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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身上缠绕的细布,手法包扎极好,像是手法很熟练。

男子垂眸盯了会儿床榻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缓缓卧身重新躺了回去,阖目后思绪逐渐飘渺起来。

宝娜踏出帷帐走的横冲直撞,将牵马路过的符燚吓了一跳,连退三步生怕被迁怒到身上。然而改不掉毛病,仍嘴欠地秃噜出来:“我的小姑奶奶,里面的人惹着你了?”

宝娜立刻凶神恶煞地喝他:“你离我远点!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符燚反倒突然乐不可支:“你这是把殿下也给骂进去了。”

“你别往脸上贴金子,殿下能跟你们比吗?”宝娜说完这句,似是见到能敞开心扉的人了,突然变得闷闷不乐,攥着食案难过到快要落下泪来。

她忧伤道:“你们这是……现在就要走?”

“是啊。”符燚拍拍爱马,“殿下说早点出发,昭仑泊被烧肯定需要很长时间重建。”

女子欲哭:“你们都走了,叫我可怎么办啊。”

符燚一时束手无措,呆呆站在那里霎时觉得手脚怎么摆都不对。他愁眉苦脸地挠挠头,放轻了声音安慰她:“你去跟殿下好说歹说,他心疼你总会让你和我们一起前往的。”

“女人家去那种地方作什么?”乍然,符燚后方响来另一道声音。阿木尔皱着眉责他:“符燚,你是不是也闲得,没事儿跟她一起瞎捣什么乱。”

“我为什么就不能去了!我可以去照顾殿下!”宝娜不乐意,拔高了声音瞪着他。

“不能就不能!殿下用不着你照顾,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阿木尔也是心烦意燥,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拴在符燚的马的侧面。

宝娜狠狠跺脚:“都怨你们,为什么那天晚上没将人看牢了!不然现在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阿木尔不耐烦:“你怎么不怨勃律没将人当场杀了?”

两个人吵了起来,符燚揣着手安安生生地夹在两人之间,谁也不敢惹,老实巴交地抠着手里地缰绳。

忽然,不远处传来厉声喝斥:“行了!”两人纷纷住了嘴,一齐扭头望向策马款款踏来的小殿下。

坐在黑马背上的小殿下威风凛凛,可此行却不是上战场,而是被贬边界,但萧然仍磨不掉他骨子里的傲气。

宝娜见自己殿下来了,急着抢先开口:“殿下!让宝娜跟你们一起去吧!宝娜可以照顾你!”

“不行,我说过,你要在这里照顾阿隼的伤。”勃律垂眸看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况且,昭仑泊的情况不适合你一个女子过去,那里是穆格勒的边界,随时都有可能与其他部族发生战争。”

“那为什么符燚能去,我也去不了?”阿木尔听后不满地抗议一嘴。

“狼师离开,不知道父汗会派谁暂时接管这里,我需要你在这里替我看护着点。”勃律一顿,接着道:“再说了,若你们都不在,谁给我留意这边的情况。”

这话落地,下头的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个个都将一股子气压在胸口。勃律瞥见宝娜手上的东西,问她:“宝娜,阿隼如何了?”

“挺好的,现在都能坐起来了……就是这伤至少得养个小半个月。”女子怏道。

勃律闻音,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子扔给阿木尔,话却是对宝娜说的:“这药是中原来的,听说祛疤痕的效果极佳,你记得给他用上。”

宝娜“哦”了声,记下了。

勃律最后看眼主帐,默下情绪,竟是最后一眼。他扯拽缰绳,吩咐符燚动身。

这一天,万人士兵的狼师随着十九载的少年殿下,奔赴到了百里外的昭仑泊。这一守,便是一个严冬。

第五十二章

出了穆格勒,符燚一路上对着漫漫草原又是哀声又是叹气,整个人颓得很。

勃律瞄他情绪不对劲,打趣道:“怎么,不愿意和我去昭仑泊啊?”

符燚懊恼不已:“我应该多和宝娜说几句话的。”

“又不是从此再也不回来了。”勃律调侃他,“虽然父汗说我们无召不能回来,但你还可以偷偷溜回来啊。”

“你清晨出发,从昭仑泊策马疾驰到穆格勒,不到正午就能到达,届时从哪一个缺口钻进去,正正好。只要别被人发现,你还是能在午夜完好无损的回来。”勃律不嫌事大,笑嘻嘻地给他出着招。

符燚将这句在心底反复嚼了嚼后,呸道:“主意打的这么好,是你想偷溜回来吧!”

“我可还惦记着宝娜做的肉汤,别告诉我你不想喝。”勃律坐在乌骨上悠闲地晃着身子,努嘴。

“真是便宜了阿木尔那个小子。”符燚急了眼,背地里开始骂阿木尔不争气,若是他武功比他好点,此时跟勃律去往昭仑泊的就不是他符燚了。

勃律一听,“嘿”道:“平日里也没见你这般念着那丫头,现下反倒怨起人家阿木尔来了。”

“往日哪有这次离开的时间长。之前打去中原最多几月就回来了,现在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去呢。”符燚抓着蓬松的头发,烦躁的情绪直冲脑海。

勃律笑出声:“阿木尔说的真是没错,宝娜那个脾气在狼师里也只有你这个家伙能受得了。”

“我,我那是担心她……更何况都是一起长大的,她在草原一天,就一天是我的小妹。”符燚面上噌红,结巴着。

少年直视前方哼哼两声,将绳缰挽过手腕攥紧了些:“你若是真这般想,来年夏天我可就给宝娜说亲事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怎样!你问过宝娜的意愿了吗?”男人更急了,甩了马鞭要朝勃律挥过去,倒叫少年笑哈哈的拗马避开了。

小殿下笑地前仰后合,指着他更开心了:“口是心非!你分明是一直惦记着我家宝娜呢!”

符燚气不过,又不敢真的以下犯上,挥着马鞭威胁似的追赶着勃律在草原上撒腿奔跑的马,两个人拐着绳缰跑出了前行兵队的行列。

湛蓝的天装着洁白的棉云,光辉透过缝隙洋洋洒洒落下来,照耀着硬雪还未化净草原。苍茫的草原上无声无息,唯有狼师万兵踏过的步伐簌簌和留下的微不可见的长长痕迹。

就在这时,从兵队的后方传来一道快速奔跑的马蹄声,惹得打闹的勃律和符燚纷纷扭头望去。他们停在小坡上,在缓缓前进的狼师旁侧,见到了一个策马疾驰的熟悉身影。

“海日古?”符燚眯着眼遥望那点越来越近的身姿,疑惑唤出一个人名。

待那人离近,一身印着图腾的衣衫和头上扣着毛圈的毡帽,下面那张迎着风气的脸可不就是海日古。

勃律意想不到,委实震惊,赶忙上前问:“表兄?你怎么来了?”

“我向可汗请了命,随你一道前往昭仑泊,紧赶慢赶到底是赶上了。”海日古缓缓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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