就嚷嚷了起来,夹杂在盛气凌人的语调中,还有一串十分凌乱的马步,瞬间踏乱了这方平和的氛围。
外头有人奔跑通传:“二殿下来了!”
“真是迫不及待啊。”阿木尔呵出声,转由大步跨出主帐。
宝娜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洗盆,提着裙摆慌张跑了出去一探究竟,留下阿隼一个人待在帐内。
他悄声走到帐口,迅速将厚重的帐帘拉上。隔着帘子,他听到马蹄声愈发的近,直至停在了不远处。下瞬,就听外头有人朗声大喊了句,声音模糊,用的还是草原语,一时叫阿隼摸不透。
他轻轻撩开帐帘,掀起一条缝隙,怼眼望了出去。
延枭领了足足有十人前来狼师的地盘,坐在马背上趾高气昂地接受着这里族人的施礼。他手上握着马鞭子,一下一下点着节奏敲在身前的马鞍上,散漫地将四周大概扫了一圈,随后扯过绳缰扭转马头,让其正面对向一旁的阿木尔。
男人施礼后没有听到上方人的嗓音,右手仍一动不动地搭在左胸膛,依旧微微俯身低头,行着参见的礼仪。
这卑下的姿态在马背上的延枭看来,格外顺眼。
他讥笑一声,嘴边嚅着一个人名,似是不确定地唤出口:“阿木尔?”
“是,殿下。”阿木尔眯起眼,却没抬头。
“你就让这么点人来迎接你们的新主人?”延枭锋利地盯着他的头顶,语调像是拧在了一起,又分支揪扯着地上所有人的心。
这话出口,令阿木尔眼尾一跳。他眼神藏在发丝下转了转,将要开口回话,谁知却被身边的女人抢了先。
宝娜语气硬邦邦的,染着不屈的骨气生硬道:“是殿下脚伐快,所以我们未来得及准备。”
“闭嘴!”阿木尔急了眼,飞速小声斥她。但这句话已然惹起了延枭的注意,他饶有兴致地探赏过去,将这个扎着麻辫、穿着并不艳丽的女人一节节定入眼底。
随即,他勾唇轻嗤,翻身下了马,快步来到女人的身前。
见人要下马,阿木尔心中突闪不安,一个箭步上去挡在了宝娜的眼前。然而延枭看也不看,大手将人往右方一推,重新露出后面的女人身姿,阿木尔也被随之上前的人给反手扣在了旁边。
阿木尔挣扎无果,眼睁睁瞧着延枭的手捏上了宝娜的脸颊,挤着脸蛋上的润红将头抬扯了起来。
男人玩味地瞧着女子的面容,手上的马鞭子贴上她的肌肤,一寸寸刮着娇嫩滑下来。鞭子在脸上行驶的足迹磨着她热辣辣的刺疼,很快肉眼便见那里红了一条鞭子留下的痕迹,惹得她攀抓住男人掐在自己脸蛋上那只手的手腕,皱脸轻哼出声。
延枭打量着宝娜,说出的话轻浮靡丽:“你就是勃律身边那个丫头?长得真标致,音姿也浪。”他将宝娜的头又往上扬了几分:“你殿下都不在这里了,要不陪小王玩玩?”
阿木尔被人使劲扣押在地上,见此情形怒烧胸腔,瞪圆眼,语速飞快地焦急开口:“二殿下,宝娜从小跟在小殿下身边,是小殿下的人,您要不得。”
“小王说她现在是我的了!”延枭冷笑,“你去问问你那个在昭仑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的主子,看看他还能不能顾及到你们。”话毕,他扯着宝娜的胳膊,连拉带拽地将人往主帐方向的帷帐里拖。
“放开我!”
宝娜顿时吓坏了,指甲狠狠抓进男人胳膊的衣衫上,张口就壮着胆子往延枭手上咬了一口。
男子吃痛,低声烈骂,反手一掌扇上女人的面颊,打的她耳畔嗡嗡鸣叫,继续拽着她向前拖。
宝娜哭喊着想将自己的身子从他的手下挣脱开。她颤着哭腔,胡乱抓着,手上下了力气又是掰又是挠,眼看着离主帐愈来愈近。
就在这时,阿木尔瞥见从主帐里迅速闪出一块墨色的人影。那团黑影直冲延枭而去,夹杂着狠戾的冷风,骤然拍在男人的臂膀上。
阿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延枭恰在宝娜胳膊上的手将其掰开,随即不假思索地反扭过那条臂膀,硬生生让它以可怖的弧度向后翻折。他面若寒冰瞪着男人的同时手指用力越抓越紧,疼的延枭哇哇大叫,一度以为手臂断了。
“阿隼,阿隼!快放开他!”宝娜怔愣片刻,很快上前阻止男人的动作,面上依然被吓得泪雨姗姗。她哽咽着话音,意识却是清晰的。抓她的男人不是别人,好歹是穆格勒部的王子,如今小殿下不在这里,他们不能惹出事端。
宝娜在他身后不断拍他的胳膊。就在四周其他人想朝他扑上来的时候,阿隼骤然松了手,用力将延枭往后一推,逼得他抱着胳膊节节后退,栽倒在一群搀扶着他的兵卫怀里。
延枭疼的吸嘶着气,面露凶煞,瞪着阿隼喝声大骂:“又是你!又是你这个狗崽子!”
阿隼护在宝娜面前,拳头双双垂在身侧,正谋划着哪一刻飞拳而出,直取来人的鼻子。
“杀了他!给小王杀了他!”
四下属于二殿下的兵卫应声得令,纷纷抽刀对着男子的脖颈冲下。
可就在阿隼闪身避退的霎时,左方嚎声骤起,顷刻间便见一匹凶狼咬上了一个拿刀的兵卫,将人啃咬在地,鲜血喷溅。
随之而来的,是第二匹,第三匹……它们泛着幽幽绿光,宛如命定般咬碎了兵卫的命脉。
“狼!哪来的狼!”
“快跑!”
众人登时被这群不知从哪袭来的狼吓得乱窜,就连延枭也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惊恐地向自己爱马狂奔,顾不得手臂上的扭伤,立刻翻身上了马,逃离了这遭乱动,模样很是胆怯。
“这是勃律的狼。”被拨乱放开的阿木尔步步踏来,仔细圈了一眼,小声道。
“殿下?是殿下回来了?”宝娜眼中浮上一层欣喜。
阿木尔却摇了摇头:“看样子不是,只是部分狼群保护在这里。”
说话间,该咬的的咬死了,该逃得早没了踪影,四周充斥了淡淡血腥。宝娜后怕地跌下身,幸亏阿木尔及时将人扶住,把人带回了帐子里。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的身后,结束撕咬后的狼,有一匹忽然反身向着阿隼踏来。先是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然后咬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